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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的讓人心生寒意……

  突然間,帘子外頭傳來窸窣的動靜,接著兩個婆子輕手輕腳進來,半摟半抱起馮寶兒往外退去。

  呂浩然從案上的文書中抬起頭來,從婆子手裡接過妻兒,打橫抱起她放到內室的床上,安置妥當……怔忪良久,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憐惜,遲疑了片刻還是在女子頰上輕輕落下一吻,這才走出內室,重新埋首到繁重的書冊之中。

  他沒有看到,有晶瑩的淚珠從床上女子緊閉的眼中緩緩滲出,劃入濃密的烏髮消失無形……

  第274章 交代(大結局)

  今年的這個夏天似乎比往年都要炎熱一些。

  太后所住的宮殿自是不會存在過熱的問題,冰盆里盛著滿滿的冰塊,晶瑩剔透的冰雪間還放著幾顆顏色鮮艷的果子,讓大殿中除了宜人的涼意,還有清新的果香盈嗅。

  在這般舒適的環境下,一身明黃色薄綢常服的皇上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輕鬆的神情,狹長的眸子此刻正淡漠的看著手中清花山水外纏枝蓮紋的茶盞,一語不發。

  “剛沖的暗香湯,皇上嘗嘗罷。”太后有些不安的撫了下手上精緻的甲套,強行扯出一絲笑容。

  伸手揭開杯蓋,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撲鼻而來,垂眸而視,幾多梅花花蕾在微黃清透的湯水中翩然綻放,輕盈裊娜,就如同還怒放在枝頭一般。

  “還記得皇上幼時最喜歡這甘甜清冽的味兒,哀家就讓宮女在冬天滿園子摘半開的梅花蕾,也不怕給人嘲笑暴殄天物,回來用鹽炒了密封在瓷罐子裡,留著皇上來年夏天喝……”太后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笑道,“不敢叫先皇知道,畢竟這茶多是女子愛喝之物……先皇曉得了,定是要生氣的!”

  仿佛是想起了那在後宮中相依為命的時光,皇上神色漸緩,臉色略略鬆弛了些,沉吟片刻,含著些許的希冀,出聲問道:“母后……宮中后妃的口脂里被人下了避子的藥粉,您可知曉?”

  太后神色一凝,片刻就怒不可遏,“可是皇后?”她語氣嚴厲,重重道:“平常看她還是個好的,沒成想居然面善心苦,也算哀家看走了眼。”

  眼中微弱的光芒破碎,皇上的眼神陡然冷了下去,淡漠道:“不是皇后,皇后的口脂也被動過手腳,若是她做的,犯不著連自己也害。”

  太后就笑了,“皇上還是不懂這後宮裡女人的爭鬥,可不像朝廷國政那般合乎情理,為了爭寵,什麼做不得?而且皇后已經有了大皇子,便是被藥粉妨礙了,幾年的調養她還是等得的……再有就是,若皇子們年歲都相差不大,皇后也不安心啊。”

  她語氣鎮定,眼裡閃著憤怒的火焰,像是為憑空沒了的孫子孫女心痛的祖母一般,末了還紅了眼眶。

  皇上一直靜靜聽著,待太后完全說完了,才吐出兩個字:“是麼?”

  太后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像……太像了,什麼時候,她的兒子已經成長到與先帝這般相像的地步!

  如今他先是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然後才是她的兒子。

  在他心中,朝廷和政事會變得越來越重。

  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樣的感受,欣喜,戰慄,亦或是……畏懼。

  “朕還有不少奏摺要處理,就不多待了。”皇上放下手中一口未用的茶盞,微微躬身道:“還有這暗香湯……朕早就不喝了。”

  太后直愣愣看著皇上大步離開的身影,一股從來未曾有過的恐懼從心底升騰起來……她是不是錯過了最後一次機會?

