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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人走到我旁邊說話,“哎,你不是4-19病房的家屬嗎?”
我抬頭,這個護士有點眼熟。
“你在這兒坐著幹嘛?”護士開口。
哦,這不是那個叫阿林的護士嗎。
我朝她點頭示意,“有事嗎?”
護士道:“你兒子在裡面說要上廁所呢。”
我急忙站起,感激的對護士點頭,“謝謝了啊,我這就進去。”
手放在病房門把手處,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慢慢將病房門推開。
再看到顧的那一刻,看到他漆黑銳利的眼眸的那一刻,我覺得遇見他可能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顧蕭:兒子,給我nen死陳越鳴那個渣男!
顧:好的,爸爸。
☆、第十一章
顧的床頭被搖起,他坐在病床上,我關好門轉過身還沒說話他居然先開口了,“買兩瓶水買了這麼久?”
如果不是看他面無表情還帶質問的語氣,我真會以為今天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竟然會關心我。
我放下手裡的東西,乾笑兩聲,“碰到一個熟人,聊了聊。”
他打量了我一會兒,然後支了支下巴示意我,“我要上廁所。”
這會上廁所,我再不敢手賤去給他把尿了,想起那回,我真覺得的自己是個傻逼。
顧也很正經的尿完了,我不小心瞟到了他黑色的內褲,我才想起買了兩條內褲,我道:“哦,對了,我給你買了兩條一次性的內褲,你要換嗎?”
顧把手伸到洗手池,我伸手給他開水龍頭,他洗完手,我關了水龍頭,他才看著我道:“可以洗澡嗎?”
“......”我看了看這個擁擠的小廁所,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你先回去躺著吧,等這瓶輸完,我去問問有沒有熱水。”
“嗯。”
把顧扶上床,藥大概輸了四十來分鐘,我出了病房找櫃檯的護士取針,順便問了一下熱水,護士說三樓有專門的熱水房,可以打水,不過要自己拿桶去接。
我飛速的又出了醫院,去旁邊不遠的超市買了一個料大桶和一雙涼拖鞋,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回醫院,找到熱水房接了半桶熱水,因為水很燙,所以加些冷水我覺得應該夠了。
即使從三樓到四樓病房一個短短的距離,我依然提出一身汗。
蠻有成就感的推開病房門,我朝病床上的顧咧嘴,“兒子,可以洗澡咯!”
可是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澡,是需要我給他洗的......
我接了冷水,試好水溫,出了廁所叫顧。
顧換了涼拖鞋走在前面,慢慢悠悠的晃進廁所,我跟在他後面也進了廁所,然後我倆站在廁所里......發愣。
顧看著我,我有些茫然的回望他,然後他收回了視線,面無表情的用沒受傷的手解病服的衣扣。
原來是叫我幫他解扣子。
我立馬伸手,道:“我來我來。”
可剛解一顆就愣住了,我反應過來,尼瑪,我又作死了!
“怎麼了?”顧瞥向我。
我搖了兩下頭,乾巴巴的笑了一聲道:“沒事沒事。”
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此刻的我連拆開陳越鳴送的禮物時都沒這麼緊張,薄薄的病服還透著肌膚的溫熱,多解開一顆,就能多窺見他衣服下的肌膚――
從露出結實的小麥色胸膛開始,那裡有貼著紗布的傷口,卻沒有絲毫影響到他胸膛的美觀,緩緩向下,紋理優美的肌肉線條一寸不落的全部收歸於我眼底,他腹部已然有了腹肌,宛如精打細算的尺寸,看起來十分誘人。
是的,誘人。
我強制自己移開視線,然後又強制自己不要想歪,手臂僵硬的給他脫下病服上衣,然後拿到外面去放好。
回到廁所時,發現顧站著沒動,精壯漂亮的上半身就這麼直直入了我眼,我幾乎是立刻移開了視線,佯裝鎮定威嚴,“褲子你自己會脫吧?”
其實看到這身材的瞬間我就覺得什麼G.V、A.V、LV啊這些太寡淡沒看點了。
我在內心奔騰的話是,操,老子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誰脫了衣服這麼有看頭,真他媽不知道是福是禍。
“彎腰會扯到傷口。”顧如是說。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轉回頭,把目光放到他的褲子上,然後豁出去一般抓著他的病褲和內褲一併一剮。
然後我愣住了,我能感覺顧也僵住了。
你問為什麼。
因為我碰到他了。
你問碰到哪裡。
碰到了屁股瓣子。
碰到屁股瓣子沒什麼?!你哪隻眼睛看到沒什麼?!
用手當然沒什麼,問題是嘴啊,是我的嘴啊!!
......我可以按回放嗎?
心裡冷汗直冒,我抖了抖嘴唇,這是失誤,這是失誤,是我自己距離沒掌握好,強加十二萬伏特的鎮定暗示給自己,自己兒子嘛,親一口沒什麼大不了咯,然後我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抬腳。”
顧乖乖的抬腳。
然後我把病褲內褲一併拿了出去,帶上了廁所門,我不想讓顧看到我為了反省自己的過失而扇了自己兩耳光的場景。
再次進到廁所,顧已經挺直著背半蹲好了,大鳥藏在了他的腿中間的陰暗處,我滿意的頷首,拿過毛巾,沾濕水,開始給他洗。
當我一手觸上他溫熱的肌膚時,還是忍不住覺得尷尬和緊張,小心翼翼的避開他的傷口,透明的水漬順著他麥色的肌膚滑過,只留下晶瑩的水珠附著,我看著顧稜角分明又青澀的側臉,不禁想,長大的顧激/情後的樣子,一定性感的要命。
上半身已經洗好了,還有下半身,我把毛巾遞給他,正直兩個字寫在我的臉上,“下面自己洗吧。我去給你拿內褲。”
第幾次進廁所了?
