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等我有了媳婦,大金鍊子小金表,肯定不讓她受委屈。

  靳陽和薩楚拉兩人沒有停歇的從白音所在的達旗回了鄂旗,如此饒是漢子都吃不消,薩楚拉懷著孕,漫長的旅途更是難熬。

  從達旗出來,車上就只剩了靳陽和薩楚拉。

  靳陽不敢開的快了,穩駕慢行,儘量減少車子的顛簸。

  薩楚拉困了就在後排睡一會兒,醒來就換到副駕陪靳陽說說話。

  路上風景也好,如果不是路難走,薩楚拉都覺得這像外國電影裡的公路旅行。

  側過頭去看,配上靳陽那張臉。

  分明就是公路旅行。

  鄂旗和達旗距離可不算近,兩人第二天才風塵僕僕的回了去。

  才走了不到半個月,查布蘇木竟然換了一副模樣。

  鐵絲網把這塊地圍了起來,靳陽他們繞了一圈才找到進去的正門。

  大老遠就能看見卡其爾站在門口,胳膊抬的老高,指揮著人們幹活。

  汽車開到近前,靳陽把玻璃搖了下來:“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們小卡可有兩下子啊!”

  卡其爾瞧見是靳陽,滿臉得意,大手一揮向頂頭上司展示自己的成果:“那是!你瞧這圍欄有點意思吧?”

  後排的薩楚拉也跟著搖下車窗,探出腦袋看著忙碌的工人們,沖卡其爾豎起了大拇指。

  “哪裡是一點意思,很有意思嘛!”

  卡其爾不經夸,被他倆這麼一說還怪不好意思,得瑟完了跟著就臉紅。

  他轉身和工人們安頓了幾句,繞到車子另一邊坐了上去。

  “你倆咋走了這麼久?我連個拿主意的都沒有,錢花的心驚膽顫,趕緊回去我給你們報報帳,不然我這心一直吊在嗓子眼!”

  “咚咚咚的!”

  卡其爾誇張的說。

  靳陽失笑,朝他道:“那就帶路吧!”

  卡其爾瞪大眼睛:“咋?走了半個月連路也不認識了?”

  這要是出趟國,回來漢話也不會說了。

  靳陽臉上滿是疲倦,解釋道:“開了一夜車,眼都花了,咱倆換個位置。”

  卡其爾掃了一下,靳陽眼下青黑一片,的確是累壞了。

  趕緊又下了車,繞著前頭把靳陽換了下來。

  輕車熟路的朝著他們在查布蘇木的房子開去,等到了地方,轉過身子回頭叫人,卻發現靳陽和薩楚拉兩人肩靠肩的睡著了。

  卡其爾搖搖頭:“啥錢都不好掙,你看看,這還大學生呢,累的跟我家□□一樣。”

  □□是卡其爾家裡養的狗。

  沒有打擾他們,卡其爾先下車進屋收拾了一下,掃了地擦了桌子,鍋里燒好了熱水。

  忙完這一通活,才出來叫醒了他們。

  靳陽跟薩楚拉都不知道是怎麼走進屋子裡的,一腦袋扎在炕上就睡。

  坐車開車比啥都累,兩人渾身酸痛沾著枕頭就睡著了。

  卡其爾拿著帳本站在當地,深深吸氣:“明兒再來吧,多提心弔膽一天唄。”

  誰讓咱掙地質局這份工資呢。

  卡其爾帶上門腳步輕輕的退了出去,走路不出聲實在是太難為他這個胖子了。

  靳陽和薩楚拉一覺一直睡到下午,等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入夜起了風,吹起的小石塊撞到門上咔咔的響。

  兩人面朝房頂,平躺在炕上,也不點燈。

  屋裡黑漆漆的一片,手牽手享受著難得的寂靜。

  “你說是個姑娘還是兒子?”

  靳陽翻身過來,月光照進玻璃窗戶,落在薩楚拉臉上。

  書里說美人在燈下看會更有風情,但月下的薩楚拉也足夠動人。

  然而美人眉頭微蹙,朱唇輕啟:“咋了?你不喜歡姑娘?”

  靳陽連連搖頭:“我都喜歡!生個姑娘我也高興!”

  靳陽的確喜歡女兒,小姑娘軟軟的多可愛。

  但轉念一想,他們這份工作整日荒郊野嶺待著,還不得把小姑娘埋汰成啥樣。

  要是讓孩子在青城跟著爺爺,或是姥姥住,他又捨不得。

  思來想去,還真不如生個兒子,網土堆里一扔,愛咋滾來滾去也不心疼。

  手輕輕覆在薩楚拉的肚子上,盼著這一胎是個兒子。

  他在心裡頭說:“閨女你等幾年,等爸爸升職回了城你再來!到時候爸爸帶你坐公交車,帶你吃燒賣,給你買好看的小書包。現在,先讓哥哥來吃苦!”

  薩楚拉不知道靳陽的想法,只覺得他此刻眼神溫柔,自己的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多想時間走的慢些,你我相伴的更加長久。

  兩人摟在一處,被子蓋在身上,暖融融的再度睡去。

  第二天卡其爾起了個大早,平時他九點掐著表來上班,今兒個早早的,八點就從家裡出發了。

  懷裡揣著帳本,說啥也得給靳陽和薩楚拉說說清楚錢花到哪兒去了。

  他可是一分錢沒敢貪污,這幾天操心操的都瘦了。

  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座肉山,但真的瘦了。

  開著車從村里往靳陽他們的房子走,還沒到跟前,就遠遠瞧見房子前停了好幾輛大車。

  卡其爾還沒見過那麼大的車,車輪子和人一樣高,太嚇人了。

  他停住車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的再度望了過去,大車旁邊站著一個人,頭頂還沒有沒過車輪。

  好嘛,這麼大的車是幹啥的?

  懷著這樣的疑問,卡其爾開著他的小汽車緩緩靠近,到了跟前才發現房前已經站了不少人。

  他雇來幹活的人現在都在看熱鬧,走上去拉長了臉,壓住情緒:“都不想掙錢了?看熱鬧誰給發工資?”

  人們聽完烏泱泱的散去,扛著鐵鍬該幹啥幹啥去了,門口重回了清淨。

  這次換卡其爾捏著下巴打量這些東西。

  地上擺著三棵樹的樹幹,上頭的紋路清晰可見,棕黑色的。

  人們指著樹交頭接耳說個不停,卡其爾定睛一看,石頭樹?

  再一看,其中一棵長的嚇人,得有三十幾米長,一眼看過去真是壯觀。

  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大的樹。

  退到後頭,身上直冒冷汗。

  雙手抓著帳本進門,想問問靳陽咋回事,發現炕上坐著倆不認識的人。

  一個不倫不類的上西服褂子,下身滌綸褲子,就跟買不起西服褲子就買了一件上衣一樣。

  端著茶缸子,吸溜吸溜的喝著水。

  另一個更奇怪,穿的都說不上是衣裳。

  花花綠綠的,這邊掛著一條,那邊拖著一道,跟面片湯似的。

  模樣也不像個正常人,臉塗得煞白,嘴抹的血紅,瞧不出個男女,但能把村里小孩給嚇哭了。

  別說村里小孩了,坐在對面的靳陽都快嚇哭了。

  看到卡其爾進來趕緊站起來招呼他,一眼都不想看這個奇怪的人了。

  薩楚拉給客人添上茶,把水壺放在一邊。

  “礦長,您這是?”

  炕上的客人不是別的,正是達旗煤礦的礦長。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