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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華似是明白了,“母后,你那時候一定很不開心。”就如她現在一般,不得不放棄。

  “那個人,是不是很愛母后?”她的問題很多。

  般若笑著點點頭,“是呀,很愛很愛,甚至……甚至可以為母后而死。”可最後這句話,竟又幾分玩味。

  是呀,那是因為彼此相愛,麗華站起身來,依舊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若要在愛情和尊嚴當中選擇,她寧願選擇尊嚴。

  剛要入內的宇文護,恰好撞上從裡頭出來的麗華,猛地扎入他的懷裡,他順勢將麗華抱了起來,“沒大沒小的,你母后怎麼教你的,走路要有公主的儀態。”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不要父皇抱了。”她低喃一聲,掙扎著下來地,又看著宇文護,神色有些奇怪。

  宇文護下意識上下打量了自己,“怎麼了?”

  麗華想起般若適才說的話,不免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感覺,隨即伸手拉住了宇文護的袖角,“父皇,你和母后成親的時候,肯定也不開心吧?”娶一個,心裡頭有別人的女子,更是為了家族而嫁給他的女子,自然是不開心的。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

  “嗯?”

  麗華也不多說別的,只是老成的嘆了口氣。

  女兒家的心事的確很難懂。

  可宇文護現在想懂的不是麗華的心事,他早換了常服,未過門檻,瞧著那個難得在碾花調胭脂的皇后娘娘,殿內暖和的很,她穿的也很是清爽,但依舊搭了個毛茸茸的披肩,隨著她動作,些微滑落在她的肩後。

  春詩著宇文護來了,連忙吩咐內殿所有人都出去。

  般若好似並沒有發現,還在擺動那小砝碼,稱著那鮮紅可染蔻丹的花瓣,雖時節不對,但依舊芳香四溢,宇文護步子輕緩,入了內,想著麗華那話,不由一笑。

  “今年的梅花很香,風乾之後,給你碾了,放些松香,一同做塊墨錠給你可好?”

  宇文護很少見這樣的般若,調香染蔻丹,又碾花與他做墨錠,她抬起頭來,一手托著下頜,瞧著宇文護,等他回應,他這才回到,“那墨一推,豈非都是花香了,若自己偷偷用也還好,要是不小心,手書給了別人,臣子可是要笑話朕的。”

  般若不依不饒,“你用不用?”

  “用,用。”他眉眼帶笑,坐在般若旁側,捻起榻几上半兩花瓣,香氣沁人,他又下意識瞥了眼般若,見她唇脂仿佛也染了蜜一樣,“怎麼想起做這些小玩意了?”

  “朝廷里的事情,實在煩擾,你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然都讓你擔著,不能讓你太清閒,不然……”她頓了頓,那笑,有些許停滯,不然,宇文護又想著拓疆土。

  “對了,適才你和麗華說的什麼?”宇文護放下手中那花瓣,轉移了話題,瞧著般若,她恰好身子依在他的懷中,脖頸間,也有幾分香氣,卻與那花瓣的香味很是不同,他轉而握上般若的手,唇輕輕觸在她的耳垂。

  般若猛地回身,那櫻唇觸到他的,那唇脂上的確有些比蜂蜜更香甜的東西,“說我當時,被一個壞男人,給騙了。”

  宇文護喉結滾動,也不知她在說什麼,只俯下身些許,忽地咬上了她的上唇,含上唇珠,般若嚶嚀一聲,下意識更近他些許,那搭在肩上的禦寒之物也落了地,可現下卻也不需什麼禦寒之物了。

  “哪個是壞男人?”他呼吸有些急促,卻玩味的把這句話問出口,般若微喘,溫熱氣息恰好噴在他的鬢角,他越發抱緊了她。

  那榻几上的零散花瓣落在般若頸骨下頭,微滑落,又到了白皙鎖骨處。

  那花瓣紅的耀目,他唇角觸碰到了,冰冰涼的,般若倒難得的仰起頭,櫻唇摩挲在他的臉頰邊,忽然銀絲勾勒在他的唇角。

  雖未下雪,外頭依舊明亮的很,青天白日,並不適宜,可偏偏面前這個女子一直在引誘他,就如那些民間話本裡頭的那些妖媚之物,又管什麼黑天白日。

  “我看你越發不成體統了。”宇文護輕笑,順手拉了拉般若有些凌亂的衣衫,恰好擋住她頸窩的咬痕,又離她些許。

  般若抬眸,瞳孔深處有些迷離之色,“我的阿護,從不和我說體統。”她咯吱直笑。

  宇文護似因她這一句話,猛地笑出聲來,站起身來,又俯身把般若打橫抱在懷中,一個力道,旋了個身。

  般若驚呼一聲,連忙挽緊了他的後頸,“去哪兒?”

  因天色,紫宸殿內,有些昏暗。

  春情盎然,龍椅上頭,糾纏在一塊的二人,喘息聲越發急促,仿佛捲起湖泊波瀾,良久,才終停了下來。

  “別…”她的聲音仿佛能沁的出水來。

  他卻再次欺身而上,“你算算,才幾回?”

  他久不在紫宸殿裡頭住了,依著規矩,這地方是皇帝處理朝政的,可自他登基之後,前朝諸事都送到鳳儀殿去,他也自然日日宿在鳳儀殿,因而,這紫宸殿倒冷清下來,偏生在這威嚴地界,別有一番樂趣。

  般若今日的溫柔小意,本只是勸他不要一味想著拿下齊國,讓他休養生息,怎料的,才折騰了這些許,自己累的話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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