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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會,陸太醫的臉上有些不對,換了另一隻手重新診了一次,才納悶的出來,對著薛姨媽及甘婆子恭喜起來:“恭喜薛太太,恭喜甘嬤嬤,薛、薛姑娘有了身孕。”雖是喜事,可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喜色。

  甘婆子還好,什麼話都沒說,未婚先孕並不是什麼值得慶賀的事情。

  薛姨媽大驚,手裡的茶盅落地,急著問道:“確是有喜了?”

  寶釵本來在裡間對陸太醫的話沒有聽得十分清楚,這回薛姨媽這大聲一喊立時明白了,嚇得臉色煞白,正要起來的身子萎頓在榻上,雙手顫抖著再也起不來。

  “這點子脈象還是不會有問題的。薛姑娘才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其實,他心裡也是奇怪的,薛家姑娘的事情京里無人不知,他來給她診脈還好一會不滿呢,無奈是公主的話不敢不聽。只是真是怪了,薛姑娘的事是在避暑山莊發生的,那時才七月,眼下是十一月,即便有了身孕也應該是三四個月,怎麼可能只有一個月呢。這正是他剛才猶疑的問題。

  這回,無論是薛姨媽還是甘婆子都徹底變了臉色,一個月,那不是十月里的事情嗎?她們倆都可以確定,趙平沒有來過薛家,這、這是誰的孩子?

  薛姨媽渾身不住顫抖,寶釵懷孕有如一個晴天霹靂,驚得她要瘋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寶釵每日都在家裡,從來沒出過門,怎麼可能懷孕呢?

  薛姨媽衝進裡間,抓了寶釵的手厲聲質問:“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你說啊?”這個女兒,難道還嫌家裡的臉丟得不夠嗎,非要徹底毀了這個家。

  寶釵雙目無神,整個人失了魂魄一般,任由薛姨媽對她抓打,沒有一點反應。

  甘婆子有幸看了這一場好戲,想笑不好笑,還得假意前來相勸:“薛太太,姑娘到底有了身孕,你小心些,總是你的外孫不是?”

  這話就如火上澆油一般,把本來就要發狂的薛姨媽加了一把火,薛姨媽狠狠地煽了寶釵一巴掌,哭罵道:“你這個不孝女,我怎麼就生了你,你給我說清楚啊。”

  寶釵像個木偶一般,被薛姨媽一巴掌煽得摔倒了地上,一個解釋的字都沒有。

  薛姨媽哭得跟個淚人一般,釵環全亂,衣衫不整。甘婆子眼見沒什麼戲看了,帶了陸太醫回去給公主交差,這樣好笑的事一定要趕緊讓公主知道。

  想必有心的看官早就猜到,寶釵這個孩子是誰的了。不錯,正是那個給寶釵治病的年輕大夫的。

  年輕大夫名喚張郎,最是個猥瑣好色的,一般那些經他治國病的姑娘媳婦們,都不敢第二次再請他。偏偏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能夠壓制寶釵的熱毒,以至於薛家一家對他信任有加,儼然當了自己人看待。

  後來,寶釵發病都會直接請他進裡間,薛姨媽有時過來有時忙著就不來,守在跟前的只有一兩個丫鬟婆子。

  薛蟠年紀都二十許了,薛姨媽滿心焦急要給他尋門好親事,常和寶釵商議。寶釵想起自家有個老親,也是皇商,叫桂花夏家。他們家只有一個女兒,諾大家業都有寡母帶著女兒打理,他日女兒出嫁不得都給她陪了去。

  薛家的情況一日不如一日,只能從媳婦手上下手,薛家母女一合計,覺得此事可行。為了保險期間,薛姨媽時常坐了馬車帶了重禮去夏家走動,藉此博得夏家的好感,然後順勢提親。

  九月底十月初的一日,天氣晴好,寶釵的身子康復,理事基本沒問題。薛姨媽將家中事情託付給了她,帶了厚禮去夏家,準備今兒探探夏家的口風,若是可行就儘快遣了媒人去提親。

  夏家住在城外莊子裡,一來一去的沒個四五個時辰回不來,是以薛姨媽一大早就出發了。薛家自從搬到這裡後,下人就遣散了不少,留下來的統共只有十來個丫鬟婆子與幾個跟著薛蟠的小廝,外邊鋪子裡的夥計自然不算在內。為了不讓夏家覺察自己家裡的敗落,寶釵每次都給薛姨媽充足了門面,家裡能帶的婆子丫鬟幾乎都帶了去。

