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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只感覺倚靠在門板上的一個物體從門外重重地摔了進來,一下子撲到我的膝蓋上。我嚇了一大跳,本能地後退一步。

  這是一具屍體。一具頭部鮮血淋漓的屍體。好像是被利器所傷。

  抬眼望去,寂靜的走廊空無一人,只有一陣陣燥熱而悶沉的風席捲起灰塵,映襯著慘白的燈光,光怪陸離地恐怖。

  強壓住內心的驚懼,我慢慢地蹲下身,扳過屍體的肩膀。

  然而,看清屍體面容的一剎那,我卻再次驚恐地一下子鬆開手,倉促向後退去,呼吸又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這個男人,居然就是在飯店內用刀抵著我的那個夥計!

  這是怎麼回事?夥計不是在千里之外的俄羅斯嗎?怎麼會死在這裡?屍體怎麼可能敲我的房門?難道….是敲門的時候,被人所殺?

  這麼一想,只感覺一陣毛骨悚然。聯繫之前指甲刮門板的聲音,我又抬頭看向敞開的房門。

  房門上的油漆果然被人為地刮落了,尖利的指甲在門上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印痕,看筆畫好像是一個漢字。

  擦了擦門上的灰塵,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字。

  是個沒有寫完的“鬼”字。

  鬼?什麼意思?這個男人是鬼?還是這裡鬧鬼?我想換了任何一個人,遇見這般詭異之極的事,必定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再保持鎮靜了。此時只感覺心跳得幾乎要衝破喉嚨,呼吸的頻率也快要瀕臨極限。最要命的是,這屍體如何處理?運出去?一旦被發現,自己勢必在劫難逃。抬進來?這也太噁心了吧?

  正當我站在原地手足無措時,走廊里突然響起手推車的聲音——清潔工來打掃了!

  來不及細想了。我當機立斷,抓住屍體的手臂,用力地把他拖進門內。門口並沒有血跡,應該不會被懷疑。屍體在房門口留下一道拖痕,最終靜靜地躺在房間的過道上。我又朝外張望了一下,掛出請勿打擾的牌子,隨即關上了門。

  目光再次落在屍體上時,驗證了之前的推斷。屍體頭上的血跡非常的新鮮,不但沒有凝固發黑,反而還在流淌著,從額頭一直蔓延至嘴角。如果是夥計敲我的門時被人所殺,那門上的字又是誰的?照片是誰遞進來的?隔著一扇門,居然可以殺人於無聲,這是多麼厲害的手法?

  木已成舟,現在只有兩個辦法:趕在退房之前處理掉屍體,或是今晚就獨自離開——明顯後者更加靠譜。和一具屍體長時間地共處一室,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

  這麼一想,我馬上把床頭柜上的半本筆記塞進口袋,又帶上狼給我的那個錢包。既然沒有行李,逃跑起來應該還算便捷。只是….為什麼突然之間我就變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殺人犯?老闆不是我碾死的,夥計也不是我殺害的,為什麼都要嫁禍於我?

  不知不覺地,我抬手再次把照片湊到了眼皮底下。或許,照片上還能給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第二張照片與第一張明顯不同,這是一張黑白照,乍一看還以為是遺像。湊近,背景是一片荒涼的沙漠,可以看出沙子十分的細膩光滑,在微風的吹拂下泛起層層細微的波紋。沙漠中矗立著一些黑色石丘,如一座座小山般拱起,給整幅畫面增添了一份說不出的悲愴。

  一個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正背對鏡頭蹲在一座石丘前,低頭好像在研究著什麼。他手裡握著一把小巧的鏟子,完全能夠想像到沙子被鏟起後隨風飛揚的情形。細看之下,這個男人的背影相當的陌生,身材也不算高大,甚至毫無特徵可言。

  而令我震驚的,照片顯示的日期居然是1913年3月。後面的具體日期被人為地摳掉了,在相紙上留下一小塊毛糙而雪白的刮痕。

  100年前?

  我猛地記起屠蘇在祭壇上所說的話:“100年前,某個類似於部落的地方曾經爆發過喪屍危機。但很快被鎮壓了。消息也被封鎖,最終無人倖免。”

  這如果真的是100年前所拍攝的,那麼是否與那次的喪屍危機有關?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快速地翻到下一張。首先朝照片上的日期看去。

  果不其然,依舊是1913年3月,具體日期被人為地刮掉了。也是一張黑白照。

  這張照片的背景和上一張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在於,照片中的人物換成了另一個男人。他衣服的顏色很淡,無法在黑白照上看清究竟是什麼色彩。值得注意的是,男人赤手空拳,正在用手指扒拉著那層沙子,如同沙灘上的兒童般玩耍。背影還是無法辨認,完全素不相識。

  該不會全部都是這些看不懂的照片吧?我嘆了口氣,滑向了最後一張。

  然而,看清那張照片的一瞬間,只感覺一陣冷汗從背後竄起,使我控制不住地瞪大雙眼,心跳再次加快了。

  第二十二章 石丘

  更新時間2013-4-1 22:00:00 字數:2343

  最後一張照片也是黑白的,但相當殘破不堪。不僅邊緣已經卷刃泛黃,表面更是如同浸過水一般模糊不清,使得照片上的人影慘白無比,面容猙獰詭異,好似融化的蠟像。

  但我卻一眼就認出了這張照片的背景——科拉鑽孔下的那個祭壇。

  之所以恐懼,是因為照片上的祭壇居然和之前所見的完全不同。依稀能夠看到有個高大的身影站立在台階之上,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霸氣。在他身下,伏著一大片俯首稱臣的男女老少,無一例外都是畢恭畢敬地或跪或趴,口中好像還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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