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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結束,雙方開始清點撈魚的數量了。辰夜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數了兩遍,還是無法相信,敵人竟然撈了四十三條,而他們只有四十二條!也就是說,在自己和竹氏兄妹打成平手之後,晉斯還輸了風舜一條!

  “風公子果真厲害,在下輸得心服口服。”晉斯謙虛地拱手道。

  風舜只是點頭示意,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對方在最後關頭故意讓了自己一條。

  “哈哈哈,我們贏了!那你們是不是要脫衣服,圍著這片楓園跑上一圈呢?”竹陽擠眉弄眼地壞笑著,妹妹忙拉了他一把小聲道:“玩玩而已,哥你不要較真啦。”

  “當然,我敢賭就敢輸!”辰夜沒好氣地瞪了晉斯一眼,脫下黑色外袍狠狠甩在地上,轉身就朝旁邊小道跑了過去。

  晉斯喊了辰夜一聲,然後沖三位客人道:“恕我先失陪一下,三位可否去客廳稍做休息。”說著他便快步追了上去。

  “葉茶!”晉斯追上去拽住辰夜的手臂,辰夜憤然甩開他道:“放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輸的!我真不搞懂你堂堂一個晉少侯,為什麼還要給竹王的兒女賣面子?為什麼連區區一場遊戲都不敢贏?”

  晉斯搖了搖頭:“這無關身份,畢竟人家組有小姑娘,若自家哥哥輸了肯定會很失望。作為東道主,我總得給哥哥們留點薄面,讓他們保住在妹妹心中的形象吧。”

  辰夜冷笑兩聲道:“男子漢若想捍衛尊嚴,那就得靠自己的雙手去拼,靠自己的智慧去贏,而不是去靠別人的施捨!這樣分明是在踐踏他們的尊嚴,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了吧!”

  晉斯被這話噎得一句也說不出來,兩人靜靜對視片刻,晉斯忽然說了一句:“有條毛毛蟲掉你頭上了。”

  “啊?”辰夜嚇得趕緊把面具摘下來一丟,還把貼身白衣脫下來拼命抖動,活脫脫像只撒潑的猴子。驚恐之餘,他忽然瞥見一隻藍蝶翩然飛起,不由得詫異道:“哪來的蝴蝶,你不是說有毛毛蟲嗎?”

  晉斯哧哧笑了起來,“一隻蝴蝶能把你嚇成這樣,你怎麼這麼可愛?”

  “你敢耍我?”辰夜揚起下巴,就那麼打著赤膊走上來,一把揪住晉斯胸口的衣襟。一陣風過,一縷發被吹得貼在了他嘴唇上,此刻俊美而憤怒的臉容,瞧起來竟風情萬種。

  “怎麼會耍你,我是認真的。”晉斯忽然握住辰夜的手,另一手從辰夜鬢旁輕撫而過,將那縷發捋到了他耳後。

  “你看你裝了那麼久的病,我都沒忍心拆穿你,還特意找了些養身益脾的藥餵你吃,可你都不領情。”晉斯故作委屈道,目光落在辰夜臉上糖黏豆似的甜。

  辰夜不由得鬆開了緊扣的拳頭,心道你明知道我是裝的,幹嘛還演得那麼認真,害得我現在都不好意思發火了。

  “你說,這麼好看的頭髮,為什麼要綁起來呢?”晉斯說著雙手繞到辰夜脖子後,將他纏在鞭尾的抹額解了下來,一頭漆黑的長捲髮便如水般散落開來。

  “美人和寶玉,果然是絕配。”晉斯牽唇一笑,親手將血玉抹額系在了辰夜額上,那專注的眼神就像在欣賞稀世珍寶。

  辰夜心口撲撲跳了起來,不得不承認,晉斯這傢伙身材魁梧眉目清俊,嫻雅氣質中又暗藏著一股氣勢。面對這樣充滿魅力的男人,簡直毫無抵抗力好嘛?

