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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她的芳姐兒現在怎麼樣了?

  她心心念念的芳年此時也是一樣的不平靜,陛下要她以伍家女的身份為後,她有些納悶。

  身後的三喜,在替她梳頭。這兩天,三喜的嘴巴就一直沒有合攏過。

  先是王爺當了皇帝,後來小姐又成了什麼大將軍的女兒,還要被封為皇后。自己身為將來皇后身邊的第一人,簡直是天大的歡喜。

  芳年任由她綰著髮髻,秀眉輕蹙。她不願以帝王心術來猜度自己男人,但若她為後,有一個純臣的娘家,比傅家確實要好太多。

  她親爹無親無故,僅她一女,而傅家還有大房那群人,以及一些旁支親戚。兩相一對比,若不想以後外戚勢大,認回親爹是上乘之選。

  “小姐,可是奴婢弄疼了您?”三喜見她皺眉,忙問道。

  “沒有,是我在想事情。”

  她說著,腦子猛地就清明起來。

  若真是想平衡後宮和朝堂,他就不會有立女兒為帝的想法。她突然為自己的想法羞愧,或許他是想讓自己多一個靠山,不讓別人小瞧。

  是了,必定是的。

  她的嘴角輕輕揚起,與鏡子中的三喜對個正著,主僕倆滿心歡喜地相視一笑。

  第102章 聘禮

  夜間, 芳年睡到迷糊時, 就感覺旁邊的床鋪一沉。她心裡一個激靈,睜開眼來,就看到元翼望過來的眼神。

  他已經脫了外袍,發冠已去, 一身明黃的中衣, 身子半懸著, 未進被窩。室內的燈未熄, 映得他清俊的臉更加如暖玉。他眸色深沉, 像有星火在裡面閃動,灼灼地看著她。

  “陛下。”

  他按住她將起的身子,“躺著吧。”

  “陛下事情忙完了?”

  “朝中的事情理得差不多,但還有許多事情, 不能急於一時。眼見著進了三九,京外挨餓受凍的人還有許多。朕已命左相南下,視查民情, 酌情處理。”

  元朝朝綱亂了幾十年,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在短時間內就理清朝內的事務,十分的吃力。加上今年災民多, 先安撫民心為重。曹左相是他的心腹, 知道該怎麼做。

  她想起今年的年景, 憂心起來。陛下此時登基, 接手的可是千瘡百孔的江山, 哪裡都是漏洞,各處都需要填補。

  自打她重生以來,所有的事情都偏離前世的記憶。她已經有許久沒有去想前世的事情 ,努力地回憶著,憶起明年似乎是個不錯的年頭。要是風調雨順,百姓們耕作一年,許是能混個溫飽。

  “陛下莫要憂心,若是明年天空作美,地裡頭有些收成,百姓們想來能緩上一緩。”

  “只好做如此想,朕心裡有數。你今日都做了些什麼?將軍府里都布置好了,只待你住進去。”

  芳年眼神閃了一下,“陛下,為何要我住進去?”

  “這是伍將軍的意思,亦合朕的心意。伍將軍想風光嫁女,朕想隆重迎娶皇后,必不會讓你像上次那樣委屈。”

  原來如此,芳年心裡豁然一松。

  “陛下既然要娶妻,那聘禮什麼的可不能少。”她之前進府時多麼狼狽,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心裡想的都是如何從王府里刮些銀子。現在可算是逮著機,還不得好好補回來。

  男人如玉的臉盪起一抹笑意,“你要什麼聘禮,朕都應許。”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她將身外之物看得並不重,方才不過是與他玩笑,倒不是真的在爭什麼聘禮。若說她現在最在意的,恐怕唯他一人。

  “我要的最貴重,就看陛下願不願意。我要陛下以自己為聘,以後陛下您就是我的私產。陛下您可同意?”

  他眼一眯,望著她含笑的眸子,話語雖是玩笑的,眼神卻不能騙人。她是認真的,認真的要自己給她一個許諾。

  “朕答應,從今往後,朕可就是皇后一人的私產。”

  她翻身坐起,感動得輕捶他,“您說的,我會當真的。”

  他一把按住她的手,置在胸前,“朕是天子,一言九鼎,哪裡會有誑語,皇后大可放心。”

  語氣冷清,字字重如山。

  她一下子伏了他的身上,緊緊地抱著他。

  “陛下,有你這句話,我覺得此生無憾。”

  老天爺讓她重活一世,果然是為彌補她的。前世的孤獨淒涼,不得夫君歡心,在後宅里熬干心血,從未體會男女之情,這一世都補全了。

  他反手抱著她,一個旋翻,把人壓在身上。

  少年夫妻,初嘗情滋味。前些日子事情太多,他們已多日未曾親熱。眼下大事已了,同床共枕,情潮暗動。

  燭火搖曳間,是女子飄落在地的小衣,伴隨著嬌嬌的吟聲,一室生春。

  次日醒來時,芳年隨手往身邊一摸,被窩裡已經冰冷,自然是空無一人的。她捲起被子,往外面挪動,頭枕在他枕過的地方,聞著他留下來的氣息,閉著眼睛深深地嗅著。

  不一會兒,三喜進來服會她更衣。

  待收拾妥當,白嬤嬤來請示,是否要擺早膳。下人都是精怪的,現在他們的主子貴為天子,玄機院的這位極有可能就是將來的皇后。白嬤嬤哪能放過在皇后娘娘面前示好的機會,連請示擺膳這樣的事情都親自過來。

  芳年淡淡一笑,讓三喜出去回話。

  早膳自是豐盛的,都按照她的喜好來。用過早飯後,她正要站起來消食,就聽安總管在外詢問。

  “娘娘,大將軍已到前廳,要見娘娘。”

  她現在雖未封后,但王妃是不能再叫了。索性王妃娘娘也是娘娘,現在府中下人全部稱她為娘娘。

  聽到安總管的話,芳年一愣,她的生父來了?雖說是見過五先生的,但那時候並不知是自己的生父,沒有過多的在意。

  對於生父,或許是因為之前見過,說是陌生也談不上,但她原本有父親,且傅家那個父親自小疼愛她。猛然間,多出一個父親,倒真有些不太習慣。

  她扶著三喜的手,隨安總管前去。

  老五在前廳中,有些坐立不安,不知女兒會怎麼想自己,會不會接受自己?桌上茶壺中的水都被他喝掉一半,還是覺得口乾舌燥。

  等下女兒來了要怎麼說,總不能冒然地就讓她叫自己父親,萬一她不認怎麼辦?

  思緒糾結中,芳年已到了他的跟前。

  她離在三步外,看著坐著的男子。老五現在已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她先是一怔,不知他是誰。他緊張地站起來,與她相互看著。她皺著眉,轉而想到他之前的樣子,怪不得總覺得哪裡不對,原是那張臉太過木然,像假的一樣。

  現在想想,五先生精通改頭換面,怕是用了什麼易容之術吧。

  而他現在的長相,確實與自己有些相似。所謂血脈相連,不用多問,她就信了他是自己的生父。

  父女倆面面相對著,沒有人先開口。老五心中糾結,張了幾下口,都沒有發出聲來。叫娘娘吧,太生份,叫名字,又怕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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