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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娃雖然憨厚,但也是有脾氣的人。當然不高興,就打起來,兩邊的人拉都拉不住。田娃是遺腹子,他媽生下一年不到人就沒了。奶奶趙氏常說爹媽都是好人,鄉里鄉親的名聲也好,就是惡病纏身,過得太不容易。

  回想從前這些事情,狗蛋嘆氣,“田娃死的太冤枉了。”

  當年兩個人在坡上拾草砍柴,那時候誰也不會料到幾個時辰之後田娃就會殞命。田娃特別實誠,說起自己的媳婦,也高興,夸銀豆豆好。狗蛋對此不屑一顧。田娃就說,“叔,你不了解她。我媳婦兒可靈巧呢。”

  狗蛋哼,沒搭理。柳銀豆沒禮貌,都不肯叫他十二叔。田娃自己喜歡媳婦兒,難道就認為全村的人都和他一樣喜歡柳銀豆麼。

  田娃突然就說,“十二叔,你喜歡就喜歡,有啥不敢承認的。我以後要是不在的話,你一定替我護著我媳婦兒呀,甭讓她受委屈。”

  狗蛋又哼。

  現在說起,難免讓人心酸。田娃恐怕一輩子都不曉得,楊狗蛋和他是親叔侄。

  他想起楊田娃死的那樣冤枉,難過地垂著頭,銀豆看著不忍心,拽拽狗蛋的袖子,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沒辦法的事情,田娃早就投胎了,快快活活在世上做人,我們只是不曉得嘛。”

  狗蛋不想讓銀豆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偏偏這種致命的脆弱和強烈的孤獨再也無處安放,側身突然抱住了柳銀豆,腦袋垂下來搭在她肩窩上,眼淚窩在眼眶裡,轉啊轉,最終掉下來。

  除了柳銀豆,他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

  銀豆這輩子第一次,用雙臂環繞住一個男人。她回抱著他,體會到那份難以言喻的痛苦和無助,心口隱隱作痛,鼻頭髮酸。

  “銀豆,我曉得你不喜歡我。我可以等,等你說喜歡我。”狗蛋抽抽鼻子,“你甭推開我,我願意等。”

  “我……”銀豆嘆口氣。楊狗蛋力氣太大,她想推也推不開啊。“那我一輩子不喜歡你呢?”

  “那我等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不希望銀豆狗蛋在一起的妹子們,可以將這張看做故事的結尾。哈哈哈哈哈,男配全部都死翹翹,狗蛋等了一輩子都沒等到銀豆的愛情。銀豆瀟灑一世桃李滿天下,追求者眾但是因x冷淡的原因終生未婚,別具一格的he。

  粉銀狗cp的,下張就是大寫加粗的he。~( ̄▽ ̄~)~。

  今天是2017年的最後一天啦。雖然二次元的我和三次元的我都離夢想很遠。但是無論如何,都要跨越孤獨寂寞,認真生活。祝願我們每個寫文的和看文的都平安喜樂,萬事順遂,麼麼噠。

  ☆、尾聲

  三年後。

  春暖花開好時節,正是鳳鳴縣楊柳鎮一年一度的藥材會。天南海北的商販匯聚整條東關街,向來自延寧府各地辦藥材的醫藥堂東家或大掌柜們推銷自己的藥材。

  楊柳鎮繁華更甚從前,如今不止在鳳鳴縣,就是放眼整個延寧府,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鎮。說來藥材會也就是兩年前才興起的。根源是楊柳鎮出了名醫,求醫看病的人絡繹不絕,不遠千里都往頗負盛名的慈安堂跑。慈安堂門面大,生意興隆,門下弟子個個醫術精湛,能獨當一面。一些精明的商客由此看到未來的商機,主動牽騾子拉馬車運藥材上慈安堂供東家柳銀豆挑選,借著給名醫柳先生供藥材的名頭達到雙贏。到後來,就形成了規模。

