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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白芷,她更是沉重,從白芷對她的態度,也能猜到白芷對文韻藍感情有多深,想到一些事,她搖了搖頭忍不住笑了笑,只是多少有些苦澀。

  聞墨弦看她表情變來變去,最後還露出這般笑意,勾了她的手指,環住她的腰輕笑道:“你這表情變得可比唱戲的還要快,在想什麼,怎麼笑得一點都不甜?”

  被她這般親昵圈在懷裡,顧流惜忍不住臉紅,四處張望了下,才開口道:“我只是在想,白姨是以怎樣的心情面對我。”說到這她越發沉重:“換做我,怕是一輩子都不願見到了。”

  聞墨弦眉頭一挑:“換做你,我可不會弄個孩子出來。”遭了顧流惜白眼,她也不介意。

  “不過,白姨如此待見你,怕是因著你生的太像你娘親,你若生的像蕭家人,估計忍不住一毒針扎過來了。”

  顧流惜一頭黑線,忍不住埋怨:“你嘴太毒了,都不曉得寬慰我,還在那埋汰我。”

  聞墨弦笑著親了她一下:“好,定是因著惜兒生的人見人愛,又溫柔又好看,白姨才不計較。”

  聞墨弦說的認真,眼神更是繾綣,生生逼地顧流惜低下頭不敢看她:“你別胡說。”話是如此,臉上的表情可是完全出賣了她,嘴角翹得壓都壓不住。

  鬱結的心思被聞墨弦沖地一乾二淨,顧流惜心情好了許多,而聞墨弦柔和看著她,心裡鬆了許多。看來她察覺的沒錯,她的惜兒醒來便變了些,雖說還是喜歡傷感,可是對過往的事終是放下了,就連她拿蕭家開玩笑,她也是那般淡然了。那麼,也許有些事可以問她了。

  帶著她回了房,聞墨弦斟酌著開口道:“惜兒,有關噬心的事,你可以同我說麼?”

  顧流惜愣了愣,隨即微微一笑:“為什麼不行呢,我還以為你不好奇,一直都不曾詢問我。”

  聞墨弦皺了皺眉,想起那日的場景,亦是有些心顫:“我之前怕你難受。”

  忍不住想起那些塵封已久的事,顧流惜有些失神,只是片刻後,她卻是淡淡搖了搖頭:“初想起的確很痛苦,睡著的那幾日記憶太過混亂,一時間前世今生都有些分不清,真的快要把人逼瘋了。”

  “惜兒……”

  見聞墨弦滿臉緊張心疼,她安撫地笑了笑,繼續道:“可是後來那些記憶一點點回來,逐漸清晰明朗了,痛苦依舊還在,只是還有許多我不曾知曉得美好事情在其中。”

  她抬頭定定看著聞墨弦,輕笑道:“也不知是不是那些被人刻意抹去的記憶終於完整了,我覺得我的上一世終究也完整了,醒來後突然很平靜。當我自混沌中分清現實與上輩子的時候,那種巨大喜悅和和慶幸,讓我頓時明白了你一直同我說的話。我其實真的很幸運,也比很多人幸福。上一輩子雖最終都失去,可我卻一直擁有著它。到了如今,我更是百倍的得到了,而且即使又一次兜兜轉轉中了噬心,我卻沒有再次重蹈覆轍。”

  聞墨弦眼神一凝:“你之前忘了,是因著上一世,她對你用了噬心!”她臉色一寒,心裡莫名難受的很。

  顧流惜眼裡還是忍不住疼,點了點頭。

  聞墨弦心裡發顫,卻不敢再問當初發生了何事,按顧流惜之前所言,她最後是死在冉清影手裡,而且顧流惜還記得那些,那麼名劍山莊之事應該沒有發生在她身上。

  可她一直想不起來蕭遠山他們如何了,那便是說,中了噬心後,顧流惜再也沒見過他們了。蕭遠山真心疼她,怎麼會連徒弟走投無路了,都不曾出來。

  難怪……難怪當初她一直哭喊著師傅,聞墨弦心頭疼的不行,將顧流惜緊緊攏在懷裡,眼裡猶如風暴一般,冉清影,你比我想的還狠!

