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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臨川無法,只能每日在晏蒼陵忙完後,給他按揉肩膀,輕呢地親他幾下,用自己所能用的方式,撫慰著晏蒼陵。

  晏蒼陵多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在今夜得以鬆懈,因而晏蒼陵不自覺地就喝高了。季臨川看晏蒼陵醉得不輕,眼看時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同眾人告罪,拉起迷迷糊糊的晏蒼陵走了。

  可晏蒼陵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一站起身,腳都軟得難以著地,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季臨川的身上,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季臨川雙腳歪了幾歪,險些摔倒,忽然肩頭一松,身上晏蒼陵的重量便消失了。

  “嘖嘖嘖,你這小身板還是甭扛了,不然將你壓倒了,這小子可得傷心了,”原來是衛城來幫手了,看其面上僅有幾分紅酡,目光卻是精神得緊,顯然未醉,“成了,老夫帶他回去便成,你跟著。”

  “多謝義父。”季臨川含笑拱手,禮節半分不少,但衛城卻是眯起了眼,將季臨川上下掃視了一番,方才顧著喝酒,都未能好好地觀察義子的王妃,這一看,登時便不滿意了。

  “這小子酒量不好,你身為王妃,也不替他擋酒,成何體統。”

  季臨川一怔,看衛城眼底對自己有幾分不屑,卻不動怒,搖首道:“我身體不好,若是我替慕卿擋酒,他若知曉,定是要念叨我了。既然為人妻,當是以夫為上,不違背夫君之意。”

  衛城雙眼一眯,又反駁道:“慕卿可是常待軍中的男兒,咱們常年東征西討的,這喝酒暖身助興不在少數,你若不能替他擋酒,他豈非要喝壞了胃。”

  季臨川眼底盛滿了笑意,暗含深意地道:“若國泰民安,百姓無飢,又何需天子親征?”他迎著衛城怔愕的眼,繼續道,“我雖無武藝,不會飲酒,但我卻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如此豈非比你們上陣殺敵來得厲害?”

  衛城被噎得半句話都道不出,倏然朗聲大笑,對著季臨川的肩頭重重拍了幾下,差些沒將季臨川的肩骨拍碎:“好,說得好!老夫不服都不行了,這張嘴夠厲害的!這小子果真未娶錯人。唉,可惜啊可惜,你不能喝酒,不然老夫定同你醉飲三百杯!不過麼,這小子成親也不叫我一聲,神神秘秘的,這三百杯便不用你喝了,讓這小子來替你喝!”

  季臨川無奈地搖頭,方才還說不幫晏蒼陵擋酒,會讓其喝壞了胃,這會兒又說要灌晏蒼陵三百杯了,這個養父真是……

  “義父教訓得是,待慕卿醒來,我定讓他同你告罪,自罰三百杯。”

  “好!這可是你說的,若是他喝醉了,你可別心疼!”衛城哈哈笑著,朝季臨川的鼻頭點了又點,季臨川但笑不語。

  回了帳內,衛城氣沖沖地將牛重的晏蒼陵丟到了床上:“這小子故意的可是,喝成爛泥似的,整個人都掛到了老夫身上,重死了,改明兒讓他減些肉!尤其是你,”他指向了季臨川,“你看著他點,甭讓他吃多了,長一堆的肉!”

  季臨川笑意更甚,頷首表示明了,行到帳邊,親自撩簾,恭送衛城出去了。

  回到床邊,看著那打鼾的人,季臨川無奈地嘆了一聲,彎腰給晏蒼陵除去了鞋襪,褪下了外裳,丟到床上蓋好了被,之後出外打了一些熱水,給晏蒼陵擦臉。

  熱水敷面,晏蒼陵嘟囔了一聲,含著笑蹭到了季臨川的身邊,似乎無意識地,就將自己的腦袋枕進了季臨川的大腿上。

  “成了你,裝什麼睡,起來。”嘴上說著嗔怨的話,季臨川卻是將晏蒼陵的腦袋擺了一擺,使其靠在自己腿上舒服一些。

  語落之後,晏蒼陵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好似剛睡醒一般,帶著醉意問道:“唔,璟涵,這是哪兒啊?”

