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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新鮮的事啊,還不讓我說了,我偏說,阿丑,阿丑!”阿遙炯炯有神地望著蕭翎,一面看還一面叫,大有我叫你一聲你敢應麼的架勢。

  不過叫了半天,蕭翎還是陰沉沉地在那兒坐著。阿遙叫夠了,也覺得怪沒意思的。這會兒只有她一個人取笑蕭翎,說的再多也沒有人看,還是先閉上嘴吧,等阿魚長大了再當著他的面取笑他父王。

  想想那境況,阿遙就覺得神清氣爽。方才被禁止下床的氣,呼呼兩下就漏完了。

  終於看到阿遙消停下來,蕭翎也鬆了一口氣,緩緩道:“父皇怕咱們委屈了阿魚,特意上門來給他撐腰,還待了一車的東西。”他將阿魚脖子上的玉拿出來,“這塊暖玉也是父皇給的。”

  阿遙摸著下巴:“看來生一個娃娃還能賺不少呢。”

  蕭翎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笑著道:“胡說什麼呢。”

  “我哪裡有胡說,看這暖玉也知道父皇給的其他東西都價值不菲。以後咱們阿魚就是有身價的人啦,到哪裡都有底氣。”不像她,好不容易離開成王府,去外頭闖了闖,竟然淪落到靠別人發善心才能勉強吃飽肚子的地步。

  不管她出京城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這樣沒銀錢的日子阿遙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這個暫且不提,還有一事,你應當也聽到了吧。父皇今兒,真的有些奇怪,竟然莫名其妙地說了那些話。”叫他也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

  比起蕭翎,阿遙卻是接受良好,道:“有什麼好奇怪的,父皇沒準一早就這樣想了。”

  “只怕今日之後,朝中又要起波瀾了。”

  阿遙沒怎麼放在心上,握著蕭翎的手安慰道:“無論怎麼樣,只要不影響到我們一家人就好了。”

  正當蕭翎有幾分感動時,阿遙忽然一笑:“畢竟阿丑也是王爺麼,怎麼會經不起這點小風小浪呢。”

  蕭翎忽然覺得人生都灰暗了許多。毫無疑問,未來這個小名兒會一直成為阿遙笑話他的資本,而更無奈的是,他竟然連阻止都沒辦法阻止。

  算了,蕭翎嘆了一口氣:“下回別再外人面前說。”

  阿遙笑嘻嘻地點了點頭,至於說還是不說,選擇權還不是在她身上?

  再說皇上,他既然開了口,便不是隨意說說的事。進宮之後,皇上召見了禮部尚書,讓他策劃一下冊封的事。

  禮部尚書本來忙活完了兩位皇子成親事宜,好不容易能歇一口氣,結果猛然間聽到了這麼可怕的消息,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他有心問上兩句,可是又實在不好開口。

  皇上覺得自己挺善良的,禮部尚書臨走時,皇上還特意吩咐了一句:這是朕只告訴了你,別人都還不知道,你先下去準備準備吧。

  禮部尚書悶了一口氣,咽不下,吐不出。

  按皇上那說話,他是不是還要上前磕頭謝恩。這樣大的事,就這樣隨隨便便就吩咐下來了,不得不說,也真是符合皇上的個性。不過,換個方面想,皇上還是信任他的,畢竟他與四皇子的關係皇上也不是不知道,可即便如此,皇上還是頭一個將這事情告訴了他。

  他萬不能因為這些親疏遠近就辜負了皇上的看重。

  皇上既然要立成王殿下為太子,想必會在這段時間內好好謀劃一番的,朝堂上少不得要掀起一陣風雨。這事,他得保密,不能拖皇上的後腿。

  禮部尚書出了皇宮,一路上想了許多。他是四皇子的舅舅,不過禮部尚書並沒有什麼野心,想的也不叫簡單。

  如今被皇上“委以重任”,禮部尚書深感責任重大,都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當日晚上,禮部尚書輾轉反側,遲遲不能入眠。一方面,他對立儲這件事還有些擔心;一方面,他為了今兒皇上對他的推心置腹而激情澎湃。

  這樣激動了一個晚上之後,第二日,禮部尚書頂著一雙黑眼圈去上朝了。

  今兒朝中並沒有什麼事,戶部尚書稟告一些事之後,眾人便等著皇上說散朝了。不料,皇上只是淡然地坐在龍椅上,略帶壓迫性地掃了一下底下的人,忽然道:“朕決定立成王蕭翎為儲君,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戶部尚書:……

  既然如此,為何昨兒還要單獨找他進宮。

  後面那句,顯然是意思意思加上去的。皇上已經決定好了,只不過借今兒的上朝的機會說了出來而已。

  不提滿朝文武,就連蕭翎,聽到這話也是極為驚訝。他也和禮部尚書一樣,以為他父皇會暗地裡籌謀一二。哪知道,事情發生地這樣突然。

  許久,底下才有人上前回話。

  說話的是趙國舅。六皇子出事之後,趙國舅多有隱忍,如今正好忍不住了,頭一個發話:“皇上,立儲本是大事,為何這樣突然就定了?”

  “正因為是大事,我大齊久無儲君,實在不像話,是以才不能拖下去了。怎麼,爾等不同意?”

  此言一出,還是有不少保皇黨附和皇上的:“皇上聖明。”

  因為如今討論的人選是蕭翎,故而蕭翎站在原地,只作避嫌。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這成王殿下非嫡非長,上有大皇子,下有六皇子,儲君之位干係深大,怎能這般名不正言不順地就定下。”說話的是寧國公,大皇子親舅舅。

  不過,這些話在皇上聽來卻只覺得好笑。

  這些老臣,多是他的父皇給他留下來的。他念舊,一直以來對這些老臣多有照顧,結果卻叫這些人以為他脾氣好什麼都能忍了。

  皇上板著臉:“寧國公。”

  “臣在。”

  “漢文帝是嫡是長?唐玄宗是嫡是長?宋仁宗是嫡是長?”

  寧國公遲遲無言,一時間竟沒有辦法反駁,遲疑之下,也只能梗著脖子道:“立長不立賢,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寧國公此言,這漢文帝唐玄宗,都是不合規矩之流了?”

  這話寧國公可不敢接。少頃,趙國舅再次出列,恭敬道:“皇上,這儲君須看治國之能。成王殿下縱然聰慧,然之前身染疾病,於政事上難免有多懈怠,較之大皇子三皇子甚至六皇子等,尚且有些不足。如今貿然立為儲君,實在難以服眾,望皇上三思。”

  這等關鍵的時候,不管幾位皇子在底下撕地如何厲害,眼下都是要一致對外的。

  幾位皇子後頭都有追隨者,如今有了趙國舅和寧國公帶頭,紛紛站出來道:“望皇上三思。”

  皇上一眼看去,站出來的竟然占了朝中四五,剩下的,有的不願與他作對,有的不敢與他作對。皇上冷笑了一聲:“成王自幼養在朕身邊,也是由朕親自教導。爾等今日這番做派,是在質疑朕無力教子,還是在質疑朕德行不足啊?”

  “皇上!”眾人跪下,“皇上息怒!”

  看著他們這樣,皇上說的無比諷刺:“一個個的,正事沒看你們做多少,卻將那結黨營私地勾當學了十成十。立儲之事,朕已經定好了,無須再議。諸位愛卿既然想跪,那就跪在這兒吧,什麼時候相通了君君臣臣的道理,什麼時候再去太極殿請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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