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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回應,陸炎城心裡猛然震動。那句句帶著哭音的“我幫你”令他又驚又喜。曲指托起已是淚淌滿腮的俏臉,洛櫻水盈盈的眸里那藏不住的深情讓他動容,方才的憂慮與害怕似輕煙般地飛散,他知道她又回到了他身邊,她仍是屬於他的櫻兒。低下頭,吻住那朝思暮念的紅唇,唇舌交纏的甜蜜間他還嘗到了屬於眼淚的味道。捧住雙頰愛憐地吻過細緻的肌膚,將她的淚盡數吻落於自己的唇間。

  不想再壓抑自己想要愛她的欲望,陸炎城一把打橫抱起洛櫻,大步邁向jú傲軒。

  被他抱至臥房安置於床上的我,隱然了解接下來的事情,內心卻不害怕,甚至有絲期待,畢竟從我及笄起就想成為他的女人,而不是被當做小孩子來看待。

  炎城的一記記輕吻不斷落在洛櫻的臉頰、唇瓣,頸項,肩頭。但他想要需索更多,無法克制地順著柔美的曲線游移而下,長指褪去最後的屏障。

  而我則陷入一場又一場介於真實與虛幻的夢境中,感覺到如蝶撲般的騷動從身體最隱密處竄出,然後隨著血液,頑皮的在我體內肆游,讓我只能忠於自己的感覺喘息,直至那種前所未有的痛楚吞噬了自己。

  枕邊的散發,讓陸炎城猛然清醒,昨夜的一時情不自禁,竟讓洛櫻真正成為了他的女人。雖然他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可以忘記皇姐的囑託,但他不能不顧忌別有用心之人拿這點來做文章,這樣對洛櫻來說不公平。

  回身看著猶在睡夢中的洛櫻,經歷了昨夜的那場繾綣,初承雨露的她更顯嬌媚,讓他幾乎無法抽離。但一夜離宮,若再不回,只怕宮裡也要翻了天了,希望吳軹能瞞過去。輕聲地起起床,拉緊了錦被裹住無限春光,不敢吻上她的唇,陸炎城在她額際輕印一吻。數番回頭後終於退出了房間。馬不停蹄地奔回皇宮。

  “皇上,你可回來了。”急的如熱鍋螞蟻的吳軹看著一夜未歸的帝王終於出現在建章宮內,激動的只差焚香酬天了。“快換朝服吧。再遲些,微臣就瞞不住了。”

  勉力睜開雙眸,枕邊人已然離去。我抻手撫著昨夜他睡過的地方,笑意溢滿臉龐。我到底還是成了他的女人啊。不過只怕那個小丫頭是嚇壞了吧。

  正想著,敲門聲傳來:“主子,我們……,我們能進來嗎?”兩個小丫頭結結巴巴的聲音映入耳朵。

  “無礙,進來吧。”因為我也需要有人幫我取套衣服。拉高了被子,免得被她們被脖上的吻痕嚇壞了。“對了,再幫我準備沐浴的東西吧”。

  陸炎城索然無味地聽著那些大臣討論所謂的國家大事,哼,全是經過粉飾的東西,還哪來的什麼大事?一眼瞄去,正好和厲行櫛的視線相對。厲行櫛挑釁的神情落入他的眼底,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浮現嘴角。厲行櫛,朕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正文:第三十二章]

  “高遠,你都準備好了嗎?”下了朝後的陸炎城來不及換上便服就在建章宮偏殿傳詔了高遠。

  “是,臣又安妥了一切。”高遠依舊是一副從容淡定的表情。

  “你可知此去邊城與前次絕然不同。這一回你斷無生路。”陸炎城看著這個喪失行動能力,亦無蓋世武功的書生,心中其實十分詫然。畢竟他不明白為何高遠會如此心甘情願的去赴死,當真只為報恩嗎?但他不想問,因為就算高遠不想去,他也會想辦法逼他去,何況他如今是甘願去那裡的。知道或不知道原因對於他來說結果是一樣的,何必多此一舉呢。“你當真不悔?”他定定地看著高遠,追問一個承諾。

  “臣既然答應,斷不會毀諾。況臣之妹亦在皇城,恐怕皇上早有所為。”不卑不亢的回答表明了高遠的態度。

  陸炎城點點頭,看著他,只說了一個字“好”。便轉身離去,偌大的宮殿內只余高遠一人。

  “金玉,金玉!”鄭敏俐百無聊賴的戲弄著檐下的鸚鵡,大聲地喚著心腹的名字。

  “娘娘,什麼事啊?”可惜回話的不是金玉,而是另一位宮女。

  “怎麼是你,你叫金玉嗎?”沒好氣地把手中的絹扇一揮,鄭敏俐嘟起了嘴。“她人呢?怎麼這半天都沒見著人影啊?”