  斗轉星移之間,進入了元璽三年盛夏八月,一日忽報東嶽泰山發生地震,欽天監正據天象所測,說此兆應在慈寧宮。

  太后心繫國運,主動請求為國祈福,從此深居簡出,不問宮務。

  程國公府。

  曖昧的暗夜中,在羅帳深處,梨汁的清且甜的香芬氤氳繾綣,摻有一絲曖昧的暖香徘徊於中,誘人迷醉,沉沬流芳旎旎,厙沉鋸削霏霏。

  衣裳胡亂丟在床外,貴重的衣料上纈染而成的花糙紋邊緣形成了洇翬,那纈花就像是籠在清晨的霧煙中一般,極為精緻,此刻卻被旁邊男人的寶藍色襴衫強勢的蓋住了大半。

  透過紅色的幔帳,兩道身影若隱若現,汗床微透,研濡漸漬,柳沾花潤,半欹犀枕,亂纏珠被。

  瘋狂到了頂點的時候,一隻初雪般的赤裸玉足戰慄著伸出了羅帳,溫潤瑩潔,泛著微微的紅色,就像粉紅色蘇一樣柔膩、無瑕,讓人生生想咬一口。可愛玲瓏的小腳趾像是受不住似地蜷縮成了一團,伸展片刻又有些瑟縮的收了回去。

  雲消雨歇,雨竹懶洋洋的窩在程巽勛汗濕的胸膛上,膩臉暈霞,累得連一根手指頭抬不起來了。

  “累了?”男人剛剛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聲音還低啞著,帶著一種奇異的性感。

  雨竹不理他,只顧閉著眼睛休息。

  “往後莫睡懶覺,隨我去打拳。”

  “不會”雨竹言簡意賅拒絕道。

  “我教你,選套簡單的,經常活動活動於身子有益。”程巽勛曖昧的在雨竹頸間細語,“你身子還是弱了些。”

  雨竹咬牙切齒,心道:你丫的等著,等老娘如狼似虎、饑渴如狼的時候,看誰嫌棄誰身子弱!

  ……

  堂閣已經被除去門窗,微風悠悠,風口設著一架碧紗櫥,一張藤製的涼床擺在其中,鋪著竹蓆,上頭擺著一個綠釉影青廣寒宮瓷枕,床頭還放著一架象牙雕三羊開泰圖的插屏,為頭部擋風。

  夏夜已經失卻了白日的燥熱,半夜涼初透,繁星點於空。靜謐的院子裡,依稀能從竹林和樹叢里,聽到蟲子的聲聲清鳴。微風裹挾著糙木的芬芳,吹過碧紗櫥格心上糊著的青色絹紗,給屋子又帶了幾分清涼的感覺。

  檐下白色的燈籠隨風輕輕搖晃,發出輕微的吱呀聲。老公爺從睡夢中緩緩睜眼,忍不住披衣而起,踱步出門。

  漫步目的的走到一處院子前停下,抬頭一看——是思謙堂。

  踟躕了半響,還是沒有進去,也不嫌棄地上髒,袍子一撩就坐在門前的石階上。

  “你……如今過得好不好?凶婆娘……下輩子投胎可要當心,收斂收斂你那硬脾氣,天下除了我還有哪個能容忍你?”像是憋了許久的話一般,老公爺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念叨起來:“你剛嫁給我的時候還是個軟綿綿的小媳婦,後來家裡那樣子,性子硬氣了我也不怪你,可收拾完那些老姨娘之後怎麼還改不掉了呢?”

  “你知道我不喜歡……嗨,還說這些做什麼。”老公爺側身輕輕撫上了身後的木門,笑道:“知道你惦記兒子,我半夜睡不著特意來和你說道說道。”

  “老大看上個姑娘,我是不同意,漠北那等苦寒之地,能出什麼好姑娘,家世就不用說了,便是模樣,被風吹日曬的能又有什麼好的?”老公爺砸吧著嘴,忿忿然,復又嘆了口氣:“只是老大倔的跟驢一樣,翅膀硬了就不聽老子的話了,估計我也攔不住,就隨他去……不過聽說那姑娘自幼聰明伶俐,孝敬父母,在當地是除了名的早慧靈巧,求親的人無數……約莫還能看。你不滿意也沒法子,誰叫你先去了,兩個臭小子都沒人管教。”

