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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換上沉硯不知何時準備的水藍色衣衫,重新束了發,就徹底的從冷漠小暴君變成了充滿鮮活朝氣的少年。

  謝容在銅鏡前滿意地點點頭,對自己這新形象還挺滿意。

  沉硯說帶他出去走走,就真的只是出去走走。

  路上遇著了幾回沉硯認識的人。

  沉硯禮貌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而對方充滿曖昧的視線在他們倆身上轉了轉,便留下一聲意味深長的哎呀。

  居然還真沒一個認出謝容真實身份的。

  只把他當沉硯早些日子從梨園帶回來的小倌兒。

  只有一個心思細膩的同僚走了一段路之後幡然醒悟。

  等等……方才那小倌兒怎麼這麼眼熟?

  他當街站定,苦思冥想,半晌後他驚詫地瞪大了眼。

  他想起來了!

  這小倌兒的眉眼怎麼就……就和陛下有那麼一絲絲的相像!

  他發覺了這個秘密,震驚地往前走了幾步,連自己同手同腳了都沒發覺。

  府上一個妻妾都無的相爺,在拒了陛下納妃的聖旨後,突然帶了個小倌兒回府上,百般寵愛。

  這小倌兒還與陛下有幾分相像。

  同僚自覺自己發現了大秘密,他默默將不由自主張大的嘴合攏。

  夭壽了。

  難……難道這道聖旨,並不是陛下的單相思?

  自從人海中多望了你一眼。

  從此我寵愛的每個人,眉目都像你。

  只可惜身不由己,咫尺天涯,終究不能長相守。

  同僚心頭閃過這幾句話本里常見的狗血橋段,忽覺心情複雜。

  ……

  沉硯和謝容倒不知他們的一起出現即將引起什麼樣的風波。

  他們倆隨意散漫地走了一會,便莫名被人給攔住了。

  攔住他們的是個醉醺醺的老頭子,一頭白髮鬍子拉碴,衣衫襤褸,拎著個大酒葫蘆,搖搖晃晃從路邊衝出來,目標準確地停在兩人面前。

  他衝過來的勢頭很猛,沉硯下意識往前一步,將謝容擋在了身後。

  謝容被嚇了一跳,退後了一步,但旋即便注意到了沉硯的動作。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覺得心尖好像被誰揪了一下。

  他唇顫了顫,最終還是沒說話,抿緊了唇,小心地扯著沉硯的袖子,默不作聲地從沉硯身後探出頭來,看著那髒兮兮的老頭子。

  那老頭子看著搖搖欲墜,說話是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浸透了酒氣,聲音倒是鏗鏘有力:「貴人!算命嗎貴人!」

  作者有話要說:  挨個麼麼啾大家!第17章 有個小可愛的採訪評論笑出鴿叫 大噶快去康康她!

  順便好久不見的雪小豹帶著松茸茸來探頭探腦jpg。

  ~

  雪豹在松茸的指定位置挖了個小坑,容他居身。

  小松茸美滋滋地扭了扭細細的腰身,小聲道謝:「謝謝你呀。」

  雪豹看了他一會,沒說話,繼續出去覓食——他得把這隻松茸養胖了,才好下嘴。

  他給松茸帶了各種食物,有肉有草有果實,然而松茸在坑裡扭來扭去,怎麼都不肯吃。

  雪豹有點生氣,他板起了臉,嚇唬松茸:「你不聽話,我現在就把你吃掉。」

  小松茸被他嚇得瑟縮了一下,眼裡立刻包了一汪水:「我們松茸,只喝露水的。」

  他委委屈屈地補充:「要未及落地的春雨,夏天凝在葉尖的晨露,秋風吹涼的甘霖,冬雪初融時的雪珠。」

  雪豹:「……」

  你們松茸,真是好難養哦。

  第19章

  算命能喊出來要命的架勢,謝容也是無言了。

  他見不少路人駐足望來,趕緊扯扯沉硯的袖子,示意低調點。

  沉硯會意,見謝容沒有拒絕的意思,乾脆就近進了旁邊酒樓,要了個雅間,三人一併落座。

  白髮老頭面上七分醉意三分清明,他嘿嘿一笑:「兩位貴人想算些什麼?」

  謝容眼底帶著隱蔽的好奇,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打著算命幌子招搖撞騙的人很多,然而按小說定律,會主動撞主角眼前的,一般都是隱藏的大佬。

  特別是這種看起來落魄不堪的,很可能就是什麼隱世高人。

  謝容作漫不經心問:「滿大街的人,你怎麼就找上我們了?」

  謝容本以為對方會故作高深,扯些上天註定一眼有緣之類的話。

  誰知白髮老頭嘿嘿一笑,直言不諱:「因為兩位看起來有錢啊!」

  他晃了晃手裡的酒葫蘆,裡頭空蕩蕩的聽不見水聲。

  老頭面露羞澀,扭捏著沖謝容拋了個小眼神:「哎呀呀,老頭子囊中羞澀,沒錢買酒喝了,貴人想算什麼都成,不過算完了要拿酒來換,隨便什麼酒都行。」

  白髮蒼蒼鬍子拉碴的老頭子露出這種神情。

  這殺傷力有點大。

  謝容唇角一抽,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沉硯,洗了洗眼睛,才轉過頭來繼續問:「那你以往都給別人算過什麼?算的可准?」

  白髮老頭道:「什麼都算,可准了!」

  他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前幾年給一個小書生算,算他青梅竹馬等著成親的小姑娘要另嫁他人,果不其然等他中舉回來,那姑娘都準備生二胎了……」

  「還給一個寡婦算過,算她家大黃狗近日要添丁,結果第二天那大黃狗就勾了個小母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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