  藥材商最願意和柳先生搭上關係做買賣,但其實柳銀豆是實實在在的甩手掌柜。慈安堂大醫館的各項事宜,包括一般藥材的置辦炮製,問診開方,日常管理等等一股腦兒交代給徒弟運作。三年來,柳銀豆共收了三十五名徒弟。大徒弟紫草到十五徒弟竹茹都已出師,單獨在延寧府轄下的各縣開了慈安堂分館,十六徒弟茯苓另闢蹊徑,上京赴考,選進宮裡的太醫院,從此國朝便有了鳳鳴縣出名醫且只出女醫的傳言。

  遠來的客商大多看不到名醫柳銀豆的廬山真面目,抻著脖子往慈安堂裡頭看,看不到就跟當地人打聽,楊柳鎮上的人偶然談論幾句,說她就是個普通人,雖然性子偶然古怪,但的確能使人起死回生。見不到柳先生,其實見到徒弟也不錯。柳先生教出來的徒弟,個頂個的拔尖。

  醫館已經打破了早期的老規矩,不止給女人看診,也給男人看診,並且分門別類。只是男人在楊柳鎮的慈安堂大醫館求診,花費就要比女人多上一倍。饒是這樣,男人們有疑難雜症,烏泱泱地來慈安堂排隊。如今的年頭已經沒有男女避嫌一說,民風比過去開放,女人滿大街亂竄不會有人嚼舌,楊柳鎮十里八鄉拋頭露面做買賣掙錢的婦人比比皆是。甚至富漢們還把家裡的太太小姐都送去上學堂,考秀才。因此能候到女醫給自己看診,男人們覺得這是榮幸,一點兒也不忌/諱。

  柳銀豆已經不坐館了,雖然名聲在外,但是人不張揚。每年收幾個徒弟指教指教,其餘啥心也不操。不過近日正逢藥材會,她要比以往忙碌。有不少人借這個時間領著自己家的女娃娃來慈安堂拜師。因為選擇餘地大,柳銀豆眼光自然比以往更高,鮮有看上的。一早上連著看了十七八個,總算見到個合眼緣的。這小娃娃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像是從小教養過的,梳著花苞頭,裙子穿的素淨,舉止穩當談吐大方且粗通醫理,家裡親媽親爹親自陪著來,柳銀豆拉著臉裝威嚴,人家一點也不怯場,倒真是天資聰穎,一點即通。

  因此柳銀豆在後院裡多問了幾句,小娃娃對答如流,柳銀豆甚是滿意,點點頭,說,“有天賦。這是我這幾年遇到的最適合學醫的娃娃,肯下功夫的話,將來必有所成。”

  小娃的父母喜不自勝,教孩子給先生磕頭。銀豆一把攔住,說,“我沒說要收,回去吧。”

  小娃娃一聽,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爹媽站在旁邊,滿臉失望,“為什麼?先生,我們是打南邊金陵府來的,走這一趟不容易呀,光路上就耗了一個多月,全家都準備落戶在這楊柳鎮呢。先生有啥不滿意的地方,說出來,我們叫她改。還望先生成全。”

  柳銀豆略微遺憾地搖搖頭,“我曉得他很優秀,比我之前的徒弟們都通透。但是我立過規矩,不收男徒弟,就算穿裙子梳花苞頭,打扮的再像也不行。”

  她一語道破,小娃娃抽抽噎噎,爹媽尷尬,下不了台,說,“先生,規矩也是可以改的呀。我們聽說慈安堂以前還不給男人看診呢。您這又是何必,男娃和女娃那都是一樣的嘛。”

  柳銀豆說,“對不住。目前還不一樣,所以我的規矩不能改。別人啥情況我管不著。我這兒所有的學習機會都是給女娃娃準備的。你們回吧,看這面相是個有福氣的,說不定另有造化。”

  她心腸硬,打發了人。小徒弟們端茶上來,圍著師傅問,“師傅,咋不收嘛,我也覺得那個娃娃好。”

  銀豆說,“叫我一聲師傅,就得按照師傅定的規矩來。你們也記住了,今後出師看診,患者不分男女,但凡開館教徒,絕對不能收男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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