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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趙尋絲毫不以為意,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

  “陛下要做大事,此次冬狩乃是立威的絕佳時機,趙統領單單只負責防衛,恐怕過於保守了。”趙尋道。

  趙清明聞言表情終於有了鬆動,今日朝堂上的風波,整個皇城都傳遍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無論以什麼身份而言,他都是站在李越這一邊的,所以但凡是對李越有益的事,只要不違反基本原則,他還是會考慮一二。

  “三王爺有何高見?”趙清明問道。

  “所有參與冬狩的人,弓箭馬匹都是統一分配,大家很公平。想要陛下贏,便要耍點小花招才行。”趙尋道。

  趙清明聞言面色終於變了變,側了個身道:“外頭風大,三王爺裡邊請吧,喝杯熱茶。”

  趙尋卻笑了笑道:“不必了,趙統領的謹慎在下十分欣賞,倒是希望趙統領能一如既往。”

  趙清明聞言也沒堅持,但還是揮手屏退了周圍的侍衛。

  “三王爺請說。”趙清明道。

  “獵場的地形,是唯一可以突破的一點。”趙尋道。

  趙清明聞言面露疑惑,便有詢問了趙尋一二,趙尋耐心的一一朝他解答,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近一盞茶的功夫。

  外頭風大,趙尋待得太久便有些受不住,連著打了兩個噴嚏。趙清明實在看不過,怕他真凍出病來,於是取了自己的披風給趙尋又圍了一層。

  身上暖和了許多,趙尋面色卻依舊不大好。

  “陛下會不會不屑於作弊?”趙清明問道。

  “這是權力之爭,不是意氣之爭。”趙尋道。

  靠光明和正義,是奪不來江山的。自古能上位者,陰謀陽謀,無所不用其極,區別只在於成功和失敗,沒有手段的高地之分。

  當然,趙尋不會希望李越成為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使一點伎倆,在他看來無傷大雅。

  畢竟參與冬狩的都是王宮貴族,並非像科舉一樣關係到前途命運,說白了冬狩的輸贏不過是參與者面子的高低罷了,既然如此,這個“高”給了李越,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趙清明還是有些不放心:“可陛下一向都……”

  “算計的是你我,與他無關,若是不想讓他為難,不告訴他便是。”趙尋淡淡的道。

  瞞著李越?那此事的性質又變了。

  趙尋一見趙清明臉色,便知他心中所想,不過趙清明這樣的猶豫在他看來卻實屬難得。無論多大的利益擺在面前,對方始終念著忠義。

  而這忠義對於一個禁軍統領而言,實在是重要。

  “趙統領,此事你不必急著答覆,距離冬狩尚有半月余,你有的是時間考慮。”趙尋道:“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去問問旁人的意見。”

  這旁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趙清明與劉離交好,朝中諸人少有人知,但李越是知道的,李越知道趙尋自然也知道。既然趙尋不瞞著劉離,那趙清明對他的信任便更多了幾分。

  話已說到,趙尋不欲逗留,告了辭便匆匆走了。

  待趙尋走後,趙清明才想起來自己的披風還在趙尋身上!

  趙尋回到偏殿之後,腦袋便開始昏昏沉沉。他平日裡愛清淨,伺候的宮人都是非詔不入,因此連個照看他的人都沒有。

  他自己倒了杯冷水一口灌了下去,而後便倒在榻上睡了過去。

  過了晌午,李越終於消了氣,但依舊是滿肚子不痛快。他左右也沒什麼胃口,便想著去找趙尋一起用午膳。

  誰知到了殿門外正好見一個小太監和一個小宮女在議論什麼,他鬼使神差的便停了下來。福喜跟在後頭,見狀也只能默不作聲。

  這小祖宗難得有心情偷聽奴才們說瞎話,倒也難得。不為別的,八成是念著對方是伺候趙尋的奴才,所以想聽到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這披風的樣式像是禁軍的吧,怎麼會在咱們這兒?”一個小太監道。

  一個宮女的聲音道:“這是三王爺穿回來的啊,我正要送去洗呢,還沒來得及。”

  “三王爺整日待在偏殿裡,怎麼會有禁軍的披風?你可別說瞎話,當心給陛下聽到。”小太監道。

  宮女忙道:“我怎麼說瞎話了,你自己看嘛。”

  另一個小太監湊過來道:“三王爺上午出去了一趟,近一個時辰才回來呢,不知道去了哪兒。”

  “這……不會是他在外頭和哪個禁軍的……”頭一個小太監大膽猜測道。但他話未及說完,便被一聲輕咳嚇住了。

  隨後福喜走出來厲聲道:“大膽奴才,竟然議論主子是非,我看你們是脖子痒痒了!”

  三人一見福喜後頭還立著李越,頓時嚇破了膽,跪在地上連連告饒。

  李越卻面無表情了瞥了一眼那件披風,而後道:“福喜你看看那披風是不是禁軍的?”

  福喜心裡暗暗叫苦,卻不敢違逆,上前看了一眼那披風,而後道:“回陛下,是禁軍的,看這規制,該是四品以上。”

  “那就沒錯了,朕今日叮囑了三王爺去給禁軍統領送點東西,他身子不好,怕是去的時候穿少了受不住涼,這才穿了件披風回來。”李越道。

  福喜聞言忙道是是是,可事實如何他與李越心裡都清楚。

  一早李越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福喜來叫人,趙尋卻沒去。李越雖然沒讓福喜來找趙尋,可福喜來過的事情卻瞞不住他,趙尋沒有去見自己,李越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們這些奴才都是怎麼伺候主子的,不知道給三王爺出門的時候加衣服嗎?”李越冷冷的道。

  此言一出,地上的奴才便又開始不住磕頭。

  李越深吸了一口氣道:“罰奉半年,若是讓朕聽到宮裡有編排三王爺的風言風語,便割了你們的舌頭。”

  三人聞言忙磕頭謝恩,而後被福喜趕走了。

  “陛下,還進去嗎?”福喜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越沉默了片刻道:“朕頭疼,想回去睡一覺。”

  說罷少年便轉身走了,福喜忙跟在後頭,忍不住嘆了口氣。心道,這小祖宗,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真是造孽啊!

  第39章

  皇宮裡不知何時起了大風,偏殿裡的窗戶被風吹開了,冷風灌進屋裡,吹得趙尋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從榻上起身,去關了窗戶,但屋裡依舊很冷,以至於他腦袋昏昏沉沉的,頗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趙尋只覺得喉嚨又干又疼,於是便叫外頭守著的宮人幫他沏杯茶,片刻後殿門打開,進來的卻是福喜。

  “福喜公公,你怎麼來了?陛下呢?”趙尋問道。

  “回三王爺,奴才來是替陛下帶個話,他今日有事,不過來了。”福喜道。

  趙尋點了點頭,他依稀記得早朝之時李越在朝堂上受了委屈,他原本打算去找完趙清明便去見李越,可是因為受了涼,便忍不住困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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