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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新皇繼位已有半年,眼看改元年的日子越來越近,有些事情已經被有心人記掛起來。

  相比於先帝後宮,新帝後宮如今只有一位皇后和一位還沒有冊封宮妃品級的側妃,看著單薄極了,若是來年選秀,這裡面會有多少機遇,因陛下喜好無人得知,所以並不確定。

  但眾人可以確定的是,皇長子明年這個時候,就要及冠了。

  皇室子弟的婚配年齡雖然因為情況不同而存在一定差距,有的很早,有的卻很晚,但再怎麼晚,及冠之時也當已經考慮清楚,尤其是皇長子這般身份尊貴的皇族。

  換句話說,宮中要不要選秀、陛下會擇多少秀女進宮都說不好,但皇長子的婚事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只是宮中遲遲沒有動靜,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讓人困惑的同時,也有些無從著手。

  “都道安順王氏的嫡系中沒有適齡的女子,要不然借著選秀或者皇長子的婚事,倒可以做些功夫。”

  龔孟常這樣想,心中有了些旁的想法。

  當初裕王還在封地的時候,平武和漢陽的世家不是沒試過往裕王府送人,最後自然都沒有成功。

  皇長子從京中回到邊境之後,一直在裕王身邊,世家想要在這位殿下身上下功夫,也有些不好使力。

  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在平武的,可只有皇長子一人!

  龔孟常不是沒有生出什麼心思,但很快又自我否定了。

  他在林彥弘身邊的時候,頗受這位長史大人的影響,原本的野心還在,但行事已經有了極大的轉變。

  由於林長史,他與李景承這位皇長子殿下也有了幾分交集,雖說不能完全猜出這位殿下的喜好,但至少知道,這位殿下比起他父皇,還要難以討好。

  在龔孟常的印象中,也就只有林長史的話,在皇長子殿下那裡有作用,但凡林長史說的,殿下都會多考慮幾分,可見對林長史的重視——這出生入死培養出來的親近和默契,可不是普通感情。

  現在林長史因北境事務繁重而病倒,被接去京中養病,皇長子這段時間待在南嶺,都不著王府了,可見更看重北境安穩。

  若是龔孟常這時候還想那等事情,恐怕不僅不會在皇長子殿下面前討得好,反而容易惹怒對方。

  到時候跟皇長子沒有攀上關係,又沒有林長史出面緩和,得罪了對方,那就得不償失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皇長子殿下總算回了都督府一次,隨後發生的事情讓龔孟常十分慶幸自己頭腦清醒,沒有做錯決定。

  年節將至,各處的年禮送入原來的裕王府、現在的皇子府。

  喬家和嶺東龔送的年禮格外“豐富”,結果引得皇長子殿下動了肝火,原模原樣地退回去不說,還把王府里凡是跟喬龔兩家沾丁點關係的下人全部放了出去。

  雖然皇子府的長史後來道是年節將至,為行善舉才放的人,但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

  不管外界如何猜測皇長子殿下這次是徹底厭惡了喬家和嶺東龔,李景承在府里待了幾天。

  直到京中傳來旨意,改年號,他才返回南嶺。

  偌大的王府,過了建府以來最冷清的年節。

  上元節的時候,李景承是在曲都的官屬中度過的。

  他把林彥弘給自己畫的宮燈掛了起來。

  其實早些年還有幾個,但都留在雲水郡和京中了,現在這個是最簡單的一個。

  上面畫著成年銀狼威武霸氣的模樣,讓人一看就知道,畫這副圖的人有多喜愛那隻銀狼。

  巨獸湖水一樣的眼眸看過來,裡面仿佛藏著一個人的身影,專注極了。

  第167章 改元

  仁賢二十三年順帝駕崩, 其弟李祈裕同年繼承皇位, 並於第二年改年號為莊武,史稱武皇帝。

  至此, 梁州皇權正式更替,接下來進入休養生息並轉為繁榮昌盛的十幾年。

  先帝的十二皇子改封地為西滄,於莊武元年的年節之後離開天京, 出發前往西域,之後將以親王身份鎮守邊境。

  陛下憐惜順帝兩個沒有成年的幼子,准許太后在宮中撫養他們至十二歲,隨後再讓他們出宮建府, 成年後離開天京到各自封地。

  太后為此雖心有遺憾, 但也知道事情沒有轉圜餘地, 在樂嬤嬤的勸言下只能按捺下來, 於慈安宮內養育先帝幼子,避而不出。

  武皇帝以戰亂剛過、舉國需要休養生息為由,取消慣例的宮中選秀,並封原裕王側妃許氏為寧國夫人, 許其還家。

  此事引起朝廷震顫,但御史台的御史們卻並未如朝臣希望的一般頻上摺子。

  原御史大夫莊舜遠在之前二皇子逼宮之時,被李景循發現是三皇子的人,於是在誘殺三皇子後誅殺其黨羽時,已經將他緝拿下獄,並重刑至死,與之一同喪命的, 還有御史台的另外兩名御史。

  御史中丞王鷺深作為欽差,已經於年前奔赴平武,暫代平陽都督府長史林彥弘之責,管理平武和漢陽兩郡的事務,是以御史台如今並無長官“牽頭”。

  經歷過生死之劫的御史們要麼已成為新皇之人,要麼膽怯不敢發聲,還有一部分覺得這完全是陛下的私事,所以選擇避而不談。

  除了中書令許大人比較鬱悶之外,許多人漸漸也想明白了。

  關於皇嗣太少的問題,也越來越少人藉此當做選秀的理由提及。

  宣帝和順帝的兒子歸多吧,結果呢?

  且不說前朝的七王之亂,就剛剛過去的十王爭儲、而皇子逼宮弒殺兄弟,這樣慘痛的教訓還猶在眼前,還不如顯皇帝只有一位可以繼承皇位的皇子,來得輕鬆自在。

  陛下現在有兩位皇子,雖然還看不出官家屬意哪位作為繼承人,但他應當不會再走先帝老路,若是再過幾年皇長子大婚,陛下還不冊立太子以示正統,就會有御史上書了。

  當然,眼下一切都走上正軌,這時候正是新帝立威的時候,少有人這個時候要做“諍臣”。

  朝中局勢趨於平穩,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莊武元年的初春,此時天氣才剛剛轉暖,大地復甦。

  相比之下,宮中的氣氛並沒有因為春天到來而緩和。

  太后免了皇后和小皇子的問安,但其實烏蘭圖雅卻希望能找些事情來做,每天幼子問起弘休,她心裡一直沉墜墜的,難得心安。

  距離悟覺大師帶林彥弘閉關休養已經過去四個月,直到林彥弘生辰,依舊沒有確切的消息傳出。

  這天早晨,烏蘭圖雅令人吩咐御膳房做了一碗長壽麵。

  小景熙乖乖坐在她的懷裡,睜著圓圓亮亮的眼睛,盯著桌上那碗香噴噴、冒著熱氣的面,小手在桌子邊緣摸了兩下。

  他的魂現此刻就坐在面碗的旁邊,也跟本體一樣,看著碗裡的麵條一動不動。

  烏蘭圖雅捏了捏李景熙的小手,溫聲道:“景熙,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小傢伙微微抬起下巴,仰望母親,然後老實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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