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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上,衛國公與左都衛大將軍有要事求見。”外頭忽然一聲。

  般若驚起,身子酸的厲害,卻也連忙下了龍椅,“阿爹!”

  紫宸殿前殿是何等地方,她卻與宇文護在此放縱,若傳了出去,她的賢后名聲只怕付之東流,何況,來的還是自己父親和弟弟。

  她赤足下了地,扯了扯衣衫,可卻和沒穿沒多大區別,她正想說不見,那個龍椅上的人,卻喊了聲,快請。“怕什麼。”他忽抹了抹唇邊般若殘留的唇脂,似有幾分回味。

  她來不及想太多,連忙往後頭躲去,恰好屏風遮擋,她一邊理著衣衫,一邊快步往屏風後去。

  獨孤信本已致休,偏對攻打齊國的事情一再反對,今日恰好獨孤善回京述職,他怕別人說他還喜歡以國丈名頭商討國事,因而拉了獨孤善一同入宮,怎料的,才進紫宸殿,就叫著那屏風後頭一個柔媚身影,那龍椅之側,竟還斜著一雙女子絲履,般若本不願在自己宮中還穿的奢華,這雙鞋不過平常。

  他立馬臉色一黑,獨孤善順著他爹眼神看去,又看了看宇文護此刻神色,都是男人,他頓時明白了,定然是他這姐夫偷偷摸摸在這裡偷腥,所不是不懂規矩的媚上之人,怎會在紫宸殿這地方,勾引聖上!

  獨孤信一直都和般若說,身為帝皇,有妃嬪也不是大事,但宇文護一直未曾納妃,也從未說過皇后善妒失德,他對宇文護的看法也變了許多,怎知今天發生這種事,定然是偷拉著婢子在此白日宣淫!

  這父子倆一下正事也忘了說,倒是宇文護開口了,“這是,怎麼了?”

  不過第二日,從獨孤善那處得知消息的獨孤順就遞了帖子,入了鳳儀殿,把這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好一陣。

  “阿姐呀,聖上也太過荒唐!”罵了一陣宇文護,又咬牙切齒道:“那個女子也太過狐媚了,一點禮儀廉恥也不懂,竟…”

  般若一時被茶水噎的咳嗽的不停,臉色脹的通紅。

  “阿姐你一定要查清楚,可不能放過……”獨孤順尚喋喋不休,擼起袖子,恨不得現在就去收拾那人。

  般若隨口應和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偏生身上還酸疼的厲害,想著昨日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事沒辦好,又險些丟了名聲,想到宇文護昨天那幸災樂禍說“很是有意思”的樣子,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第119章 番外(二十四)蛻變

  她第一次殺人,是在入宮之後的第四年。

  死的是於良娣,還有那個她並不知道的孩子。

  她總是一遍一遍的想要洗乾淨手上的血,可她分明知道,已經洗不乾淨了。

  她做的並不隱晦,第一次動手,自然很容易就被人看出來了,於良娣死不足惜,可那個尚不足三月的孩子,是宇文遲的第一個孩子。

  於是聖上大怒。

  宇文遲出現的很晚,神色蒼白的很,從紫宸殿將她帶出來的時候,她渾身都在顫抖,“阿遲。”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在這夜風之中,有些單薄。

  他穿著一身月白的常服,一如初見模樣,卻比初見多了儲君威儀,他緩緩回頭,看著她,見她身子在打顫,他輕嘆一聲,將身上的外袍褪下,將她籠在懷中。

  遲來的溫暖,卻那樣的值得珍惜,她不知怎得,淚水止不住,“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

  話一出口,她竟不寒而慄,原來在她的認知里,人命是這樣的輕賤,若於良娣沒有身孕,或許她也不會這樣的愧疚?

  他一直沒說話,只是擁著她,一步一步往回東宮去。

  直到回了東宮,殿內的暖爐,很是讓人覺得舒服。

  宇文遲看著那個坐在台階上,失魂落魄的女子,這個才殺了他孩子的女子,偏生他恨不起來,只是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這本就是自己的錯。

  這樣一個純粹的女子,終歸被這個皇城所污。

  或許她這一次還會愧疚,下一次,連猶豫也不會。

  錯的,不是楊嘉,而是將楊嘉帶到這個皇宮的宇文遲。

  “阿遲。”她滿是淚痕,拽住了他的衣角,“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是不是,也成了於良娣呢?”

  成了那個不擇手段的於良娣,用了於良娣曾經對付她的方法,只是於良娣失敗了,她成功了,而成功的代價,有些太大了。

  她蜷縮著,下頜置在膝蓋處。

  宇文遲緩緩伸手,觸在她冰涼的玲瓏髮簪上,再觸碰不到那青絲婉轉,也瞧不清她瞳孔神色,不過才幾年,仿佛變化極快,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阿遲,我也想有個孩子……”他還記得,他的小五,是怎樣的羨慕的看著麗華微凸的小腹,再摸著自己的肚子,滿是失落。

  可楊家的女兒,怎能在此刻,懷上宇文家皇族的血脈呢?

  人總是有些貪心,既想要權利,守住權利,又想要有人能夠相伴,毫無雜質的相伴,可這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需取捨的,他心中明了。

  “以後動手,不要被人抓著把柄,你瞧,你下藥怎麼能從太醫院拿,你應該通過隨州那邊,亦或者讓心腹到外頭採買,太醫院的藥都是有備案的。”他一字一句,不知在胡言什麼,只與她坐在一塊,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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