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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文斌福至心靈,開口道:“趙尋?”

  潘太保點了點頭,終於露出了淡淡的欣慰。

  馬車行至宮門口,趙尋驟然打了個噴嚏。李越正打著盹兒,被他吵醒了,睜眼說了句“長命百歲”。

  離開京城幾日,再回到宮裡的時候,李越心裡便不由生出了幾分感慨。這宮裡似乎一切都未曾變樣,可他深知,在看不見的角落裡,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這皇城裡,他不再是毫無存在感的傀儡皇帝,不久的將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臣服在他的腳下,曾經不將他放在眼裡的那些人,將會對他加倍的提防和戒備。

  “怎麼了?”趙尋見他舉步不前,開口問道。

  “我突然有點緊張。”李越開口道。

  趙尋立在他身側,一襲武袍隨風輕揚,面上帶著與以往全然不同的神色,看上去堅毅而可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趙尋道。

  “嗯。”李越沖他笑了笑,道:“左右兵來水來也都是明日早朝的事情,今日且不去想它。”

  少年說罷哈哈一笑,竟然真的放鬆了許多。

  京城,陳府。

  一個俊朗挺拔的青年,雙手叉著腰立在陳府門口。

  一個家丁堵在青年前面,苦著一張臉,顯然是十分為難,可青年一臉堅決,大有你不讓我進去我就飛進去的架勢。

  “沈大人,我家少爺著了風寒,得臥床休息,暫時不能見客,待他痊癒之後,自會登門拜訪。”守門的家丁滿臉賠笑的道。

  這青年正是沈喧。昨夜他醉酒後,和陳子明一番糾纏,被陳子明一個手刀砍暈了,待今日醒來之後早已不見對方人影,索性便找上門來了。可陳子明卻百般藉口,不願見他。

  沈喧冷冷瞥了家丁一眼,隨手亮了一下手裡的東西,道:“你家少爺落了東西在我的床上,你去問問他還要不要了?若是不要,我就拿去交給陳尚書了。”

  家丁一看面色大變,沈喧手裡拿的是陳子明從不離身的玉佩,只是這東西怎麼會落在沈喧床上?而且若是給陳尚書知道自己兒子把東西落在一個男人床上了,恐怕得打死這個兒子!

  “快去啊!”沈喧道。

  “是,是,沈大人稍等。”家丁忙不迭的應聲而去。

  沈喧掂了掂那玉佩,面上依舊一本正經,心裡卻十分得意,看來關鍵時候順手牽羊這種事兒,抽空得多干幾回。

  第52章

  片刻後,家丁氣喘吁吁的出來,十分殷勤的將沈喧請了進去。

  沈喧是第一次來陳府,進去之後才發覺這裡和他想像中不太一樣,雖說是尚書府,卻毫無奢華張揚之氣。

  他被家丁引著朝里走,這一路上穿堂過院的,只覺得這裡的花糙都侍弄的極好,雖然院落不算特別大,但勝在精緻。

  他雖自由散淡,卻也是個懂欣賞的人,當即對陳家有了幾分額外的好感,只可惜這陳子明的父親,吏部尚書陳亮是鄭玉坤的人,可惜了。

  家丁帶著沈喧到了後院的花廳,陳子明正在裡頭侍弄花木。這會兒已經立冬了,京城雖然不算寒冷,卻也頗有幾分涼意,許多花木到了此時都該凋零了,但這花廳里卻還奼紫嫣紅的。

  “想不到陳兄竟然還有這樣的雅興,我還以為只有酸腐文人才會搞這些花花綠綠的事兒,你好歹是個練武之人,怎麼會喜歡飼弄花糙?”沈喧開口道。

  他實際上對陳子明這個愛好十分欣賞,但因為這次是來找對方算帳的,所以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一進門就夾槍帶棒的。

  “沈兄怕是誤會了。”陳子明道。

  “什麼誤會了?”沈喧問。

  “我就是酸腐文人,習武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陳子明道。

  這個陳子明倒是挺謙虛,沈喧心道。陳子明表面看著雖然溫文爾雅,但武藝超群是出了名的,不然沈喧也不會三番五次栽在對方手裡。

  不過陳子明不愛出風頭,就連這次冬狩他也沒怎麼表現,但是說起他的能力,應該沒人會質疑。

  陳子明頭也不抬的道:“聽說我有東西落在了沈兄的床上?”

  沈喧點頭道:“啊……對,你的玉佩。”

  陳子明抬眼看了他片刻,嘴角帶著笑意道:“沈兄喜歡便留著吧,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

  “你一個大男人又不是姑娘家,我收你一塊玉佩算什麼事兒啊?這要是傳出去,我往後在京城還怎麼做人。”況且這玉佩是他順手牽羊得來的,根本不是對方送的,沈喧道。

  陳子明聞言怔了一下,而後正色道:“我朝好南風又不是稀奇事兒,京城裡的公子哥家裡養著男寵的人多的是,也沒見他們沒法做人。”

  沈喧見他突然一臉嚴肅,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當即有些後悔。他雖然不滿先前陳子明的所作所為,打算來問個明白,可人身攻擊這種事兒他是不愛做的。

  “我不是說好南風沒法見人,咱們陛下不也……嗨,跟你說不明白,這玉佩還是還給你吧。”沈喧道。

  陳子明看了一眼沈喧手裡拿著的玉佩,淡淡的道:“難不成沈兄以為我對你有什麼不正當的心思?”

  沈喧忙擺手道:“我可沒那麼自作多情。”

  陳子明又問:“那沈兄何故兩塊玉佩都不敢收?”

  沈喧抬眼看他,當即投降道:“我收,我收。”

  將玉佩收起來之後,沈喧忍不住嘀咕,心道陳子明這是怎麼了,為何一臉委屈巴巴的感覺?

  他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可見著人之後陳子明倒是反客為主了,搞得他連自己來幹嘛都忘了。

  “沈兄,你看這花如何?”陳子明開口問道。

  沈喧一看,陳子明面前擺著的是一盆黃jú,花開的正是時候,倒是頗為養眼,於是忙道:“好看!”

  “既然沈兄喜歡,我讓管家著人送到沈府吧。”陳子明道。

  沈喧一怔,一臉懵逼,這jú花……給的可真是猝不及防。

  陳子明又帶著沈喧在花廳里看了一圈,沈喧對花糙實際上還略懂幾分,只是自己喜歡養貓貓狗狗的,所以不適合侍弄,此番倒是在陳家過夠了眼癮。

  這麼一來,他最終弄了好些花回去,卻把此行的目的忘了個乾乾淨淨。

  送走沈喧之後,陳子明著人將他挑中的花糙都送到了沈府,而後坐在花廳里愣怔了好一會兒,而後嘴角不由自主的掛上了幾分笑意。

  回宮第二日,早朝。

  李越今日依舊一身朝服,明明與往日沒什麼差別,但不知是幾日未見的緣故,還是他心境較之前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今日坐在龍椅上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格外精神。

  今日早朝,他正式下旨加封了安親王,又當朝為安親王和馮韶賜了婚。安親王年紀輕輕,便加封親王,又被賜了婚可以說是雙喜臨門。

  雖說只是兩道平平常常的旨意,但安親王是李越的叔叔輩,他為王叔加封賜婚,多少也算是有些魄力,倒是有了幾分帝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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