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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您找我?”

  元翼轉過身,看到她花一般的艷麗容顏,心裡一窒,“回來了。”

  “是。”

  “可見到想見的人?”

  “托王爺的福,家裡長妹兄弟姐妹們都見到了。”

  “沒有了嗎?”

  芳年微怔,他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回來路上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回府的路上,偶遇舅家的表哥,問候幾句,未曾下車見面。”

  “你還有表哥?”

  他這句話透著刺骨的冰寒,芳年心頭湧起怪異之感,有表哥怎麼了,誰還沒幾個表親?

  姓元的這性子真夠怪的,她不過是名義上的王妃,犯得著如此較真嗎?還問她有沒有表哥,她表哥多怎麼了?

  “回王爺話,我有兩個嫡親表哥,四個遠房表哥。在我的心裡,他們都是兄長,除了血緣親情,並無其它雜念。”

  “表哥還真不少!”

  他冷哼一聲,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轉身進了屋子。留下芳年一人站在院子裡,一頭的霧水。

  第39章 傳話

  安總管和三喜在院子外面, 只聽得門“嘭”的一聲,嚇得三喜心驚肉跳。她不放心自己的小姐, 伸長脖子張望著。

  就見自家小姐一人站在院子裡,風把她的衣裙吹得飄起, 看起來瑟瑟。現在天涼, 小姐身上正逢小日子,本就忌冷。穿的衣裳不厚, 外面也沒罩個披風什麼的,要是身子進了寒氣可怎麼辦。她焦急地求安總管, “安總管,奴婢能不能進去陪我們小姐?”

  “不行,王爺的院子,就是老奴,都不能隨意進去。”

  三喜無法,在外在看著自家小姐, 干著急。

  院子裡芳年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等了半天, 屋裡人都沒有半點動靜。她想著姓元的是不是只顧著生氣,忘記自己站在外面。要真是那樣, 那麼她是不是可能以離開了。才試探著挪動了一下腳,清冷的男聲就從屋內飄出來。

  “誰許你動了?”

  她立馬站好, 眼觀鼻。心道姓元的是長了八隻眼, 怎麼在屋裡還能看到她的小動作?

  “王爺, 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屋裡的男人不回話, 回應她的是涼涼的冷風。她之前在馬車裡,倒不覺得冷,現在感覺背有些寒。

  芳年心裡頭窩著火,她都弄不清楚姓元的,平白無故地晾著她,究竟又是哪根筋不對?

  “王爺,您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我這兩天身子不好,最近失血又多,還沒補回來。站了這麼久,我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實在有些受不住了,請王爺您大發慈悲,放我回去吧。”

  屋裡的男人冷著臉,面上先是一紅,緊跟著黑沉沉的。這個不知羞的,怎麼什麼事情都敢往外嚷,來葵水的事情恨不得嚷得天下皆知。

  他咬著牙,迸出一個字,“滾!”

  聽到這個字的芳年像被鬼追似的很快就看不見人,他從胸腔中吐出一口濁氣,恨不得把她提溜回來,好好地再教訓一頓。

  芳年像腳底生風一般,帶著三喜快步走著。待遠離了悟禪院,她才長舒一口氣。

  抬頭看了看天,灰壓壓的。

  “快走吧,看樣子雨快來了。”

  她催著三喜,主僕二人步子更疾。

  前腳將邁進玄機院,外面的雨就細綿綿地下開了。雨水帶來的水霧泛起絲絲涼意,芳年站在窗前,看著秋雨中的院子,竟恍然生出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小姐,寒氣重,你快進內室吧。”三喜小聲地勸著。

  芳年站著沒動,三喜見狀取來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她轉頭,語氣低沉,“三喜,你以後想找什麼樣的人家?”

  三喜一愣,沒料到小姐會問這樣的話。芳年也是剛才心情悵然之際,想起身邊之人,三喜前世一生未嫁,陪伴自己。

  今生既是要變,那麼身邊人應該有不一樣的結局。

  “小姐,奴婢沒有想過,只想著一直陪著小姐,就心滿意足了。”

  芳年莞爾,三喜以前就是這麼說的,說到做到,真的一輩子沒嫁人。她不急,這一世,定要一個和前世不一樣的命運。

  “不急,你慢慢想,若真有一天遇到中意的人,我會替你做主的。”

  “小姐…”

  四喜立在不遠處,聞言低下了頭。

  芳年朝她望去,四喜前世倒是嫁了,嫁的是裴家的下人。可惜死得早,也沒享什麼福。

  “四喜,你也一樣,將來我也會替你做主。”

  “謝小姐,奴婢和三喜一樣,只願一直侍候小姐。”

  “好,你們的心意,我記在心裡。”芳年說著,頭轉向窗外。若不能改變些什麼,重生一世有何意義?

  但現在的她,囿於這王府內院,不知何時才能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細雨中,兩個人影走近,前面的是安總管,後面跟著撐傘的下人。

  芳年詫異,這個時候,安總管冒雨過來做什麼?她才離開悟禪院,不會是姓元的又要折騰她吧。

  安總管在屋外抖掉衣服上的水珠,進屋後立在門口處向芳年行禮,“王妃,老奴奉王爺之命,特來傳話。王爺有一句托老奴帶給王妃,雨寒天涼,王妃晚膳就不用去悟禪院了。”

  “我知道了,多謝王爺體恤,勞煩安總管受累跑這一趟。”

  “不敢當,都是老奴的本份。”

  安總管傳過話,告退冒雨離開。

  芳年琢磨著七王爺的用意,方才在院子裡還莫名奇妙地處罰自己,轉眼就來示好。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其實七王爺的原話是,“今日本王有事,不在府里用飯。”

  那雨寒天涼什麼的話,都是安總管自己加上的。意思一樣,意義大不相同,難怪芳年會覺得不對勁。

  她不願去猜姓元的有什麼用意,既然不用去悟禪院一趟,總歸是好的。這密密的細雨,自己還真不太想出門,弄得一身的濕氣。

  廚房的白嬤嬤慣會看風向,不管雨下得緊,親自來到玄機院,請示芳年晚膳如何安排。

  悟禪院那邊,照舊是幾樣素菜,芳年今日胃口不佳,讓好隨意弄幾個清淡些的菜色。

  交待好後,她似乎想起什麼,問道:“白嬤嬤,今早的血燕…?”

  “回王妃娘娘,那是安總管親自過來吩咐奴婢的。”白嬤嬤笑得臉上起褶子,安總管直接聽命於王爺,總不會自己做主給王妃補身子,一定是王爺的意思。

  看來這個新王妃,和前王妃完全不一樣,在王爺的心目中,孰重孰輕一目了然。她做下人的,哪有不希望在主母面前得臉的。

  芳年不動聲色地笑道:“我就是隨口一問,好了,你先下去吧。”

  白嬤嬤恭恭敬敬地告退,芳年支著額頭,百般不解姓元的是什麼意思。明明他是討厭自己的,從他的語氣還有舉止上看得分明,為何會想著替自己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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