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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白米香米糯米黑米的,只要有錢就能買得到,何必去費勁把火的種這個。村裡的其他人家也是很少有種的,倒是小麥多一些,畢竟產量麵粉算是細糧,而且產量要比大米高了不少。

  每當這時候,齊寶就深深懷念一下“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順便感慨掌握一項技術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兒。

  就像他,不就是因為小時候去鄉下看大人把桃樹嫁接到杏樹上去,到了這裡後,他突發奇想,開始嘗試各種嫁接方式。自然,這裡面有成功的例子也有失敗的例子,但是成功了一例,於他來說都是好事兒。何況他嫁接蘋果成功後,確實使得蘋果的產量大幅度得以提高,某些病害也都得到了控制。

  齊寶深深覺得自己就是個人才啊,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雖然他不懂得怎麼去研究這個雜交水稻的問題,但是他可以說一說他知道的,李君澤那裡自然有能人會去嘗試。反正那些專門研究這個的人必然是比他厲害的,只不過受到歷史的局限性,總是沒有他看得遠就是了。

  說干就干,齊寶第二日便將自己的一些想法都寫給了李君澤。

  他如今是真真的只當李君澤是朋友的,但到底他在他心中留下的記憶太美好了,齊寶難免會回味一下,雖然他每次回味時都會被徐寄白打斷,齊寶懷疑徐小白就是故意的。

  看看,現在他又來搗亂來了。

  “小白,大夫不是叫你去燒熱水麼,你咋還在這兒晃呢?”

  “老爹說不用我,他在廚房燒著呢。”徐寄白坐到齊寶身邊,捏了捏齊寶的手,“你別緊張,就是生孩子麼,老早就在縣裡請好的阿嬤,經驗最是豐富,不會有事兒的。”

  齊寶覺得他自己是沒什麼事兒,有事兒的那個正在滿地畫圈兒呢。“濤子,你穩當些,坐一會兒,這個……陣痛是哥兒生孩子時必經的麼,實屬正常啊,正常現象!”齊寶忙著安慰周濤。

  周濤又畫了一圈兒,停在房門前,“這咋還叫喚呢,都多長時間了。要不俺進去瞅瞅吧,這……這俺也不放心啊。”周濤跺了跺腳,真想直接推門進去。要不是接生的阿嬤說孕夫生孩子時阿爹在不好,周濤怕是早就衝進去了。

  徐寄白給齊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也別急也別亂,這事兒不是著急就能急的來的,周阿嬤和達子家的都在裡邊兒呢,要是真有什麼事兒,他們早出來喊人了……”

  徐寄白這話剛落下,周濤面前的們猛地被拉開一條fèng兒,徐達家的衝著外面的幾人喊道:“快去取熱水!”

  這邊兒徐寄白忙動了起來,這時候周濤是完全指望不上了,整個人都扒在已經關緊的門上使勁兒往裡看。齊寶看著鎮靜不少,但是實際上跟周濤也沒差多少了,手緊緊握著拳,墊著腳兒卻不靠近,整個人跟隨時要側歪倒了一樣。

  這邊徐老爹早就燒好了水,徐寄白忙用盆裝了些,燙了一圈兒,將水倒出去,才又倒了半盆端進去。外邊兒喊了一聲,徐達家的手腳麻利的開門接了熱水,緊接著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周濤趁這機會往裡看了一眼,床被屏風擋著,嚴絲合fèng的,他想見的人是一個影子邊兒都沒瞧見。

  徐寄白遞了這盆水後,緊接著又遞進去好幾盆,順便還倒了好幾盆血水出來。血水都是倒到事先挖好的坑裡面的,倒完後用糙木灰蓋上,又填了土。據說這血水是不好見光的,不吉利,原本也不該又徐寄白來做的,但是周濤是死活也不肯離開房間一步的,也只好徐寄白來做了。好在徐寄白不是個講究這些的,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吉利的。

  折騰了大半天,周濤與徐淼的孩子周冬雪才終於出生了。周濤聽見孩子哭聲的一剎那,很是不爭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把他嚇了夠嗆。接生阿嬤的意思,這已經是快的了,有的哥兒折騰了一天一宿還生不出來的呢,後來實在沒了力氣,只能硬往外推,好懸沒一屍兩命。像徐淼這樣的,可是有福氣的呢,孩子下生的快,自然就好生養。唯一不大可心的,就是這是個哥兒,要是個小子,怕是不定咋招人疼呢。

  周濤卻不理會那個,緩過神來忙先去看徐淼,見他只是累得睡著了,這才長舒了口氣,轉過身來看孩子。

  周濤皺皺眉頭,“這孩子咋這麼丑?”

  齊寶“啪”給了周濤一下,“說啥呢,沒文化勁兒的,小孩剛下生都這樣。”

  “你又知道了,跟你生過似的。”周濤等了齊寶一眼,這個下手沒輕沒重的,沒看孩子在他懷裡睡得正香麼,這要是嚇著孩子咋整?