  晉斯用指尖托起辰夜的下巴,深情地凝視著他的眼眸,“好想知道你的爹娘是誰,怎麼能把你生得這麼美?”

  “不要這麼撩我好嗎,我還是個孩子啊……”辰夜心中吐槽,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

  “我可不可以……”晉斯眼神如火,倏然攬住辰夜的腰身,俯下臉來向他唇上吻了過去。光看辰夜裸個上身他就招架不住了,心裡真恨不得立刻把對方就地正法。

  這一刻,辰夜像著了魔似的無法動彈,他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手掌貼在背上,也能感受到自己砰砰亂跳的心。他不知所措地瞪著眼睛,就在對方的唇挨上來的瞬間,忽然伸手推開對方的臉道:“不許動!”

  “怎麼了?”晉斯尷尬地笑了起來,他沒料到對方會拒絕他,因為他從來沒有被拒絕過。

  “我還沒有準備好……”辰夜撫著唇瓣挪開視線,怎麼辦,好像真的有點兒動心了。但一想到晉斯身邊還有像寇文這樣的人,對方也許只想把自己變成炮友,他的心又涼了半截。

  晉斯噗嗤一笑,他知道辰夜鬼心眼兒多,但沒想到他連吻都不敢接,頓時又覺得他太可愛了。

  “我累了,回去休息了。”辰夜傻乎乎地調頭就走,他腦袋裡一團混亂,自己明明是來晉侯府偷金香玉的,為什麼還沒見著寶玉的影子,就莫名其妙的對晉斯有了好感呢?

  這時只聽晉斯在身後喊道:“今晚我們打算去江上遊玩,你也一起來好嗎?我在船上等你!”

  辰夜嚇得撒腿就跑,因為他邪惡的將那句“我在船上等你”聽成了“我在床上等你”。看來晉斯這傢伙一心想約炮,才不要讓他得逞呢!

  第15章 這是上賊船

  紅霞滿西天,江面上薄霧氤氳。一艘豪華商船泊在岸邊,船樓共有三層之高,金漆於頂雕梁畫鳳,好不氣派。

  辰夜正搭著膝蓋坐在碼頭,扶著額頭傷腦筋道:“今天已經十四了,明晚就是月圓之夜,所以我這些天到底在幹什麼啊?我要瘋了,為什麼滿腦子都是晉斯那個渣攻啊?”

  夜幕降臨,船樓上燈火通明,甲板上紅男綠女,人影幢幢。這時候,晉斯帶著竹氏兄妹和風舜登船了。四人立在船頭吹著晚風,竹陽便將妹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臂彎里看江景。

  “竹少爺可真是心疼妹妹,羨煞了。”晉斯打趣道。

  “那是當然,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妹,除了我誰也碰不得。”

  晉斯眼底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隨即笑道:“今夜大家就在船上賞賞歌舞嘗嘗美酒,等船從牂牁江逆流而上,明日便可送三位返回都城了。”

  “悉聽晉公子安排。”竹雪乖巧道。

  風舜沉色眺望著江面,他從上船起眼皮就跳個不停,總是察覺到一股微弱的殺氣,似乎隱匿在人群中,又好像就潛伏在身邊。

  晉斯雖然在與客人們談笑,目光卻時不時掃向登船的地方。眼看船夫們正要收起踏梯,仍然不見辰夜半個人影,晉斯不禁上前阻止道:“再等等,還有人沒有上來。”

  正在這時候,一位身姿曼妙的玄衣女子踏上了木梯,她面上蒙著一層薄薄的黑紗,只露出一雙妖艷的水眸來。

  “謝過公子。”女子沖晉斯低眉一笑,當她經過身旁時晉斯忽然皺起了眉頭,因為她身上竟有跟辰夜一樣的氣味,都是那種令人上癮的毒香!

