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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侯放心,定會留意。”酒夫人自然明白對方話中有話,但依然保持著端莊的微笑。

  辰夜錯愕地望向晉斯,他不惜得罪律令堂也要把話說到那種地步,是真的很在乎自己吧。

  “我們走吧。”晉斯看了辰夜一眼,轉身拂袖而去,巫曉也猶豫著離開了。

  白日裡,酒夫人一般會在書房裡看書,辰夜借陪讀為由跟了過來。當然,他是衝著靈璧硯來的,所以將目光鎖定在了書桌上。此時酒夫人正拿著一卷書看得入神,而桌前就放著一塊玄黑色的硯台!

  “夫人,您需要寫字嗎?”

  “現在不寫,怎麼?”酒夫人停下來看向辰夜,只見辰夜狡黠道:“都說字如其人,我想知道既然夫人這麼美,那寫的字會不會也很美呢?”

  “你這嘴兒可真甜,那我就寫兩句給你看看吧。”

  “好嘞,小的這就替您磨墨。”辰夜說著端起桌上的瓷杯,將適量清水倒進硯台里,然後拿起墨塊小心翼翼地磨了起來。

  要辨別靈璧石,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東西敲擊,如果能發出銅器之聲便是了。所以辰夜趁酒夫人轉身拿紙的時候,用墨塊在硯台上輕輕砸了一下。只聽“啪”地一聲悶響,幾滴墨汁飛濺出來,濺了一滴在酒夫人剛拿的白紙上。

  “磨墨不能這麼用力的,我來教你。”酒夫人說著雙手握住辰夜的手,輕輕推著他的手磨起墨來。若是換了別的女人辰夜早躲開了,但不知道怎麼的,他忽然覺得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不過聽剛剛的聲音,這塊硯台應該不是靈璧硯。於是辰夜便藉機道:“我聽說律令堂有一塊寶硯,好像是用一種罕見的靈璧做成的,敲起來會有金石的聲音呢!”

  “確實是有這樣一塊寶硯,它能磨出最好用的墨,我以前常用它給官人磨墨,不過官人去世後,我就把它收了起來。”

  “說到夫人的傷心處了,都怪我不好。”

  “不礙事。”酒夫人幽然嘆了一聲。

  墨磨好後,辰夜便乖乖候在一旁,看酒夫人專心致志地寫下:巫山雲雨時,良辰不夜天。

  行雲流水,字跡娟秀。

  寫完最後一個字,酒夫人似乎有點疲乏,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道:“成日裡讀書寫字挺累的,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贏了的人,可以向對方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都可以要嗎?”辰夜挑了挑眉,那他要那塊靈璧硯也可以吧?

  “只要是我有的東西都可以給你,不過你若是輸了,我要的東西你也必須給我。”

  “當然,請問酒夫人怎麼個玩法?”

  於是酒夫人拿起剛寫完字的紙,將紙摺疊均勻地撕成十片,每片上面都包含一個字。然後她將紙片翻過來蓋在桌上:“我剛剛寫字的時候你都看見了,我會迅速會移動紙片的位置,然後從中挑出三個字來,若能猜中兩個字,便算你贏,反之則是你輸,如何?”

  “好!”辰夜一口答應,興奮地轉到了酒夫人對面。

  “那你可要看好了。”酒夫人說著迅速移動紙片,轉眼便將所有紙片都換了位置。沒想到她的手竟然那麼快,辰夜看得眼都花了,字的位置也都記亂了。

  接下來,酒夫人用手指移出了三張紙片,“好了,猜猜這三個字是什麼?”

  辰夜費解地摸了摸下巴,雖然紙片背面隱隱看得見墨跡,但這種古體字反過來他都不認識了,只能隱隱看出有個字好像是“巫”,因為這個字是對稱的。

  “有一個巫字。”

  “不錯,繼續。”酒夫人將第一個字翻開來,果然是巫字。她似乎發現辰夜是用眼睛看出來的,便將手掌壓在了剩下的兩個字上。

  辰夜心想再猜中一個字他就贏了,但他已經不能從墨跡來辨別了,想了想便猜了一個良字。

  “不對,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酒夫人說著將第二個字翻開,那是一個辰字。

  “莫非是時字?”

  酒夫人微笑著搖了搖頭,將最後一個字翻開,那是一個夜字。

  “你輸了。”

  這時辰夜忽然愣了一愣,因為這三個字連起來就是巫辰夜,再看酒夫人略帶詭異的笑容,這應該不是個巧合,也許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於是他索性攤開雙手道:“願賭服輸,不過我身無長物也沒什麼寶貝,不知夫人您想要什麼呢?”

  “我要你的精華。”

  “精……精華?”辰夜抖了個機靈,這個精華該不會就是指男人的那個吧?想想她酒夫人一個寡婦,這麼不守婦道就不怕浸豬籠嗎?

  “我要你現在就給我。”酒夫人從書桌後繞了出來,雙手牽住胸口兩側的衣襟,將本來就敞開的胸襟扯得更開了,裡面包裹的圓潤更是呼之欲出。

  “現……現在!”辰夜忙用手背擋住眼睛,這女人果然是寂寞空虛冷,想男人都想到了這種地步。但他對女人的身體不感興趣,就算她脫光了他也不會有反應,想給也給不了啊!

