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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卷正是我需要的。我准能在其中找到亞森·羅平眼下的住址。”他一直翻到早晨,

  才在一個簿子的第二部分發現了這個案卷。案卷有十五頁。一頁重錄了阿爾曼亞先

  生樓房的施工情況。另一頁記錄了為克拉佩隆街二十五號的房主瓦蒂內爾先生施工

  的情況。再一頁是昂利—馬爾坦大街一百三十四號德·奧特萊克男爵公館的施工情

  況,還有一頁是克羅宗城堡的。

  其餘是為另外十一位巴黎房主幹活的施工記錄。

  福爾摩斯抄下這十一個姓名地址,把卷宗放回原處,打開窗戶,跳到無人的廣

  場上,離開前小心地關好護窗板。在旅館房間裡,他莊重地點上菸斗。

  在煙霧繚繞之中,他推敲了能從馬·貝·案卷,明白地說,就是馬克西姆·貝

  爾蒙,也就是亞森·羅平案卷中得出的結論。

  八點,他給加尼瑪爾寄了封快信:

  今天上午,我也許要來佩爾戈萊茲街,告訴您一個人。眼下最要緊的是逮捕他。

  無論如何,從今晚起到明天,即星期三中午,請留在家裡,並安排三十個人待命…

  …

  然後,他在大馬路上挑了輛出租汽車,司機一副和善、憨厚的樣子,使他中意。

  他讓車開到馬勒澤爾布廣場,離代斯唐熱公館五十步遠的地方停下。

  “小伙子,關好車門,”他對司機說,“把毛領翻起來,因為天很冷。

  耐心等著。過一個半小時,您發動汽車。我一回來,就要馬上去佩爾戈萊茲街。”

  在跨進公館門檻時,他最後猶豫了一下。在亞森·羅平準備搬家的時候,來找金髮

  女人,是不是錯誤?先憑手裡的樓房名單,找到對手的住所是否更合適一些?

  “唔?”他想,“等金髮女人落到我手裡,我就能控制局勢了。”於是他按了

  門鈴。

  代斯唐熱先生已經在書房裡了。他們幹了一會兒,福爾摩斯正想找個藉口上克

  洛蒂爾德的房間,那年輕姑娘就進來了。她向父親問了早安,就坐在小客廳里寫起

  信來。

  福爾摩斯可以看見她伏在桌上,不時懸著筆,凝神思索。他等了一會,拿下一

  冊書,對代斯唐熱先生說:“這正是代斯唐熱小姐要的書。她讓我找到後立刻給她

  送去。”他走進小客廳,站在克洛蒂爾德前面,擋住代斯唐熱先生的視線。他說:

  “我是斯蒂克曼先生,代斯唐熱先生的新秘書。”“唔!這麼說我父親換秘書

  了?”她說,並未停下筆。“是的,小姐。我想同您說幾句話。”“請坐,先生,

  我馬上就完了。”她在信上加了幾句話,簽好名,封好信封,推開信紙,按了電話

  鈴,要通了女裁縫的電話,請她趕快把她急需的旅行風衣做出來。然後,她轉向福

  爾摩斯:

  “先生,現在我聽您講。不過,不能當父親的面談嗎?”“不能,小姐,甚至

  我要請您小聲交談,最好別讓代斯唐熱先生聽見。”“對您有好處?”“對您,小

  姐。”“我父親不能聽的談話,我不想參加。”“可您必須參加。”他們兩人都站

  了起來,四目相視。

  於是她說:

  “講吧,先生。”他仍舊站著,開始道:

  “如果有些枝節問題我搞錯了,就請您原諒。我能保證的,是說的事情基本准

  確。”“先生,請別廢話了,有什麼事就說吧。”姑娘突然打斷他的話,使他感到

  她有了戒備,便說:“好吧,我就直說。

  五年前,您父親偶然遇到了一位馬克西姆·貝爾蒙先生,他自我介紹是個包工

  頭……或者建築師,我不太清楚。代斯唐熱先生很喜歡這位年輕人。他因為身體不

  好,不能視事,就把幾個老顧客的建築修繕工程交給貝爾蒙先生打理。這位合作者

  似乎有能力干好。”歇洛克停住話,他覺得姑娘的臉色更蒼白了。不過,她也更沉

  著了,說:

  “先生,您跟我說的事,我並不清楚,尤其看不出和我有什麼關係。”“小姐,

  有關係。因為馬克西姆·貝爾蒙先生的真名——您和我一樣清楚——叫亞森·羅平。”

  她哈哈大笑:

  “不可能!亞森·羅平?馬克西姆·貝爾蒙先生是亞森·羅平?”“小姐,這

  話我可是認真說的。可是您半句話也不願聽,那我就再補上一句。亞森·羅平為了

  完成他的計劃,在這兒找了個女友,甚至不僅是女友,而且是個盲目的同謀……動

  了情的忠心耿耿的同謀。”她站起身,並不激動,至少是不怎麼激動。她這種自製

  力給福爾摩斯留下了深刻印象。她說:

  “先生,我不知道您是什麼目的,也不想知道。請您別說了,出去吧!”“我

  並不想賴在這裡,讓您不舒服。”福爾摩斯回答,和她一樣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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