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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人要緊,自然沒來得及換了,倒是讓諾諾看了個正著,確實有幾分狼狽。

  “行蹤是怎麼暴露的?”蘇諾沒笑,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林安的仇家太多了,且都是些江湖人士,寧安侯府又將他的身份捂得嚴,按理來說,不該被人察覺才是。

  “諾諾,兄長身上的有數十筆血債,天下哪有不漏風的牆,我這一身醫術,只要出手,便是莫大的線索,何談什麼暴露不暴露。”林安的語氣有些無奈,面上卻依舊笑的風光霽月。

  他剛剛在試探,還好,諾諾並未對那人生出旁的心思,也不至於,泥足深陷。

  “當初就該斬草除根。”蘇諾笑的涼薄。

  神醫谷數百條人命,只拿了那數十人的性命來抵,已經是極虧了。

  “師傅說過,莫生惡意。諾諾,莫胡鬧。”這丫頭近年來,行事愈發乾脆果決了。

  “宮門外有府里人候著了,你先回府。”蘇諾偏過了頭,她有心結,當初神醫谷的事情,是她不能提的隱疾。

  “好。”林安自然也知道,這丫頭在難受什麼,卻無什麼可勸的。

  旁的都好,當年的事情,和諾諾沒關係,不管是他還是師傅,都不會讓諾諾插手。

  “陛下口中的正事,便是一人對月飲酒嗎?”自陰影處緩緩而來那人看不清神色,語氣帶了三分調侃。

  “微臣見過陛下。”

  程臬抬眼看她,帶了幾分強裝出來的笑意,他哪有什麼對月飲酒的雅興,只是在自責罷了。

  初次知道自己回來了時,他信心滿滿,自以為一切都來得及,可是卻一次次的發現,自己錯過的,原來不只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些。

  可是看著那人無甚尊敬的隨意樣子,他又心癢的不行,讓他放棄,是萬萬不能的。這個人,何止是讓他惦念那麼簡單。

  “什麼時候,微臣和陛下之間,也要強顏歡笑了不成?”蘇諾一針見血,也是真心實意的疑惑。

  程臬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是他需要小心翼翼挽留的那個人,可是明明,他們之前並不是這樣相處的。

  “阿諾,別這麼聰明。”程臬沒否認,只是苦笑了一聲。

  他自然也清楚,現在的他和阿諾之間不該是這個樣子。可是讓他怎麼辦,在經歷了失去這人的那麼長的日子裡,他將人已經放在了心尖上惦念著,得了機會能看見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怎麼能不小心翼翼。

  “那陛下可以告訴微臣是為何嗎?”不足大半個月,變化如此翻天覆地,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阿諾,朕捨不得。”程臬苦笑著看她,阿諾一貫敏銳,他從來沒能瞞過她什麼,可是這樣一個人,前世卻生生心甘情願被他逼到了死盾的份上,他怎麼捨得。

  蘇諾沒說話,玄色的衣袍微動,坐在了石桌一側,仰頭看著院中的老槐樹,這是宮中唯一一棵沒有人該上手修剪,卻仍有人精心侍候的樹。

  其實這樹長得不怎麼好看的,就像它的主子,其實也不是那麼討人喜歡。

  她了解程臬,自然也知道他話里的真實度。卻沒什麼好應的。

  程臬傻的很,又有能力,所以才會為難。

  明明忌憚她,卻又不知為何,給了她諸多的信任,所以才會為難,彆扭的不成樣子。

  明明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卻又偏偏對她下不了狠手。

  寧安侯府確實勢大,若是生了反意,那便是要改朝換代的舉措,身為帝王,臥榻之側,怎容雄獅酣睡。

  “陛下,你是帝王。”只是微微嘆氣,就像父侯所言,帝王,怎麼能有弱點。

  程臬有些紅了眼,前世他和阿諾自白城一事後便漸漸生了嫌隙,到他對阿諾動手前,也是吵過的,他發了很大的脾氣,可是阿諾什麼都沒說,只是在最後離開之前,也是這樣的語氣。

  “程臬,你是帝王。”

  “那個林安,是什麼人?”他換了話題,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心裡清清楚楚,便是他說了,今後不會再疑她,她也未必會信,既如此,不如做給她看就好。

  “陛下可聽過神醫谷?”蘇諾也執了酒杯,玄色衣袖外的十指纖細修長,較一般女子更好看了幾分,卻不顯的嬌柔。

  “嗯。”

  “微臣幼時曾在神醫谷求學,谷主和父侯是至交好友,有一個兒子長微臣幾歲。那時候不懂事,常喚他兄長,父侯和谷主也從不曾說過什麼。長大後,便少了。”也只有在極少時候,那人才會在她面前自稱兄長。

  “其實真要算起來,微臣和林安,應該算是師兄弟才是。”

  第17章

  程臬想說,那人可未必是如此想的,卻沒開口。

  畢竟那個人的眼裡,也與他同樣有那樣的情愫。

  但是兩個男人卻在沒有商議的情況下達成了共識,誰也沒有提醒蘇諾。

  “微臣十二歲那年,有事離谷,待回去,神醫谷便成了一片荒蕪。就連屍體都尋不到,只在谷後尋到一百多個新墳。全谷的人,只少了一個。”

  “父侯得了信在江湖上打聽了很久,也找不到他的蹤跡,半年後,江湖上卻接連死了數十個很有名氣的大俠,都是中毒,且都是神醫谷出去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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