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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刻,赫伯·阿姆斯特朗爵士用力拍擊桌子。

  “滿口偽證!”他咆哮道。“老傑,那棟大樓公寓和餐館一樣都是你的!普恩對卡魯瑟說——”

  “拿出證據來,”韋德冷靜地說道。“我再提醒你一次,老赫,別插手管這件事。小伙子,繼續說。”

  曼勒寧彬彬有禮的漠然態度又回來了。

  “是的,那當然。嗯,丹尼森先生——他就是韋德先生提到的第13位證人——讓我進入大樓,陪我走後樓梯上何姆斯先生的公寓。不過,公寓裡頭一個人也沒有,然後我看到某些跡象,這些跡象讓我相信大伙兒一定都前往博物館了。這時候的時間約莫11點鐘。我再度下樓,和丹尼斯先生打聲招呼,然後加緊腳步趕往博物館。到了那邊之後,博物館看起來是一片漆黑,我覺得其他人一定都在裡頭,所以我不斷按門鈴。當我忙著按鈴之時,一名警察打斷了我的行動。他對我努力按鈴之事有所誤解,而我當然不能說明韋德先生——不好意思,先生——韋德先生對貴客伊林渥斯博士的不禮貌行為,所以在這件事上面,我得表示歉意。”

  曼勒寧又笑了起來,但他的雙眉皺在一塊兒,而且用客氣的眼神看人時,那笑容看起來頗有嘲弄之意。

  “我想就這樣了。對了,你們現在想要逮捕我嗎?”

  “若按照正規手續來辦理,”警務署長狐疑地看著他,“我會比較滿意。”

  老人傾身向前,臉上的神情大為高興。

  “你打算要這麼做?”他問道。“好極了!各位,有人想跟我賭一把囉?”

  再一次地,那空洞的咯咯笑聲像髒水似地潑在我們身上。隨即他便開懷大笑。

  3個星期後,大陪審團駁回我們的訴狀。

  *  *  *

  話說到這兒,菲爾,我的敘述即將進入尾聲。現在你應該可以了解一開始我所作的聲明了。雖然我們當中有些人認為謀殺之所以會發生,其實背後是有嚴厲譴責死者行為的意味——他利用蜜麗安·韋德遊戲人間的人格特質來占她便宜;但符合下列兩個條件的焦犯:一來心境正為潘德洛的惡行或蹂躪迫害而痛苦煩悶、二來擁有熟練刀法可輕易殺死潘德洛,我們卻一個也找不到。不過,他們的整段韻事就像一記直拳打在你面前,由不得你視而不見。如今我們的處境,你是明白的。

  我們沒法子讓曼勒寧因謀殺罪受到審判,或者讓韋德因作偽證而受到審判。我們相信曼勒寧待在餐館的整個說辭,徹頭徹尾完全是一個捏造的謊言。我們對自己的看法深信不疑——從你點頭的動作來看,相信你也支持我們的判斷。但我們費盡千辛萬苦,卻連一個證人的口供都無法推翻掉。(對了,當時老傑指控我們嚴刑逼供,而所謂的嚴刑,其中包括裝了鉛的橡膠水管。他根本是在造謠生事,不過當時我真的恨不得能拿根橡膠水管起來用,而這種衝動我這一生當中就只有這麼一次。)靠著—個浩浩蕩蕩的律師團幫他撐腰補漏洞,老鬼還向新聞記者暗示說我們心懷不軌,只想把別人定罪判刑,藉此來掩飾自己的無能,而且就是因為無能,所以我們才以為訴狀可以成立。

  我們能怎麼辦?抓不到曼勒寧的小辮子,我們也不能改弦易轍轉頭去證明女孩有罪,即使我們相信這就是真相;無論誰有罪,曼勒寧才是這整個案件的軸心人物。我們的處境是坐困愁城——老鬼他可是心知肚明。這個得意洋洋、一輩子不曾低聲下氣的騙子,不但完全識破我們的意圖,而且還用計殺得我們潰不成軍。在場的赫伯爵士雖然身為他的老友,卻也被整得一肚子火。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花一整個晚上來商談的原因。雖然再怎麼說,好歹潘德洛也是一條會動會呼吸的人命,不過老實說,我們根本不在乎能否將殺害潘德洛的兇手繩之以法。但那個老魔頭公開誇口說,法律已被他操縱於手掌心;這才是煩惱所在。所以我們最後的指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雖然很可能是白忙一場。想必你和我們一樣相信曼勒寧是此案的兇手,而韋德則犯了偽證罪。但是,你可有任何法子逮住他們呢?

  案子已過了3個多月,從結果來看,我們能補充的事情其實不多。我們一直在密切注意每—個人,所以後續的發展我們都很清楚。有件事你可能會感到興趣。大陪審團未能做出正確判決的—個月後,當時萬眾矚目的騷動已平息下來,而蜜麗安和曼勒寧也決裂分手,顯然雙方都同意這樣的結局。曼勒寧已經前往中國,不過他變得更有錢了。透過私下而謹慎的查訪後,我們得知在他動身之前,老鬼在他的銀行戶頭裡存入一張支票,面額是整整兩萬英鎊。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嗎?

  關於其他人的情況,和原來都差不了多少。我們搞定了萊利太太,但如此一來反而幫了老鬼的忙,所以我們也沒有高興到哪邊去。到韋德博物館參觀的人潮比杜莎夫人蠟像館還多;普恩仍然當他的夜間管理員,何姆斯照舊坐他的助理館長寶座。由於審訊會上公開案情的緣故,貝克特只好向公使館遞出退休申請;但他們這個小圈圈,卻似乎比以前更加緊密相連。傑瑞、巴特勒以及哈莉特·克爾頓,他們的近況和我們最後碰面時相差無幾。還有伊林渥斯——唉,他一度還變成風雲人物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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