  顧流惜雖然決定不再沉浸在上一輩子的悲劇中,可是卻沒辦法視若無睹,被聞墨弦抱著,眼裡的淚還是忍不住。

  “墨弦,我錯了。我一直以為是他對我失望了,所以才一直不見我,我不曉得……我都不知道他最後葬在哪裡,冉清影會不會遷怒他……”

  聞墨弦眸子發紅,一直溫柔的撫著她的背,聽她斷斷續續地說著。

  “藺印天死了,起初我不記得他怎麼死的,可我想起來了,是師傅……師傅,藺印天想打開那個密室,最後走火入魔了。施棣,師姐都被害死了,就在我面前,我救不了他們。師傅也沒了……可我都忘了,我還陪著冉清影,還陪著冉清影……”顧流惜渾身顫抖著,摟著聞墨弦哭的哀戚絕望。

  “不怪你,不怪你,是她太狠,是她太壞。”聞墨弦心疼欲死,抱著懷裡的人,不斷給她擦著眼淚,顫聲怒道:“聞墨弦也不好,她個蠢貨,也沒護好你。”

  顧流惜哭的上氣不接下去,陡然聽她這般惱怒地罵聞墨弦,頓時又哭又笑,抽噎道:“她才不蠢,她就是太傻。含光……她的配劍也是含光。墨弦,我……若不是噬心,我可以陪著你的,真的,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其實我願意的……”

  她說的語無倫次,沒頭沒腦,可是聞墨弦卻猜到了大半。也就是說上輩子聞墨弦亦是去過蜀山,得了含光,那……那她應當同顧流惜熟識,還問過她願不願意……聞墨弦腦中一空,莫名聽到一句淡淡的嗓音在腦中冒了出來。

  “若你大仇得報,一切塵埃落定,願不願意隨我離開,自此遠離江湖紛擾,免你流離顛苦,安樂亦無憂?”

  心口微縮,聞墨弦晃了晃腦袋,顧流惜仍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急聲道:“你怎麼了?”

  聞墨弦搖了搖頭,努力斂去眼裡的那股莫名思緒,看著滿臉淚珠的顧流惜,輕聲道:“我知道你心裡苦,所以,這一生我不會再讓你去嘗它。如今師傅好好的,噬心不會再控制你,一切都會好的。上一世我無法抹平,也改變不了,可是我們還有今世。你還記得我,所以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曉得,所以我只是難受,我不會再同以往那般,讓那些事情影響到如今的你我。”顧流惜聲音微啞,認真對聞墨弦說道。

  聞墨弦輕輕頷首,低低道:“但你可以難受,我也可以心疼你,只要不讓它困著你便好,也無需怕我難受憋著自己。”

  顧流惜心頭急跳,湊過去親了親她,哽聲道:“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寵壞了。”

  聞墨弦笑得清雅:“我不是好人,你亦總說我壞透了,這一來剛好跟我湊一對。”說罷低頭攫取那一抹柔軟,含糊道:“反正,我總是比你壞的。”

  兩人在屋內親昵半天,直到顧流惜最後滿臉紅暈,從那苦悶情緒中徹底擺脫出來,聞墨弦才帶著她去找蘇望幾人。

  如今事已至此,一切都該儘快了結,都過去這幾日了,冉清影該回冥幽教了,那塊仿造的流雲白玉怕是要露餡了。

  顧流惜仍受制於噬心,若不及早準備,到時候怕是被動的很。

  進了議事廳,蘇望,白凌幾人俱都在那,見她二人前來,起身恭聲道:“閣主,流惜姑娘。”

  聞墨弦點了點頭,示意幾人坐下,隨後抬眸道:“冥幽教最近可曾有動靜?”

