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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他們想要殺害喬瑟芬?”

  蘭妮把蒙在眼上的手帕移開一角。用精明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她是什麼樣子的,你知道得夠清楚的了,查理先生。

  她喜歡知道一些事情,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那樣。經常躲在餐桌下面,偷聽女僕談話,然後要脅她們,表示她自己很重要。你知道,她不受女主人的注意。她不象其他兩個那樣好看,她一直都是個平庸無奇的小傢伙,女主人說她是被妖精偷換來的醜八怪,我怪女主人這樣說她,因為我相信這會讓小孩子不高興。不過可笑的是,她用查出他人的一些事情同時讓他們知道她知道那些事情來扳回她自己的地位。但是當屋子裡出現了一個下毒者時,這樣做是不安全的事!”

  是不安全。這令我想起了什麼來,我問蘭妮:“你知不知道她把一本黑色小筆記本藏在什麼地方--她經常用來記東西的小本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查理先生。她那樣看來非常陰險。

  我一直看到她舔舔鉛筆,然後記下來,然後再舔舔鉛筆。我說,‘不要那樣’,‘你會鉛中毒’。而她說,‘噢,不,我不會,’‘因為鉛筆裡面並不真的是鉛,而是碳。’我不明白怎麼會是這樣,因為如果你把一樣東西叫做鉛筆,想當然是因為裡面有鉛。”

  “你會這樣認為,”我同意。“不過事實上她說的對。”(喬瑟芬總是對!)“那本筆記本呢?你知不知道她放在什麼地方?”

  “我完全不知道,先生。她總是神秘兮兮的。”

  “她被人發現時沒有帶著那本筆記本?”

  “噢,沒有,查理先生,沒有筆記本。”

  被人拿走了?或是她把它藏在她自己房間裡?我想到去找找看。我不太確定哪一個房間是喬瑟芬的,我正站在走道上猶豫著,泰文勒叫我:“進來這裡,”他說。“我在那孩子的房間裡。你有沒有見過這種景象?”

  我跨過門檻,呆立祝

  這小小房間看來有如被暴風颳過,所有的抽屜都被拉出來,東西散落一地,床墊床單被褥全被拉掉,地毯被掀做一堆,椅子都被倒翻過來,牆上的畫被取下來,照片被扯得脫了框。

  “老天爺,”我叫了起來。“這是打的什麼好主意?”

  “你認為呢?”

  “某人在找某樣東西。”

  “正是。”

  我環顧四周,吹了聲口哨。

  “可是到底誰——當然沒有人能進來這裡,這樣東翻西找的而不被人聽見--看到吧?”

  “有什麼不能?里奧奈茲太太一上午都在她房裡弄指甲,打電話給她朋友,試穿她的衣服玩。菲力浦坐在他書房裡看書。那照顧孩子的女人在廚房裡削馬鈴薯、剝豆子。這在一個相互知道各人生活習慣的家庭里是件夠容易的事了。

  而且我告訴你,這屋子裡任何一個人都可能幹下這件事——可能為那孩子設下陷阱,同時把她房間整個翻過來,不過,是個匆匆忙忙的人,某個沒有時間靜靜找的人”“這屋子裡任何一個人,你說?”

  “是的,我查過了,每個人都有段時間靠不住,菲力浦、瑪格達、那個看護、你的女孩。樓上的也一樣。布蘭達整個上午大部分時間都自己一個人。羅侖斯和尤斯達士休息過半小時——十點半到十一點--你那段時間有一陣子跟他們在一起--但是不是整個休息時間。哈薇蘭小組獨自在花園裡。羅傑在他書房裡。

  “只有克里夢西在倫敦上班。”

  “不,甚至她也不能除外。她今天頭痛待在家裡--她單獨在她房裡休息。他們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都有可能!而我不知道是哪一個!我不知道。要是我知道他們要來這裡找什麼——他的眼光掃射零亂不堪的房內。

  “而且要是我知道他們是否找到了……”我的腦子裡有什麼在騷動——個記憶……泰文勒正好問中了我在想的:“你上次看到那孩子時她在做什麼?”

  “等一等。”我說。

  我衝出門去,爬上樓梯,我穿過左方的一道門,上到頂樓,我推開水槽室的門,爬上兩級階梯,低下頭,因為天花板低矮傾斜。我四周看著。

  我當時問喬瑟芬在那裡幹什麼時,她說過她是在“偵查”。

  我不明白在一個滿是蜘蛛網和貯水槽的閣樓里有什麼好偵查的,但是這樣一個閣樓倒是藏東西的好地方。我想或許喬瑟芬把什麼東西藏在那裡,某樣她相當清楚她不該有的東西。如果是這樣,應該不難找到。

  我只花了三分鐘。我在最大的一個水槽後面,這水槽的內部發出了嘶嘶的怪聲,發現塞著一包用撕破的一張牛皮紙包著的信件。

  我看著第一封信。

  噢,羅侖斯--我心愛的,我內心深愛的……昨天晚上你念的那篇詩真美。我知道那指的是我,儘管你沒有看著我。亞瑞士泰德說,“你的詩念得很好。”他猜不透你我心中的感受。我親愛的,我深信不久一切都會好轉。我們該慶幸他永遠不知道,慶幸他快樂地死去。他一直待我好,我不想讓他受苦,但是我真的不認為過了八十歲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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