  眼看酒夫人一步步迫近,辰夜不由得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在了書架上。酒夫人漸漸貼了上來,指尖在他胸口繞著圈兒,嫵媚道:“別的男人見了我,眼睛都看直了似的,怎麼你卻不敢看呢?”

  “子曰,非禮勿視!”辰夜閉著眼睛將腦袋貼在書架上,那表情難受得就像便秘似的。

  “你們男人啊,都想摸這裡。”酒夫人說著握住辰夜的手,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脯上,不料胸口卻襲來一陣刺痛。

  辰夜慌忙將手拿開,像摸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將手放在衣服上搓了兩下。

  “你這是在做什麼……”酒夫人訝異地低頭一看,一枚銀針正刺在自己胸口,她只覺雙腿一軟,便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對你這兩顆桃子沒興趣。”辰夜從酒夫人身旁繞了過去,跑到書桌附近翻找起來。按理靈璧硯應該就藏在這間書房內,但是他翻遍整個書桌都沒有找到,只得向書架區域搜尋而去。

  此時他並沒有注意到,地上的酒夫人緩緩爬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書房可真大,一排排書架布局得就跟迷宮似的,各種律法書卷應有盡有。辰夜仔細搜尋著兩側的書架,走到一排書架盡頭時,他注意到了一本很厚的書。

  “奇怪,怎麼拿不動?”那本厚書像被釘在木隔上似的,辰夜怎麼都拿不動,便試著推了一下,旁邊頓時有道暗門升了上去。

  “竟然有暗閣!”辰夜小心地走了進去,摸索著點燃了燈盞。

  他這才發現暗閣內全是肖像畫,四面牆壁上都掛滿了!更令他驚訝的是,畫中的人看起來很眼熟,竟然就是他自己!有他含著花朵微笑的樣子,還有他騎在駿馬上的樣子,竟然還有他赤身出浴的樣子……

  “我的天吶,這到底是誰畫的,畫得這麼有神!還畫了這麼多,莫不是有誰在暗戀我吧?”辰夜將燈盞舉了起來,照在畫上仔細查看,這才發現每幅畫下都有紅色印章,從中隱隱能看出作者的署名。

  “巫天寵!這些都是巫天寵畫的?”

  辰夜驚呆了,要說巫天寵是誰,就是原主的姐姐!這麼說來畫上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原主巫辰夜!如果這些畫真的出自巫天寵之手,那她的畫為什麼會出現在律令堂的暗閣里?

  就在這時,辰夜察覺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他警惕地轉過身去,不料脖子後襲來一陣刺痛,整個人便頹然倒了下來。

  恍惚之際,他看見有個人影在跟前蹲了下來,她用指腹揉按著自己的鼻尖,魅惑的聲音在耳邊低語,“被你發現了……”

  這個女人是誰?她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第30章 就要袒護你

  “姐——”

  辰夜從夢中驚醒,猶記得那天和老姐一起摔下懸崖,生死時刻他緊緊抓著她的手。然而再度醒來時,他卻身在兩千年前的夜郎古國,就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頭疼欲裂地拍了拍腦袋,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書房裡的臥榻上。

  此時酒夫人正在桌前寫東西,旁邊已經堆了厚厚一疊。察覺到辰夜醒了,她便停下筆來道:“看我寫字很無趣吧,瞧你都睡著了。”

  辰夜尷尬地笑了笑,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睡著的呢?記得之前他為了找靈璧硯,故意說想看酒夫人寫字,她便拿來紙張寫給他看,然後呢?

  他捏了捏額角,腦海中閃過零碎的畫面,他好像看見酒夫人嫵媚地扯開衣衫,自己似乎曾在書房裡四處翻找,又像在哪裡看到滿牆的畫像……明明感覺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卻無法串聯在一起,細節更是記不清了。

  “你睡覺時念念叨叨的,好像在喊你姐姐?”酒夫人關切道,“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嗎?我曾看過一些解夢的書籍,不介意的話,倒是可以幫你算一算。”

  “謝夫人關心,夢裡胡言亂語罷了,我留在這裡怕擾到夫人,就先退下了。”辰夜感覺酒夫人像知道了什麼,似乎在故意套自己的話,便這般找藉口離開了。

  酒夫人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

  律令堂四處都是巡邏的藍衣捕快,幾乎每個時辰都有犯人被押進來,也有犯人被拖到外面的刑場裡處決。辰夜感覺自己走哪兒都有人盯梢,想著要在這種地方盜走靈璧硯,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啊!

  正在犯愁時,辰夜忽然發現楚決就在前方,正疾步往地牢的方向去,便快步追上去道:“好巧啊,你這是趕去審訊嗎?”

  楚決見是辰夜,臉上立即綻放出一個笑意,“是你啊,我正要進去審問一個重犯。”

  “可不可以帶我一起進去?讓我見識一下,看看你們都是怎麼審問犯人的?”

  “這可不行,地牢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辰夜這便勾住楚決的脖子,故作親熱道:“就憑咱倆的關係,我怎麼會是閒雜人等呢?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回頭我請你吃好酒好肉!”

  “好吧,進去了你可別後悔。”楚決正兒八經道,找了一件捕快服讓辰夜套在身上,這才肯帶辰夜來到地牢里。

  潮濕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辰夜不適地捻住了鼻尖。牢房裡的囚犯就像老鼠似的,他實在是想像不出來,像風舜那般光鮮亮麗的人,關在這麼骯髒的地方究竟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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