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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仙還以為他倆交情很好,在說悄悄話,笑道:“我竟忘了,你們倆原本認識。”轉而與肖岳道:“師兄,你的衣裳呢?”

  肖岳立馬從包袱里拿出,遞給她,常歡在旁盯著,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然而肖岳目光一路追隨賀仙,直至她走入林子,好一陣,也沒有轉頭的意思,終惹來常歡譏笑:“人一姑娘家要更衣呢,你還想跟進去不成?”

  肖岳雙耳微一紅,快步走了開去。常歡不依不撓地跟在身後:“喂!你這心懷不軌企圖可恥的小人,我有話要問你。”

  好一陣,肖岳才停下步子轉身過來,火光移近他的臉,一聲冷笑:“你不也一樣嗎?”常歡撓撓耳朵,道:“我哪能跟大俠你一樣,你連自個兒都送出去了,哎喲,可有多痴心哪……”

  肖岳沉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常歡環手於胸前,笑吟吟地說:“你不是送她一個‘小人’像嗎?哦……不對,應該叫石雕‘小人’像,唉,換了個說法還跟罵人似的。”邊嘆氣邊搖頭。

  肖岳聽得俊臉一寒,眉眼間儘是怒意,又瞬即收斂,淡淡地道:“你要喜歡,大可以親手刻一個送她。”

  常歡怎會聽不出來,他是取笑自己沒這雕刻的本事,冷哼一聲,將髮簪取出,在肖岳眼前晃了兩晃,說道:“那人居然知道裡頭藏有刻刀,也不知打哪兒聽來的。肖大俠,就不能為我指點迷津嗎?”

  肖岳波瀾不驚地笑一笑,反問:“我還想你指點迷津呢,如今你是易了容嗎?”

  常歡斜睨他一眼,道:“肖大俠以為呢?”見他許久不回,發出一聲嗤笑:“我本以為,覺善只是武功不高,才做了冤死鬼的,可後來仔細想,到後山耕地的小和尚多得是,離少林寺更遠,為何不去那兒隨手抓一個?而偏偏相中一個不能說話的?是不是啞巴不必開口,就不容易被人識破?”繞著肖岳緩步走了一圈,“可他……怎會知道覺善是個啞巴?是有熟人告訴他嗎?”

  稍緩了一緩,肖岳嘆道:“我有嫌疑,光憑那隻髮簪,我就脫不了干係。這麼巧,我那天奉師父之命,早早就進了少林寺。我還在客舍那院子,跟賀師妹聊了一夜,可那人,就睡在屋裡……”

  常歡聽罷,撫掌而笑,道:“乍一聽,話說得坦蕩,實則嘛,句句都在為自己開脫……也罷,想抓一隻狐狸,哪有這麼容易,得慢慢兒的、慢慢兒的來。”

  這時,賀仙也換好了衣裳,走近,見兩人相談甚歡,笑問:“你們在說什麼呀?”常歡道:“這你得問問他……”肖岳笑道:“我正想問呢,你不是跟了凌傲峰他們走了嗎?怎會進了伏牛山?”

  賀仙便略說了經過,得知她身中異毒,肖岳趕緊替她把脈。他自小就看過些醫書,後來又向簫自華討教過,這些年醫術飛進,聽說藍嘯天曾用他的內力將毒強壓下去,不禁皺眉,說道:“你身上這毒,本是極寒的,藍嘯天的冰魄功又是陰寒這一路,真是雪上加霜!”常歡在旁拿著火把,見他提及藍嘯天時,有些怒形於色,心中若有所思。

  肖岳又道:“不過這毒……不知因何弱了下去,為體內之寒氣所覆蓋,兩者相交融——照這麼看來,解藥已無大用,你只能運勁把寒氣打出去,毒性才可減輕一分,直到將內力耗盡,才能把毒盡數逼出來……”

  賀仙忙問:“那輕功豈不等於廢了?”肖岳笑道:“你不必多慮,等內力散盡以後,只需好好調養一段日子,便可以重練,只是眼下,不宜再用輕功了。”賀仙聽罷,點頭道謝。

  常歡在旁與她說:“這人是個半吊子大夫,不怎麼牢靠,以後你得找自華師兄,再診一回。”肖岳道:“我也這麼想。自華就在不遠,咱們這就找他去?”

  前些天松庭傷情穩定下來,即令簫自華出來尋找賀、沈兩人,肖岳得知,也與他一併同行,打聽得知兩人入了伏牛山,便追進山來打探,可穿行數日,仍不見兩人蹤影,遂決定分頭探聽消息,還說好了兩日後的匯合之處。

  今夜此刻,正好到了約滿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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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第二十章  分合(下)

  卻說沈飛,最終沒忍住,尿了一褲子,在水中被撈起來後,大出洋相。與任離雲、仇雪一道被幾個小嘍囉驅趕回去後,他越想越氣,狠心將連日搜集起來玩的蜈蚣蠍子都捏碎,製成毒粉,趁著有空隙,暗暗將它灑到那些嘍囉身上。

  早在回去途中,那幾人便遇上何圖,一問方知,五絕陣已經給人破了。想到送他們走也是早晚的事兒,那幾個看守的,均一鬨而散地找解藥去了。

  見無人看守,三人取回自家物件,一鼓作氣掙脫枷鎖,偷偷跑下山去。

  下了山,也不知如何出去,可巧,魯阿伯正站在駱書長老門外,聽他與何圖辯論。他一句也聽不懂,只能打呵欠等著,這時,瞅見任離雲三人正在不遠處的山腳下瞎跑。

  他早知三人是常歡友人,立馬悄聲過去,澄清了此前的誤會,及後,領三人出了天易門的地界,再匆匆折返。

  三人得知常歡已闖過了五絕陣,一陣商量後,決定還是走為上策,到南岸一帶聚頭。

  任離雲解開束腰的帶子,將古琴綁到後背,仇雪也將佩刀收好——除了賀仙拿走的那柄寶劍,其餘隨身要物,一件不落。

  辨明方向,加快腳步前行,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行至一處山坳,忽聽得前方不遠,有幾聲犬吠。三人悄然走近,只見有十來人正點著火把,在幾所茅屋前巡邏,都是官兵的裝束。

  沈飛看到有兩匹馬栓在屋外,心思大動,獻上一計,慫恿任、仇二人去把它劫來。也不知要走多遠才能到南岸,有了馬會更便利,眼見守兵不多,兩人亦覺可行。

  任離雲先偽裝成迷路的公子,好聲好氣去詢問路向,又掏出自己的銀戒環,吹噓裡頭包了金子,引得眾官兵爭相帶路。另一頭,趁眾人不備,仇雪帶著沈飛偷偷潛到馬旁,解開繩索,各自上了馬後,吹一聲口哨。任離雲耳聽已得手,迅捷跑開,躍上馬背,與沈飛共騎,緊隨仇雪,逃之夭夭。

  奔了好一陣,再聽不見有人追趕,任離雲放鬆心神,突然,一摸後背:“糟了!我的古琴……”仇雪在前不遠掉轉頭來,問:“古琴怎麼了?”任離雲想了想,他上馬之前,後背像是被誰拉了一下,應道:“……定是落在栓馬的地方了。”

  仇雪忽將馬勒停,拔轉馬頭,倏然折返,任離雲片刻後回神,想叫她別去,已是遲了,這便叫沈飛下馬,躲入附近的草叢內,自己策馬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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