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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靜本在皇兄提到那人已經被阿諾姐姐派出去了,便已經歇了出宮的心思,聽見皇兄的後半句,又有些白了臉,低頭細思了片刻,便語氣堅定的開了口。

  “皇兄,若是為難,靜娘,但憑皇兄吩咐。”

  那人的身份,著實太低了。是她任性了。

  “胡思亂想些什麼,便是不相信朕,也不相信你蘇家哥哥不成,朕是讓你等等,那人的身份提起來了朕便給你們賜婚,朝中那些官家子弟,你想嫁朕還未必會同意呢。”

  程臬抬眼看她,不喜不怒,“小小年紀,考慮這些做什麼。回宮安生呆著,若是無聊,便做些新糕點送去你蘇家哥哥那。”

  “是。”程靜微屈膝應了,“靜娘告退。”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皇兄變了,而且,皇兄對阿諾姐姐,好像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愈發的親昵了。

  剛剛的語氣,讓她有種阿諾姐姐是她嫂子的感覺,可是皇兄卻坦然而然。

  待人出去,程臬才搖了搖頭,繼續批起了摺子。

  自那晚之後,他漸漸找到了和她們相處的法子,不再似一開始重生一般毫無頭緒。

  現在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還未發生,他的態度驟變,旁人怎能不疑。

  和以往差不多行事,態度上卻愈發親近,慢慢的打開阿諾的防心,才是合適的法子。

  他是來彌補遺憾的,不是讓一切變的愈發糟糕的。

  那段日子,是他心急了。

  “那人如何了?”案後的人聲音素然,不似剛剛的平和。

  “回主子,那人身上的傷處理之後,如今已經快能行動自如,但是那一身的功夫,恐怕剩不下什麼了。”暗處之人出現,跪在了牆角處,低頭應答。

  那人被救之後照主子的意思帶回了京中,養在了外面的別院,本已經是個廢人了,卻得了神醫出手,現在,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給他造個新的身份,莫要引起旁人的注意,朕過些日子去見他。”

  “是。”

  不過是功夫沒了罷了,那人最大的依仗,可不是身手。

  程臬看著手中的摺子,面無表情。

  他希望那人識時務者為俊傑,雖他非池中之物,但是卻也不是重要到讓自己去為他在此時對上潯陽王府。

  若是想得開,便最好,想不開,便怪不得旁人了。

  反正只要他不為丞相一系所用,是生是死,都是無妨的。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說呢,我想寫的是一個關於遺憾和彌補的故事,前世程臬和蘇諾的錯過和漸行漸遠,其實也不是一個人的錯。

  一個心中存疑,一個有意隱瞞,順水推舟,才會造成最後的後果。

  蘇諾並不喜歡程臬,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想讓這個人坐穩帝位罷了,可是寧安侯府確實勢大,是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有誤會,也有陷害,最後才無可挽回罷了。

  而程臬現在,也是想明白了這一點,態度才正常了起來。

  否則,蘇諾也是在朝堂浮沉的人了,便是她們現在還沒漸行漸遠,可是她也是清清楚楚知道這人對她是心中存疑的,突然變化特別大,她也不會相信不是。

  所以他們恢復以往的相處方式,她才會試探,然後相信。

  相信是因為她了解程臬的人品,試探是因為她不知道原因。

  至於為什麼做出扯袖子這種類似撒嬌的行為,也是想看看,程臬對她的容忍度在哪,而且他們幼時便認識的,那個稱呼,也是想側面讓程臬知道,她記得當初相識,不會害他的。

  至於蘇諾為什麼非要保程臬的帝位,後面會揭曉~

  第20章

  “糊塗。為父不是說過,萬萬不能將為父也牽涉進去的嗎?”丞相怒極,不住的走來走去。

  “沒事,不就是用了下您的名義嗎,又不是您親自出面的,不會有人注意到的,父親,您別擔心。”那個青年語氣滿不在乎,神色也沒有絲毫擔憂。

  “修兒,近日行事,定要萬分小心,若有半分不對,立刻將人都收回來,將自己和為父都摘的乾乾淨淨。”丞相臉色鄭重了起來,不知為何,他近日總是有不好的預感。

  “父親何必如此小心翼翼,這些年,不都沒出過事不是。”祁修一襲朱紅色袍子,神色帶著三分鬱氣,有些煩躁。

  若是要出事,何需這麼久,這幾個月來風平浪靜,已經讓他放鬆了警惕。再說了,他行事一向謹慎,不過是這一次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他絕不相信會這麼背。

  “不可大意。”丞相看了他一眼,語有深意。“人找回來沒?”

  “沒有,應當是逃了,父親放心,那人不會出問題。”那個女人,利弊看的比誰都清楚,絕不會背叛潘家。

  “記住了,那人絕不能落到寧安侯府和宮裡那位的手上,若是出了岔子,除非是屍體。”

  “是。”祁修低頭掩去面上神色,眸底卻是偏執。

  他花了那麼大功夫將人撈出來,可不是讓她去送死的。

  是夜,某處暗巷。

  受了傷的人匆忙鑽入了巷裡,身後追殺的人未曾猶豫便追了進去。

  見到的卻不是孤身一人的竊賊,而是訓練有素的侯府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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