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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啞口無言。

  賭局賭的是兩個人,另一個還真沒問,但想來徒弟隨師父,應當也不差?

  不由一個個看向何慕柳。

  何慕柳對君臨半點好感也無,只要不當著君臨面他從來沒什麼好話。

  ——反正背後罵君臨的多了去了,不缺他一個。

  何慕柳:「面目可憎!囂張跋扈!史上最壞沒有之一!老祖這輩子唯一做錯的事就是給他當了師尊!」

  眾弟子:……小師叔/兄求你別說了,我們要賠光了。

  樂逆笑的得意:「怎麼樣,我就說我沒輸過!」

  晚凡訥訥:「那我們也對了一半吧?」

  樂逆:「輸贏對半莊家通吃呀!這點規矩都不懂?」

  他們還在扯皮,沒有人注意到,課室後排有個人冷著臉緩緩解下了腰間玉佩。

  郎梓繞過書桌,不費吹灰之力就拎起了正在看戲的何慕柳的後衣領。

  一字一頓地問:「小孩,你說誰面、目、可、憎、史、上、最、壞?」

  何慕柳:「我說艾香管你屁……媽呀老祖??」

  「老祖???」

  整個課室的弟子都嚇瘋了。

  郎梓齜著牙冷森森地看著他:「叫媽?叫爺爺都沒用!」

  何慕柳想逃,可他掙了半天愣是沒掙脫。

  郎梓是真的生氣了。

  除了他誰都不能說國師壞話,那可是跪了他兩次的親徒弟!

  當下就把何慕柳按在桌上,抄過書本噼里啪啦地揍他屁股。

  邊揍邊罵。

  「厲害了啊!我呈閒派弟子就是這麼背後詆毀他人的?!」

  「老子徒弟老子自己都不捨得罵!你這個小混蛋!」

  「老祖爺爺今天就替你爹好好教訓你!」

  生氣的道祖實在太可怕了,都快趕上君臨了!何慕柳好不容易才掙出一雙手,衝著上首揮舞不停,又哭又叫。

  「嗚嗚爹!救我啊爹!我要被老祖打死啦!嗚嗚嗚爹你醒醒啊!」

  他爹打了個響亮的呼嚕,頭歪了歪,換了一邊繼續睡。

  壓根沒聽見。

  何慕柳嚎的更厲害了。

  圍觀弟子看得心驚肉跳。

  雖說小師叔/兄說艾香祖師壞話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參與,但他們聽信了呀!看老祖這架勢,難保不會殃及池魚!

  指望憶海長老?別了吧,玉虛山塌了他都不會醒,沒看他親兒子都快被打成肉球了嘛!

  而且醒了又有什麼用,輩分壓死人,他還能制止得了老祖麼……

  先前看戲的弟子們想逃,卻又都不敢當第一個,你看我我看你,瞅了半晌愣是沒有人先動。

  當中數晚凡最機靈,他比了個手勢又沖門歪了歪頭:法不責眾,一起緩緩撤離?

  大家達成一致,手拉這手,悄無聲息地一步一步往門的方向挪。

  離門還差一丈,眼看著即將逃出生天,他們身後卻驀然響起令神魂戰慄的詢問。

  「你們幹什麼呢?」

  眾弟子立刻轉身,數十雙手指齊齊指向晚凡,異口同聲地甩鍋:「稟老祖,是晚凡師叔/弟的主意!」

  門規第二條:如遇災厄保命為上。

  晚凡:???

  我特麼又不是掌門!你們舍我幹啥!

  郎梓被他們弄得莫名其妙。

  他打了何慕柳一頓,火也出了,當然不會為難其他人,喊他們只是出於好奇。

  誰看見一排人跟蝸牛似的挪步都會忍不住問上一句吧?

  「我這裡有一瓶療傷藥,誰帶何慕柳尋個僻靜地方治治傷?」郎梓撓著頭道。

  其實打完人他也有些後悔,雖然知道何慕柳已經十七了,但他身形還是小孩,總讓郎梓覺得自己是在欺凌弱小,這才拿了國師給他備的療傷藥。

  但他是絕不會道歉的,萬一其他人有樣學樣,跟著背後罵國師怎麼辦。

  何慕柳不願意怪他,趴在原處抽抽搭搭地說:「老祖教訓的對,慕柳再也不敢了。老祖放心,都是皮肉傷,慕柳調息片刻便好。」

  他小臉皺成一團,明明委屈極了卻還是強撐著。

  竟然如此乖巧?郎梓嘖嘖稱奇,又想起他娘的火爆脾氣,只道這孩子肯定是被打習慣了,將那藥瓶往他懷裡一塞,沖一旁自始至終沒有動過的晚尚使了個眼色。

  晚尚只得去幫自己這個來頭不小的「新朋友」完成願望,抱著他小師兄走了。

  大夥隔老遠還能聽見何慕柳齜著牙喊疼。

  敢動嗎?

  不敢不敢。

  卻有個不怕死地等了許久,終於等到郎梓完事,忙不迭地沖了上去。

  樂逆仰著小臉難掩激動,抓著骰子的小拳頭攥的緊緊的:「您就是呈閒派老祖?!」

  郎梓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雖然名不符實,但的確是呀。

  樂逆高興的都快站不住了:「當真如此年輕!來!賭一把!」

  郎梓低頭看了看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頭,默默無語。

  ……你再說一次我年輕?

  樂逆以為他這是不肯的意思,趕忙細細說明緣由:「老祖真人,我師尊賭遍王屋山未嘗敗績。偏偏五十年前,就在這間屋子裡輸給了貴派弟子,引為平生憾事。後來師尊方知,那弟子身負天地鴻運,這些年時常與我感嘆,茶飯不思。我便發誓,亦要賭贏一位氣運加身的呈閒派中人,為師尊雪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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