  抱怨了一會兒,老公爺咳了兩聲,繼續道:“老二小日子倒是過的不錯,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長的好著呢,又聰明又白淨,說起話來脆生生的,叫人疼到心裡去。上次我抱他,一不注意就被扯了幾根鬍子下來……眼明手快,不愧是我老程家的種!你見了肯定抱著就捨不得撒手。”

  “不過老二也是個刺兒頭,要是還在軍中,我非抽他鞭子不可。出了孝叫他納個妾,抬抬丫鬟,給我多生幾個孫子,擰巴著就是不答應……你說說,難不成還是我錯了?房裡的一個通房幾乎成了活尼姑,老二媳婦身子又金貴,生了晞哥兒之後,親家林大人就三番兩次的找我喝酒,話里話外都是她寶貝丫頭年紀輕,在家被嬌慣壞了,要我多擔待……過幾日崔老侯爺也帶著夫人急吼吼上門,生怕我不知道二媳婦還有個外祖在撐腰!”

  “都這樣了,不讓她生還不行麼,房裡抬幾個人,生了孩子之後全打發了,實在不放心留子去母也行,偏老二死活都不肯,還不准我去和二媳婦提。”將手籠在袖子裡,老公爺沉沉嘆息:“要是你在的話,肯定能叫兒子、媳婦聽話。”

  “還有誰呢,哦,還有大孫子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前兩年還染上了阿芙蓉的癮,這個孽畜!人家隨便一個小計謀就叫他中了招,往後不靠國公府,怕是連骨頭都要給別人嚼成渣子!”

  “哼哼,一個個的還夥同起來想騙我,我有那麼好騙麼……不過,這麼些年了,你的那些人手還是很忠心的。”老公爺乾笑兩聲,要是光憑他自己,還真是發現不了說是在外頭打架受傷後閉門修養的孫子,居然是染了阿芙蓉的癮。

  “你也莫擔心,已經全好了,反而比以前壯實,我隨便給他弄了個差事糊弄著,清水衙門一個,裡頭全是又酸又腐的老儒生……只有放那兒才不擔心他被騙,哈哈。”

  “至於我麼,也挺好的,就是老了,腦子也不大靈便,有時候會做些蠢事……往後還是少管事為好,沒事調教調教小孫子,哦,哦,還有兩個重孫女……”

  ……

  夜深到了極致,蟲鳴漸漸停歇,遠處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就要出來了。

  番外 糙原寒涼

  遼闊無際的糙原,水糙豐美,上面悠閒漫步著白雲一般的羊群。

  不時有彪悍的漢子策馬奔馳而過,豪慡的大笑聲飄出很遠,在溫順的母馬身邊擠奶的女人們聽了,便會抬起頭,嗔笑著指指點點一番。

  越往裡面,人越來越少,占地極廣的王宮傲然矗立在糙原深處。

  融合了各部落的集中特色,兼備中原的精緻厚重,形成一種奇特的風情。

  自雄才大略的新汗繼位後,遠敵不侵,銀錢充足,在多方補建修繕之下,愈顯厚重巍峨,大氣雄壯,褪去以往的疲態,呈現出一種勃勃向上的生機來。

  此時此刻,巨大的王帳外,護衛正遠遠在四圍巡邏,警惕的戒備著。

  帳內卻是一片春光旖旎,喘息和呻吟聲響成一片,男人赤著的身子精壯強健,古銅色的皮膚因為出汗顯得更加性感,充滿著如豹子一般的野性力量。肌肉結實的手臂將女人雪白的臀兒狠狠壓向自己,粉白的臀肉從他的指間露出,女人在一個硬頂下禁不住尖叫出聲,滿是汗珠的俏臉上布滿了情慾之色,偶爾睜開的水潤明眸,看向身上的男人全是深切的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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