  眼看女子消失在了燈火闌珊處,晉斯這才轉向熙熙攘攘的碼頭,想著辰夜也許不會來了,只得擺手讓船夫收起踏梯。

  不出片刻,偌大的樓船便在茫茫江面上行駛起來,風帆呼呼鼓動著,其上寫著一個紅色醒目的“晉”字,標誌著這艘船隸屬於晉侯府。

  “終於要做個了斷了。”晉斯仰望著頭頂的風帆,原本溫和的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甲板上風太大,竹陽便抱著妹妹回到船房裡休息。他坐下來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詢問道:“雪兒,你和晉少侯相處了一天,感覺如何?”

  竹雪正坐在銅鏡前,邊梳頭邊道:“哥哥也知道,這次爹有意要和晉侯府結成親家,可我不想嫁給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所以才借著談生意的幌子登門拜訪。這一見,倒覺得晉公子確實有幾分魅力,不知哥哥怎麼看?”

  “說實話,哥第一眼看到晉少侯便覺得他氣質非凡,年紀輕輕便成就了一番家業,不愧為一代青年才俊。只可惜他話語間顧盼生輝,眉目傳情,一看就欠下了不少風流債!”

  “我也這麼覺得!那哥哥覺得夜公子,還有舜哥哥為人怎樣?”

  一聽妹妹提到辰夜,竹陽便沒好臉色,“哼,那傢伙傲慢乖張,說話帶刺兒,除了長得好看點兒全是毛病!妹妹還是別對這種人念念不忘,不然哥哥我可是會傷心的!”

  “相比之下,舜行事沉穩,舉手投足間風度翩翩,雖說他看起來冷峻,但卻是面冷心熱。而且舜還是大漢王朝的將門之後,哥哥我一直都很欣賞他,捨不得他走咧!”

  竹雪輕笑兩聲道:“哥哥不覺得夜公子很有趣麼,他有時說話是刻薄了點兒,卻總能給人帶來驚喜。而舜哥哥卻總是寡言少語,跟他在一起久了會很悶的。”

  “嘁!那是因為你跟舜沒有共同話語,像哥跟舜在一起從來不覺得悶。”竹陽不以為然的抱起手臂,“說了這麼多,雪兒到底中意哪一個,這晉少侯還嫁不嫁?”

  “我還是喜歡……最有趣的那個!”竹雪嬌羞地垂下眼眸,就在辰夜衝進火海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徹底被他俘虜了。

  竹陽不由得捂住胸口,感覺一口血就要噴出來……

  彼時房間外的船廳里,藝jì們笙歌燕舞,眾商人舉杯相慶,談笑甚歡。沒人注意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裡,有個黑衣少年正坐在那兒嗑瓜子。這時一名玄衣女子走上前來,二話不說便揪住了少年的耳朵。

  “啊!”辰夜捂著耳朵詫異地扭頭一望,只見來人面罩輕紗柳眉杏目,不由得吃驚道:“師父!你怎麼在這兒?”

  “跟我過來!”少儀君說著一把拽住辰夜,拉著他疾步往船廳外走去。

  晉斯正在與商人們談笑風生,無意瞥見人群中有人一頭長捲髮,他心頭一動,立即放下酒杯追了過去。

  少儀君將辰夜拉到一個角落裡,揪著他的耳朵痛罵道:“你說你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兒一樣胡鬧!不是叫你不要出來拋頭露面嗎,你倒是厲害呀,晃了個十天半月不曉得回家,不知道姑奶奶我最討厭等人嗎?!”

  “你說你不回家就算了,竟還敢差使姑奶奶去查什麼陳年命案,活膩了不成!”

  “徒兒錯了,啊輕點兒!耳朵要揪掉了!”

  少儀君這才放開辰夜,沒好氣道:“等回去了記得好好跟巫曉道個歉,那孩子因為擔心你整日茶飯不思的,每天都帶著雪獒在山腳下等你回來,到現在人都瘦了一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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