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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公子見她出來,笑臉相迎,“娘,你快些讓我們進去吧,你看珍姐兒都餓得險些站不住。”

  傅珍華確實有些累,家逢變故,又被親爹攔在外面,人累心更累。

  衛氏都是看在女兒的份上,要不然這樣的無賴早就被她派人轟走。

  “柳姑爺,我們傅府好歹是官家,陛下降柳家的罪,我們不敢偏幫。但珍姐兒是傅府的姑娘,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待會我命人給你們租一個院子,先安頓你們一家老小再做打算。還有,方才你醜話說在前頭,我們就明人不說暗話。要我們幫柳家可以,養著你們亦無妨,只一點,即刻休妻扶珍姐兒為正室。”

  “好說好說,娘,這都是小婿該做的。”

  柳夫人嘴唇張了幾下,看著餓得發蔫的孩子們,咬唇忍著。

  當下,柳公子就寫了文書。衛氏多了一個心眼,命下人先去官府報備記檔再出手銀子,卻不是交到柳家人手中,而是交給傅珍華。

  她要讓柳家人以後都供著她女兒,看她女兒的臉色行事。傅珍華明白自己親娘的一片苦心,死捏著銀票,看向陪笑的柳公子,目光冰冷。

  就在別人都在猜測陛下會不會接原七王妃進宮裡,宮裡傳來消息,陛下已下封后的聖旨。皇后不是傅家的那位王妃,而是金吾大將軍的獨女。

  金吾大將軍本就是憑空冒出來的,至於他的女兒,更是無人見過。

  消息傳出,同情的有,看笑話的也有。

  就是傅萬里,都大驚失色,不知陛下來這一手,是什麼用意?難不成升自己的官,就是補嘗他們?

  邢氏心中明了,那冒出來的金吾大將軍,說不好就是芳姐兒的親生父親。看著背手來回踱著步子的丈夫,她覺得藏在心中多年的事情,是時候跟丈夫坦白了。

  “夫君,你坐過來,妾身有話說。”

  傅萬里正急得火燒眉毛,聽妻子溫言細語的,還納悶著,平日裡她可是最疼愛的女兒,怎么半點不著急的模樣。

  疑惑地皺著眉,倒也聽話地坐在她的右手邊。

  邢氏抿了一口茶水,清清嗓子,“老爺莫急,妾身有一事,藏在心中多年,今日想與老爺您說上一說。”

  “什麼事?非得這時候說?”

  “怕是時機到了,由不得妾身不說。”

  傅萬里更覺心中怪異,莫名奇妙地看著邢氏。

  邢氏深吸一口氣,低著頭,“老爺可還記得那年我們在五溪縣,娘見我遲遲沒有身孕,將茜姐兒的生母送來的事。”

  傅萬里不自在地喝一口茶,輕咳一聲,“都過去多少年了,你提這事做甚?”

  “這事啊,就得從那時候說起,還真是避不開。”邢氏苦笑,“那時候她懷上身子,就仗著有老爺的骨肉不把妾身放在眼裡。妾身心中苦悶,看著她的肚子一天天的長大,每每想到她腹中懷著老爺骨肉,就心如刀割。不得已之下,避到莊子上。途中一時好心,救下一位女子。女子從是外鄉人,為躲仇家,已多日未進食。妾身憐憫她,將她帶到莊子上。她不愛說話,相處了一段時間,從妾身身邊丫頭的口中得知妾身難已生養的事情。她找到妾身,提出若是妾身能替她養孩子,她就送妾身一味藥,包管妾身以後能懷上孩子。妾身將信將疑,見她身子太弱,怕是有些不太好,就應下她。”

  說到這裡,邢氏又長長嘆一口氣。

  傅萬里端著茶杯,舉在半空中,像是愣住了。聽妻子這麼一說,他記起來一些事情。他那時候只是個縣令,抽不開身,等他一個月後去接妻子時,就聽到妻子有孕的事情。

  他大喜,妻子不願回去,他也依著,自己沒住兩天就離開莊子。

  直到生產,妻子都不肯回去。期間他去接過幾次,妻子沒有同意。他那時候一直以為是因為茜娘的生母,現在想來,有些蹊蹺。

  邢氏依舊低著頭,緩緩地接著說,“後來,她生下一女,沒多久就去了。那孩子雖然十分弱小,卻身子健康,妾身應諾過她,必會把她的女兒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

  “所以…那孩子就是咱們的芳姐兒…”

  “老爺,妾身對不住你,一直瞞著沒說。她臨終前,千叮嚀萬叮囑,不可向任何人透露芳姐兒的身世。妾身帶著芳姐兒回去後,沒多久就懷上明哥兒。妾身知道,是她的神藥治好了妾身。她是妾身的恩人,妾身就算是報恩,也會對芳姐兒視如己出。”

  邢氏想起以前,記起那藥的顏色味道,總覺得顏色太暗,有股子腥氣。不過當時她沒想太多,死馬當成活馬醫,最壞的結果就是生不出孩子。

  後來,她一連生下兩子,終於明白那藥的神奇。

  傅萬里已完全明白過來,妻子多年前有些令人不解的舉動,現在都能解釋得清楚。只是芳姐兒的

  年紀有些對不上,按理說,芳年兒應該是與茜娘差不多大的。

  他轉念一想,應該是妻子想名正言順地把芳姐兒弄成自己生的,只得瞞著月份。難怪妻子今天提起這事,如此說來,那金吾大將軍,莫不就是芳姐兒的生父。

  “你此時道出真相,莫非還知道些什麼?”

  “沒錯,我想,說不定那金吾大將軍就是芳姐兒的生父。陛下對咱們芳姐兒,可不是外頭所說的那樣。”

  傅萬里回過神來,放下杯子,低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邢氏心裡忐忑,畢竟是瞞了丈夫多年,若是他心存責怪,也是應該的,“老爺,你若是怨妾身,妾身無話可說。但妾身不後悔,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得人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這麼多年來,芳姐兒乖巧聽話,有這樣的女兒,是妾身的福氣。”

  良久,傅萬里像是想通了,抬起頭。

  “我怎麼會怨你,說起來我也有錯。好了,無論芳姐兒的是不是我們親生的,都不能改變她是我們女兒的事實。你方才說金吾大將軍是她的生父,這…可能嗎?”

  “多謝老爺體諒,這件事情壓在妾身的心頭多年,總覺得有些愧對老爺。老爺有所不知,你沒有見過芳姐兒的生母,不知那是位怎樣舉世罕見的美人兒。她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庸俗之輩?”

  邢氏想著,怕是王爺早就找到芳姐兒的生父。而芳姐兒的生父一直在暗中替王爺做事,所以才會

  被封為大將軍。

  傅萬里是男人,想的事情自然多一些。陛下此時讓他們父女相認,是什麼意思?

  多年夫妻,邢氏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老爺,咱們芳姐兒是什麼樣的人,她是最孝順不過的孩子。就算是認回親爹,都不會與我們生分的。”

  “咳。”傅萬里有些不自在,他剛才擔心的確實是這個。疼了十幾年的女兒,突然不是自己親生的,本就夠讓人難以接受的。偏生人家親爹還冒出來,認回女兒,更叫人心裡不舒服。

  他站起身,丟下一句要出去的話,就急匆匆地走了。

  邢氏輕嘆一口氣,他沒有生氣,已經是不錯的了。至於其它的,想來老爺自己會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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