  今兒更不比往常,寶釵估摸著夏家定會提什麼要求,擔心母親一時轉不過彎兒來,將貼身服侍自己的鶯兒也跟了去。鶯兒服侍寶釵這些年,眼力界長了不少,有她在薛姨媽跟前寶釵能放下不少心。所以,內院裡,只剩了兩三個婆子和小丫鬟文杏。

  寶釵翻閱著鋪子裡的帳本,嘆氣連連,這樣下去只怕撐不過一兩年就要完了,如果能從夏家手上弄到一些銀兩和鋪子或許還有救。窗戶透進陣陣涼風,文杏忙關了窗子,卻已經晚了,寶釵開始咳嗽,心頭突突地跳,體內的熱潮不斷往上涌。

  寶釵暗道:不好,定是熱毒發作了,這都有近一個月沒有發作,怎麼竟是這個時候發作呢?媽又不在,幸好張大夫是熟識的,趕緊請了他來吧。

  文杏領了命,匆匆去了前院,讓門上的小廝即刻去請張大夫。

  張郎一聽,很快來了。文杏接了他往裡邊走。張郎發覺一路行來沒個人影,不由詫異,慢慢套文杏的話。文杏是新來的小丫頭,才學了點規矩,張郎問什麼她就回什麼,她只知道張郎常常來,沒把他當個外人看。

  張郎聽說薛姨媽不在家,寶釵跟前只有這樣小丫鬟服侍,喜得眉開眼笑的。心下暗暗思忖。

  到了寶釵的小院裡,張郎剎住腳步,溫和的笑著對文杏說道:“我一會要給姑娘扎針,你是知道的,最忌旁人打擾,一個不慎姑娘有性命之憂。你要好好守在這裡,不能放任何人進來,出了岔子唯你是問。”

  文杏看過一次張郎施針,覺得有點害怕,一聽讓她守在外面,嬉笑著應了,滿口保證絕不會放人進來。

  進了裡間,只見寶釵靠在床上,額上冒出了細密的汗,夾雜著一兩聲咳嗽聲。

  張郎忙上前,扶了寶釵躺下。寶釵病得正厲害著,只求快點解了她此刻的難受,顧不上這有什麼不妥,只是虛弱的問道:“怎麼不見文杏?”

  “我怕有人不知姑娘在施針,貿然闖了進來,就叫文杏在門口守著。姑娘若是要她服侍,那我去喚她進來。”張郎作勢真要起身出去。

  寶釵一急,忙道:“罷了。有她守著也好,你快點吧。我這心口燒得剌剌的。”

  張郎聞言,住了腳,回身將藥箱擱在床前小几上。寶釵鬆了衣服扣子,俯身躺著。張郎輕輕褪下寶釵的外衣、小衣、肚兜,這樣白的身體他還真是沒見過,到底是大門大戶的姑娘家,那些小戶的哪有這樣細皮嫩肉。女子身上的體香直竄入鼻尖,弄得他一陣心神搖盪。張郎故意將衣服褪到了腰下,都能看到小褻褲,往日只要在腰上就夠了。

  寶釵第一次由一個男的替自己脫衣服,臉上燒得滾燙,直覺感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聚焦在自己的背上,咋涼咋熱的。不過張郎不是第一次看她半裸的身體了,她也只是有點臉紅而已,沒有怎樣。

  自己真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分,有幸玩到這樣美貌嬌媚的女子,張郎的身體早就有了反應。但他定力不錯,沒有即刻行動,而是照往常一般給寶釵施針,閒著的那隻手在寶釵腰間摩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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