我在門口停住,覺得身上的裝b細胞突然異常的活躍,於是我在廁所外禮貌的敲了敲門,“阿,兒子,來拿內褲。”
廁所門被打開,顧一臉“你沒吃藥吧”的表情看著我,其實他依舊是沒什麼表情的,這只是我的心理活動,隨即我嘴一咧,抬手把內褲按在了他臉上,“叫爸爸就給你穿。”
顧輕鬆的就扼制住了我拿內褲的手,捏著我的手腕從他臉上移開,雖然他個頭只比我高一點點,但漆黑的眸子即使就這麼微微往下看我,我依然有種被俯視了的感覺。
我被這種眼神盯得下意識往後退,顧手一用力,我反倒是往前跨了一步,這一步只有很小,因為我直接撞上了他水跡未乾,赤/裸結實外加有傷口的胸膛。
靠,這是你自找的啊!明明有傷口,還偏要拉我!
也就眨眼的功夫,顧後退了一步,我抬起沾上水漬的臉,面無表情的用另一隻手抹了一把。
“傷口沒事吧?”
他搖搖頭,一邊眉毛輕輕挑起,望著我開口,“你力氣沒我大,身高沒我高,長的沒我帥,為什麼還這麼囂張?”
“......”我瞪大了眼,我/操/你大/爺的,顧,老子這麼照顧你,你居然說我力氣沒你大,身高沒你高,長的沒你帥,還說我囂張?!
我真是嗶了狗了沒事兒找事兒把你帶到醫院,還給你辦住院手續,給你交錢,替你瞞住你爹娘,伺候你拉屎拉尿!
而且終於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居然還是罵老子的!
我突然意識到我居然對這個辱臭味乾的小子能做到這麼犯/賤的地步。
觀音菩薩,收了我這個作死的孽畜吧......
幾乎是瞬間串起來的怒火,我掙脫手,然後把內褲輕放在他肩上,還拍了拍,冷笑道:“您自己照顧好自己吧,我太囂張了,惹了太歲爺您不高興,我就先走了。”
轉過身,一步還沒踏出,一隻手迅速拉住了我。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他語氣帶上一絲急躁,另一隻手又伸了過來,把我給他的內褲從後面遞到了我眼前,“你幫我穿吧。”
“......”臥槽,顧,你有病吧,讓我給你穿內褲當做道歉?是看老子這輩子沒伺候過誰穿內褲?
於是我聲音更冷了,“拿開。”
身體猛地被大力翻轉過來,背後重重撞上廁所的牆,我悶哼了一聲,忍了忍痛,咬牙怒目罵道:“你發什麼瘋啊!”
他一手按住我的肩不讓我走,內褲又遞到了我眼前,我看他抿了抿唇,聲音是從沒聽過的生硬語氣,“幫我穿,好嗎?”
雖然只是比以往溫柔了那麼一下下,雖然是一個普通的詢問語氣,但是我他媽可恥的心軟了。
拿住內褲的時候,我內心其實是崩潰的,即使我白了一眼明顯鬆了口氣的顧,但依然狠狠的吐槽了一遍自己。
讓你犯/賤,讓你作!
顧鬆開我,往後退了幾步,用正面對著我。
我飛快掃過他那聳答的大鳥,面無表情的命令道:“轉過去。”
即使看不見結實的胸膛,但是我可以對著顧結實的屁股正大光明(?)的耍流氓了。
呸!當我什麼都沒說。
給顧穿好了內褲,我差點就伸手拍他屁股了,佯裝咳嗽一聲,“穿好了,病服在外面自己去穿。”
顧“哦”一聲,我側過身讓他先出去,他走到門口偏頭望了我一眼,然後抓過我的手,把我也拉了出去,拿起床上的病服,遞到我面前,“幫我穿。”
我無語的望著病服,只想問一句,小伙子,是誰給你的勇氣這麼理所當然的指使我的!
答案是:我自己。
服侍完顧穿衣服,又服侍他上床,還餵了水,又把電腦給他打開。
“......”請問我是傻逼嗎?
服侍完顧,終於能休息了,我撒了泡尿,然後攤在另一張床上,躺著躺著就失去意識了。
(喂!說睡覺不要說得像被迷暈了一樣好嗎!)
我是被人搖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了胡樂那張放大的美人臉。
臥槽!
嚇得我一巴掌把那張臉扇開。
“顧安全,你居然打我!你你你你!”
“!!!”我不僅打你,我還想罵你!
我坐起來,抹了把臉,望了望胡樂,也果不其然的看到了范戚,嘆口氣,“你們來幹嘛?”
胡樂跳過來坐我旁邊,指了指顧,“當然是來看你的朋友咯。”
即使不看顧,我也能感覺顧的眼神分外冷。
我岔開話題,“現在什麼時間了?”
“北京時間,晚上五點三十一分。”范戚道。
“唔~~~~~”我伸了個懶腰,“走吧,一起去吃晚飯。”
又偏過頭,對顧道:“阿,你要吃點什麼?”
“飯,肉,菜,湯。”
“哦,你只喝湯?好吧,我們等會兒就回來。”我微微一笑,打開病房門,跟胡樂、范戚一起出了門。
“......”
☆、第十二章
鑑於范戚對環境衛生的質量要求,我們坐了在離醫院有些遠的一個小飯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