  齊寶被他說得鬧了個大紅臉兒,他……他是個爺們,是個漢子,純純的,咋能跟個哥兒似的生孩子!齊小寶,想偏了不是!

  徐寄白收拾好一切,又跟著周阿嬤周老爹一起送走了接生阿嬤,這才進了屋子跟這兩人一起看孩子。“是丑了點兒。”

  齊寶周濤一齊瞪他,“你才丑呢,沒文化!”

  徐寄白摸摸鼻子,他又說錯話了。

  周阿嬤進屋子時,周濤齊寶徐寄白三人正一齊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小寶寶,邊盯著邊研究孩子哪裡長得跟誰像的問題。這個說眼睛像濤子,那個說嘴像徐淼的,還有說鼻子跟齊寶像的,徐寄白硬呼啦的說耳朵跟他像,三個人你爭我奪的,好像冬雪不跟誰像誰沒有面子一樣。周阿嬤無奈的搖搖頭,這都多大的人了,還跟沒長大的孩子似的……

  “行了行了,別在這兒鬧了,濤子快把孩子抱回屋裡去,擱這兒涼,別凍了孩子。”小孩子比較敏感,可不敢跟大人比。

  齊寶三人一聽,立馬趕著忙著的把孩子往屋裡抱,剛想進屋,就被周阿嬤擋在了外頭。“你幾個先去外邊兒幫著你阿爹收拾收拾,這裡剛生完孩子的,你們進來幹什麼,不吉利。再說,徐淼現在不能見風,過幾天好點兒了你們再來看他啊。”

  齊寶已經習慣了跟徐淼不分里外的,倒是一時忘記這茬了,徐寄白常跟著齊寶在一起,自然也忽略這事兒了,倒是周濤很郁悴,他的哥兒他的兒,咋的連他都不能見呢!不過他也不敢反駁,老老實實的被齊寶徐寄白架走了。

  他們三個也不懂這生孩子的事兒,周老爹也沒什麼活計安排給他們,周阿嬤不過就是想把他們打發走罷了,三人只得無聊的蹲在房門前,商量著怎麼才能讓周阿嬤同意他們進去瞧孩子。

  齊寶現在是一門心思全在小寶寶身上,誰拉都拉不回來。什麼?你說小寶寶有阿爹阿嬤,抱歉了,在哪呢,咱沒看見,咱可是正宗的乾爹啊,名正言順啊!

  番外—宮變(一)

  李君澤覺得,自己永遠也忘不了昭陽五年那場宮變。

  從小,李君澤就與大皇子交好。大皇子李青平長李君澤八歲,從小就很有哥哥的樣子,不像李君澤的同母兄長李慕安,由於年紀相近,李慕安絲毫沒有身為兄長要愛護幼弟的自覺。加上阿嬤的偏寵,李慕安很是不喜歡自己的親弟弟。

  李君澤與李慕安的阿嬤,是當時的蘭君尚氏,頗得先帝盛寵。在蘭君的心裡,長子是自己的希望,所以要求難免嚴厲些,也不會過分疼寵。而雖然對次子也是寄予了厚望的,但是卻難免偏疼一些。

  如此一來,在李慕安的心裡,自然會覺得阿嬤偏疼幼弟,對李君澤也就喜歡不起來。李君澤自然也能感覺出親生兄長對於自己的冷淡,小孩子的心裡,很容易就劃分出了“自己人”和“外人”的概念,很顯然,李慕安就成了那個所謂的“外人”。

  隨著先帝身體的逐漸衰弱,隨著幾個皇子的成年,奪嫡之事迫在眉睫。

  大皇子因為學識德行,被先帝立為皇太子,眾望所歸,李君澤很為他的大皇兄感到高興。那一晚上,他陪著高興的大皇兄喝了一整罈子的竹葉青,兩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以至於第二日從床上起來時,他還覺得頭疼欲裂。

  從那一晚開始,他就覺得,他的大皇兄,總是躲著他。李君澤不懂,大皇兄一直最是包容他的,兩個人總是一起練字,一起上下學,一起用膳,每天形影不離。他不明白,他的大皇兄怎麼會突然不理他了。

  李君澤後來總是會想,如果早一些發現那些隱藏在兄弟親情之後的感情,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了,也許,還是會這樣吧。大皇兄會死,三皇兄被幽禁,他呢,仍會這樣獨自一人。哪怕後來遇見了齊寶,那個單純可愛的孩子,他也不敢放開心扉。

  昭陽五年七月,大皇子李青平因德才兼工被聖上封為太子,二皇子李慕安為安王,三皇子李君澤為珉王,其他幾個皇子因未成年未有冊封。

  同年九月,珉王李君澤在秋狩中,因馬突然受驚,而跌下馬,摔斷了雙腿。上皇大怒,命令太子徹查此事,卻得出,馬受驚乃是人為,而使馬受驚之人,竟是太子府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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