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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盪陰?“陸恆不太熟悉中原之事,沒想到這安陽竟是與盪陰交界。

  “嗯,此地可有何不妥?”段飛卿見陸恆神色有些不對勁

  “阿娘說過,當年她遇到那世家公子的地方,就在盪陰。”

  當年納朵羅就是在盪陰縣結識的陸姓公子。那日,納朵羅在盪陰縣境內官道之上,穿過一處偏僻樹林的時候,幾個的登徒子試圖在這美貌的獨行女子身上占上幾分便宜。就在納朵羅想弄死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漢人的時候,官道另一端一架馬車出現,帶著十數個武藝高強的護衛。

  之後便是戲文中常見的英雄救美,雖說英雄病弱,是手下出的手,美人也有諸多手段能自保。但之後這兩人仍然是一見傾心,再見生情,最後私定終身。

  聽陸恆說完這段往事,段飛卿又問了幾處細節,兩人發現這官道,似乎就是通往安陽縣的官道。

  如此這般,安陽段家一行是不可避免了。陸恆和段飛卿合計了一下,決定在段飛卿將門派事務打理完畢後,就立刻動身前往安陽。

  桑竟今天很開心,小師妹終於對他笑了。之前因為自己的口無遮攔,小師妹這幾日不知道賞了自己多少個白眼。

  方青婉心情也是不錯。因為在昨天,她聽聞那鉤嘜姐姐喚了大師兄一聲大哥,心下一喜。後來方青婉去找了鉤嘜聊天,在旁敲側擊之下,她得知大師兄與鉤嘜姐姐義結金蘭。這幾日陰沉的心情,頓時就撥雲見日。因為方青婉知大師兄最是恪守規矩之人,此刻他們義結金蘭,是不是就代表大師兄對那鉤嘜姐姐,並無其他心思。

  她踩著輕快的步伐,同桑竟和其餘師兄弟一起前往山前的議事堂。一到那議事堂門口,就見大師兄在為鉤嘜斟茶,神情溫柔,眼神中儘是寵溺深情之意。兩人相處之間竟讓方青婉覺出一種繾綣纏綿來。

  方青婉不自覺的停下了步伐,她總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有種替他們掩上大門轉身就走的衝動。

  “誒,小師妹,你怎麼傻站在這門口?”桑竟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裡面二人皆是抬眼望來。大師兄明明同平日裡沒有什麼兩樣,仍舊是氣度翩翩清風朗月的樣子。方青婉覺得自己應該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心神恍惚之下看錯了。鉤嘜姐姐是大師兄的義妹,自己還是不要瞎想了。

  幾人進去坐定。段飛卿言明要離開一段時間,將門派內諸多事務一一交代給他們幾個核心弟子打理。

  第95章 男扮女裝的教主大人

  安陽縣境內。

  現下已是深秋之際,官道旁的茶棚,生意特別好。

  天氣已涼,過往趕路的行人,時常會受不了那已經開始刺骨的寒風,進茶棚喝杯熱茶驅除深入骨髓的寒意。茶棚老闆的兒子,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口齒伶俐,前段時間跟了縣城裡最出名的說書先生學藝。這會兒,正在茶棚內將才學到手的本事,拿出來一一演練。

  “話說這段家隱劍莊,當年乃是四莊之首。如不是因為那樁慘案,也輪不到那京都林家如此風光。”

  這黑瘦少年賣關子的功夫倒是學得不錯,在眾人皆心心念念等著聽那慘案的時候,他卻話鋒一轉。

  “說到段家,就不得不提那段家飛卿公子,年僅十六,就已在武林榜中位列四公子之首。小人的父親曾有幸遠遠見過那段家公子一面,雖說是距離尚遠,沒能看清飛卿公子真容,只是那周身的風采,就如那天上明月封頂積雪一般,不是我們這等俗人能想像的……“

  “得了吧,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這等風采,除了那天上的仙人……”這找茬的客人,話未說完,就自己生生的咽了回去。因為,他見到了兩人走進茶棚之中。

  不僅是這找茬的客人,整個茶棚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那黑瘦少年也停了說書的聲音,傻傻地盯著走進來的兩人。

  茶棚內已無空桌,那姣如明月般的白衣公子四下看了看,又低聲對身旁那披著斗篷,看不清容貌的的女子說了句什麼。神情之溫柔,讓茶棚內的懷春少女都恨不得取那女子而代之。

  隨後,白衣公子就向著那方才找茬的客人走了過來:“這位朋友,可否行個方便?”

  白衣公子禮數周全,風采卓然,桌旁的客人就算平日裡再尖酸刻薄此刻也興不起半分別的念頭:“請便。”

  白衣公子微笑表達謝意後,又回首對門口那斗篷人喚到:“阿恆,過來吧。”

  那身披斗篷的女子坐下後,抬手掀開了頭上風帽。茶棚內眾人又是一驚,任他們之前萬般猜測,也沒想到這斗篷之下,竟是這樣一番容貌。這女子與白衣公子,實在是太不相稱了。倒不是說這女子貌若無鹽,相反的,在場眾人都沒見過比這女子長得更好看的。

  只是,這是一個苗女。她眉眼很美,眉形卻過於凌厲。她皮膚很白,卻因為那眼角勾勒的濃重陰影和殷紅唇瓣顯得氣勢極盛。更令人望之生畏的,是這苗女那烏黑的髮辮上的銀飾,竟是一隻栩栩如生的蠍子,那揚起的尾鉤,似乎隨時就要紮下。

  然而,那白衣公子卻對這看來妖異惑人的苗女體貼備至,那苗女從坐下之時,除了張口喝茶外,其餘皆有白衣公子代勞。

  直到這兩人喝完熱茶,出門上馬,一騎絕塵地消失在官道盡頭。茶棚里的氣氛才再度活躍起來。

  “那飛卿公子,如果是到了這般年紀,風采應當也是不遜於這白衣公子的。”黑瘦少年向來仰慕段家飛卿公子。

  “誒,小子,你說那人會不會就是段家飛卿公子?”

  “不可能,像他那般出聲正統的武林世家公子,怎會娶一苗女為妻……”

  這話題中心的兩人,自然就是段飛卿和陸恆。一路向中原腹地行來,生於濕熱苗疆之地的陸恆,愈發受不了這涼意,他內力又極差,不能用以禦寒。於是,早在幾日前,兩人就開始共乘一騎,段飛卿全程將陸恆攬在懷中,用內力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熱意,陸恆這才勉強撐了下來。

  只是段飛卿見他被寒風吹得泛白的臉色,心疼不已。凡是遇到可以茶棚,段飛卿總要停下來為陸恆點上一壺熱茶,直到他恢復幾分血色,才能放心上路。這便是有剛才那一遭的緣由。

  過了那茶棚,行出去沒多遠,就進入了當年段家隱劍莊的地界。隱劍莊雖已被付之一炬,但段飛卿還活在世上,並且是名震天下的太初門掌門大弟子。在太初門掌門出事之後,武林中人已默認這段飛卿就是下任掌門。因此,也沒有人敢覬覦這片產業。

  段飛卿帶著陸恆,直接就到了安葬著段家人的後山之中。風景秀麗的後山之上,聳立著一排墳堆,上面修整得乾乾淨淨的,每座墓碑前還放著新鮮的貢品。

  “這是有人來祭拜過?”陸恆問。

  “幾年前,我回來之時,雖是懦弱不敢靠近,卻也不能讓家人的安息之地雜亂不堪,便在鎮子上給了一家佃戶銀錢,讓他們定期來清除雜草,燒些紙錢之物。算是聊表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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