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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處理的……還行?
他不甚確定地想著,正準備轉頭向沉硯撇清他和少年的關係。
腰間忽然一緊。
沉硯的聲音在他耳邊再次響起,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又仿佛帶著別的什麼意味:「陛下的腰也太細了些。」
謝容神情頓時化作空白:「……」
他緩緩低頭。
然後在他的腰間,看到了一雙……
屬於沉硯的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 沉小硯:趁機捏捏小暴君的肚肚.gif
第8章
後來謝容是被沉硯攔腰抱起,一路送回寢宮的。
他本來還在掙扎,想等鑾駕過來,然而沉硯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他的腰,淡淡道:「方才那少年……」
謝容秒慫,乖如鵪鶉:「那……那有勞丞相了。」
沉硯笑容溫和,應了聲臣遵旨。
然後便一手托著他腿彎,一手托著他後背,神情自若步履沉穩,一步步朝寢宮而去。
謝容長這麼大,從沒被人公主抱過,被沉硯抱在懷裡,僵若木頭,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他怕沉硯一鬆手,他就要屁股落地,猶豫了一下,試探著伸手摟住了沉硯的脖子。
才稍微有了些安全感。
不過這樣一來,他就離沉硯的臉很近了,一抬眸便能看見丞相大人俊挺的鼻子,微抿的薄唇。
……挺好看的。
謝容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輕了幾分。
好不容易回到了寢宮,謝容趕緊從丞相大人懷裡滾下來,支著條傷腿靠在軟榻上。
被召來的太醫是熟人,謝容剛穿來時替原身扎額頭傷口的是他,後來給謝容批操勞過度病假條的也是他。
謝容記得他姓胡。
胡太醫按按捏捏地檢查完謝容的腳踝,鬆了口氣:「陛下這是扭著筋了,沒傷到骨頭,用冰敷一敷,上三日藥再配以按摩消腫便可。」
他翻了翻隨身攜帶的小藥箱,將特製的藥膏找了出來。
梁庸平早前被謝容支開了,剛剛才急匆匆趕回來,聽聞陛下扭傷了腳,就先使人去地窖里取了一盆冰來。
此時聞言,便立刻用帕子裹了冰塊,來替謝容敷腳。
冰塊太冷,剛碰著謝容的腳,謝容就一個瑟縮。
梁庸平的手僵在原處,小心翼翼喚:「陛下?」
謝容抿了抿唇,低聲道:「你們都下去吧,朕自己來。」
他朝梁庸平伸了手。
梁庸平在皇帝身邊服侍了好幾年,深知陛下不喜人觸碰的習慣。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濕淋淋的帕子連同冰塊一起放在了謝容手上:「那奴才在門外候著,陛下有事便喚奴才。」
謝容「嗯」了聲,目送胡太醫他們一併離開,然後視線飄忽著,落在了穩穩站在一旁,將自己完美剔除於「你們」範圍的沉硯。
「剛剛……」
謝容有心想試探,沉硯卻淡淡打斷了他的話:「旁事暫且不提,陛下先敷腳罷。可要臣代勞?」
他上前一步,作勢欲蹲下。
謝容連忙搖頭,沒敢再提刺殺一事,小聲道:「朕自己來就行。」
這一下崴得不輕,腳踝處腫起了大包,謝容拿冰塊碰了碰,倒吸一口涼氣。
倒吸到一半想起來還有個旁觀者,又硬生生將剩下半口氣憋住了。
只忍不住還是扁了扁嘴。
沉硯袖手而立,冷眼旁觀。
小暴君矜嬌成這樣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過想想也是,從小錦衣玉食養著的皇室子弟,能不矜貴麼。
按以往,他對這等作派是全然不屑和輕視的。
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因為小暴君那句聲調顫顫的「別怕朕在」,他看著小暴君吃痛之下不自覺扁嘴的模樣,居然罕見的沒覺得不順眼。
只是看著小暴君捏著包裹著冰塊的帕子,蜻蜓點水般去碰腳踝,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步上前,半蹲下身,不容拒絕地伸手拿過了帕子。
手裡一空,旋即腳踝處就被摁上了冷冰冰的冰塊。
冰冷感與刺痛感一起襲來,謝容脫口啊了一聲,本能地就要縮腳——沒縮成,沉硯另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捏住了他腳腕,不許他亂動。
「丞相!」
聲調裡帶了些氣惱,謝容疼痛之下忘了害怕,氣咻咻地伸手要將手帕搶回來。
結果沉硯手下微微用力,謝容的動作就是一僵:「嘶——」
丞相大人不咸不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照陛下這個敷法,約莫半個月都沒法消腫。」
謝容立刻敢怒不敢言。
沉硯不再說話,低頭捏著某人的腳,認真地替他敷著冰塊。
小暴君渾身上下就沒幾兩肉,那腳踝更是細的他一隻手都能圈住。
因常年不見陽光,這雙足膚色更顯蒼白,淡到幾乎透明的皮膚下,隱約浮現淺青色的脈絡。
又微微發著涼,握在手裡跟握了件精心雕琢的玉瓷似的,溫涼細膩。
手感不錯。
沉硯在心裡下了評語,以不會讓謝容難受又不會讓他亂動的力度捏著腳腕,仔仔細細地將那腫起來的地方敷了個遍。
中途還去換了塊冰。
這一敷就敷了兩刻鐘,直到梁庸平敲了敲門,小聲稟告:「陛下,可要用午膳了?」
謝容如釋重負,微微動了動腳:「好……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