  “回閣主,並沒有太大動靜,名劍山莊一事似乎被封鎖了,西域那邊至今沒人談論這一事,好像根本不知道。”白凌早早派人盯著了,見她問,立刻接話道。

  聞墨弦神色未變:“早便料到了,名劍山莊一事,我的身份也被暴露了。冉清影頂著我的身份做了冥幽教教主,雖說並非所有人都在乎這個身份,可一些有心之人,以及我爹的忠心部下卻不會罷休。冉清影謹慎的很,怕是一早就準備封口。”

  “可她瞞不了多久,到時候冥幽內亂,與我們而言格外有利。閣主,可需要我們推波助瀾?”

  聞墨弦眉頭一皺:“不行,不但不能推波助瀾,還需替她守著。”

  “為何?”

  蘇望幾人大為不解,顧流惜卻是心知肚明,輕聲道:“既然它沒法控制我的意識,說不定母蠱與我也無大礙……”

  聞墨弦目光輕飄飄落過來,雖沒有說話,卻是威懾力十足,惹得顧流惜趕緊乖乖閉嘴,有些討饒地看了她一眼。

  蘇望幾人頓時明白過來,看兩人這般卻有些好笑。

  “過段日子我會起身去西域,那邊你們可安排好了?”

  “之前便調動周邊的人趕了過去,如今已然準備就緒。”

  “嗯,只是西部邊陲之地,條件艱苦,他們過去怕多有不適,記得讓蘇彥多費心,送些東西過去。至於關於冉清影的身份,待尋到解蠱之法後,再說吧。”

  “是,閣主。”

  “許久不曾問過落霞樓,他們最近如何?”聞墨弦低頭想了想,突然開口道。

  “不大好,落霞樓之前與冥幽教一直摩擦不斷,又被故意打壓,許多武林人士也總在尋仇,損了不少人。不過那林鼎天卻是堅韌的很,冥幽教越是打壓,他越是跟他們硬磕,最近居然跑到西域當馬賊了,雖然過得悽慘,卻是經常攔截冥幽教的運貨商隊,擾的他們不甚其煩。”

  “馬賊?”顧流惜不由得好笑:“這般心高氣傲的人,竟然放的下身段去當馬賊?不過,作風到是不錯。”

  聞墨弦也有些好笑:“原本我還可惜,當初花了氣力引得他們反目,卻不想他不堪一擊。如今看來,我到小瞧他,蘇望。”

  “在。”

  “西域這幾年馬賊橫行,羌人野蠻好鬥,確實令人煩擾。林鼎天去那裡怕是也要跟他們對上,不過,林鼎天雖不是好人,卻也不會禍及平民,比那些打秋風的羌人好多了。派人可以助他一下,最好能壓下那些馬賊,讓他在西域站穩腳,以便能好好跟冥幽教對一場。”

  “是,屬下明白。”

  “不過,適可而止,免得壯其勢,留下隱患。”聞墨弦沉吟片刻,復又叮囑道。

  白凌心下感慨自家主子彎彎繞繞的心思,卻有些擔憂道:“萬一他不安分,不安於西域,後面想收拾,怕是要費力。”

  顧流惜眼珠子轉了轉,嘴角微挑:“對付冥幽教之時,想必各大門派也不會缺席,我可記得當初名劍山莊和冥幽教內幕的單子可是不少。刺影樓勢大他們沒法撒氣,可是落霞樓,他們可樂意的很。如果他不安分,那便在回程之時,賣各大門派一個人情,同時也能成其美名,為民除害。”

  幾人嘴裡的話頓時堵在喉嚨里,目光上下打量坐在一起的兩人,不約而同表達一個意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歷來溫柔心善的顧流惜,如今坑起人來,比他們主子不遑多讓。

  看著兩人又親密無間地離開,屋內三人搖頭笑嘆。

  白凌摸了摸下巴,拍了下蘇望:“你說,流惜姑娘跟著閣主不過一年,便學的那麼像,怎麼你跟了閣主都十年了,你還是那麼敦厚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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