  “噢,金玉姐姐今早就不舒服,好像躺著了。”在一旁拂塵的小宮女插話道。

  “不舒服?事還真多!”兀自抱怨了一句,鄭敏俐回頭朝另一個婢女吩咐道:“去御膳房傳句話,就說今個兒下午點心本宮想吃燕窩佛手蘇。”原

  來方才那麼急喚無非是為給她去傳句話。

  而此時,金玉並不是如之前宮女所說的在床上躺著養病,她人現下就在華慶宮內與厲雲單處一室。

  “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本來這些話是應該藏在奴婢心底,但想著皇家血脈容不得半點混淆,所以才……”金玉低下了頭,顯出一副忠義兩難盡的模樣。

  厲雲則被金玉剛才的那番話嚇得不輕,若此事當真,恐怕要死的不是一兩個人啊。“這些話,除了我這兒,你還有在別處說過嗎?”她切切地詢問道。

  “絕沒有再向第三個人提過。”金玉如發誓般地鄭重而言。“奴婢是敬重娘娘,覺得娘娘您是頂善良公正的人。所以才會原原本本的告訴娘娘,也是想請娘娘教導奴婢究竟該怎麼做才對。“

  厲雲苦笑一聲,她要她教導怎麼做,那誰來教自己呢?未了,只能說:“你先回去吧,切不可再向他人提及此事,本宮會好好查查的,若是再有什麼情況,就先告訴本宮吧。”

  “是,一切但憑娘娘定奪。奴婢就先告退了。”金玉乖巧地福身告退。卻在背對著厲雲時陰冷一笑。原來也只是個好騙的千金小姐啊,一樣姓厲,她卻連總輔大人十分之一的心機也沒有。

  當金玉甫一邁進奕慶宮大門時,就有幾個小宮女圍了上來。

  “金玉姐姐,你可來了,我們都快不知道怎麼應付了呢?”三四個小姑娘嘰嘰喳喳地抱怨著“一會兒嫌茶燙,一會兒嫌佛手蘇太甜,一會兒又說座椅軟墊太硬……搞得我們都不知道說什麼才是對的。”

  又在骨頭裡挑刺?哼,恐怕不是嫌什麼東西不順眼吧,只怕是陰陽不調了吧。心裡如此想著,嘴上卻說著應對那些小宮女的話“嗯,累著你們了,我先去侍侯著吧。你們先下吧。”

  “你可捨得回來了?若不是聽那幫小蹄子說你躺下了,還以為去哪廝混了呢?”見金玉進來,鄭敏俐雖然心裡高興也不忘著挖苦幾句。

  “奴婢確實身上不舒服,現下吃過藥了,覺著沒什麼大礙了,這就過來了。”冷言對著鄭敏俐的嘲諷,金玉壓住心裡火氣,仍保持著再素日裡的語調。“聽外頭的人說,娘娘今個兒心情不太好,外頭的人也惶恐的很。不知娘娘有什麼不順心的呢?”金玉一副忠婢的模樣。

  “哼。都是一群飯桶!”鄭敏俐把茶杯往杯杯重重一摔,濺出的茶水暈開了深紫台布,那色濃得就像乾涸的血跡一樣刺目。“那個……”她欲言又止的看著金玉。

  “娘娘,您是想……?”狡黠的眼光掃向鄭敏俐。只見她咬著嘴唇輕輕一點首。

  “奴婢明白了。會順著娘娘的心意的。”瞭然一笑,金玉重新為半空了的茶杯注滿了水,“娘娘先喝口水,消消氣。這事就交給奴婢吧。那奴婢這就下去安排。”金玉說著就轉身準備退下。

  “慢著”忽聽背後鄭敏俐一聲嬌喝。金玉嚇了一跳,以為她反悔了。但也只能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等待下文。

  “嗯……,還是不要太麻煩了,就上回那個人好了。”鄭敏俐接下來的話讓金玉鬆了一口氣。舒心一笑回道:“是,謹遵娘娘懿旨。”

  站在朱紅宮牆之外,金玉放聲大笑。鄭敏俐啊鄭敏俐,若你當時說的是慢著回來,那麼今日你還有生天的機會。只是現在,是你自己挑了斷頭路,不是我金玉逼你的。雖然你死了,對我也沒什麼特別的好處,只是你實在太蠢,永遠登不上後位,自然也不配我為你賣命。哼,今夜一過,你我便是陰陽兩重路。

  再次回宮時,金玉身後多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憑藉手中奕慶宮的腰牌,一路順利地將人帶到了鄭敏俐跟前。在為她關上殿門之際,金玉將一盆紅月季擺上了向外的窗台。星辰夜風中,水靈靈的花瓣嬌艷欲滴,搖曳生資。

  “你說什麼?奕慶宮的窗台上擺的是紅月季?”聽到就她之命去打探消息的宮女匯報說看到的居然是紅月季時,厲雲嚇得差點跳起來。這是她與金玉約定的暗號,無花無事,紅花則亂。是不是別人不小心放錯啊?坦白說,自己並不是好事的人,這種宮闈之事也不想多插手,但現在這事牽扯到皇室血脈,而且自己若知情不管,也難辭其疚。思及此,厲雲站起身來:“倩兒,你找幾個口風嚴的人跟我一塊去奕慶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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