  “得了罷你,騙得了眾人,你還騙得了我,”季臨川將手上的熱巾丟到了晏蒼陵的臉上,“自個兒擦。當日在江池城時,你同江牧喝的可比今日的多,怎地可能今日便醉了。依我說,你是想逃酒罷。”

  “嗝,”晏蒼陵撐開了眼皮,調皮地眨了眨,這眼中哪兒有半點醉態,“還是愛妃了解我啊……”

  “嗤,”季臨川嗤鼻一聲,將晏蒼陵手中的熱巾又扯回,沾濕了熱水,又給他擦了遍臉,“你若真醉,只會睡得像死豬一般,又焉會打鼾呢。”

  晏蒼陵笑笑,把自己的腦袋靠得更貼近季臨川,雙手一環,給了季臨川一個熊抱:“我這不是生怕真醉了,吐在床上,污了我們的床麼。”

  “你若真醉了,你當我還會讓你進來麼,”季臨川笑著點他的鼻頭,“我定早一步將你踢到角落邊上,讓你睡地去。”

  “啊,璟涵,你當真狠心,我為你著想,你倒還欺負我了,”晏蒼陵不滿地鼓起了腮幫子,“我不依了,你得補償補償我。”

  “補償你什麼?”

  “唔,”晏蒼陵壞笑地點著自己的嘴巴,“補償我一個吻,快,來親一個。”

  “臭死了,”季臨川一巴掌推開了那臉,側過頭去,“去漱口了再來,不然我……我不親。”

  稍稍挑起目光,便見到季臨川一如從前那般紅了臉蛋,晏蒼陵笑意更甚,撒嬌般蹭了上去:“你吻我幾下,便香了。”

  “胡說八道,”季臨川拍開了他的臉,直接站起便往外走,“我給你打水漱口去。”

  “璟涵,想不到你如此主動啊。”

  “胡說八道!”一跺腳,季臨川臉紅如滴血般的走了。

  季臨川這一走,足足一炷香的時刻方回,回來時,手裡還捧了一碗解酒湯:“來,先喝些解酒湯罷。”說著,就將在床上無聊地擠眉弄眼的晏蒼陵扶了起來,溫柔地餵他喝下。晏蒼陵也不玩鬧了,乖乖地環著季臨川,一口一口就著季臨川的手喝下解酒湯,以緩解酒醉的頭疼。

  擦掉晏蒼陵唇邊的水漬,季臨川放下喝盡的碗:“你啊,不能喝便別喝了麼,喝多傷胃。”

  “大家高興麼,”晏蒼陵嘟囔了一聲,將季臨川擁得更緊,還撒嬌般蹭了一蹭,“璟涵,你真好。不像那些個人,喝酒如喝水一般,就會往我嘴裡灌。”

  季臨川點著他的鼻頭:“你待我好,我方待你好。誒,話說回來,我句話我不知當不當問。”

  “什麼話,你說。”

  “不知是否我感覺有誤,你養父似乎對我有些偏見?”

  “嗯?”晏蒼陵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看了季臨川一眼,又把自己的頭枕了回去,揮手道,“我義父啊,說難聽些,便是迂腐。這話咱們小聲些說便成,其實他這人,大抵是常年習武打仗的緣故,有些瞧不起肩不能挑的文弱書生,現今知曉你身體不好,喝不起酒,更是對你有所看法。不過你甭擔心,義父他是無心的,只是這根深蒂固的老思想,嗨,我已經改不動了。你放心,不論你怎樣,我都會好好疼你的。”說著,就抱著哭笑不得的季臨川,深深地印上了一個吻。

  真不知晏蒼陵可是酒醉,還是天生缺根筋,這等時候,不是該安慰人家說,義父並未對他有看法,他多心罷了麼,結果晏蒼陵反而認了這事,若是以前的季臨川,早早便落了心結,看不開了。

  “他畢竟是你的養父,我也不會怎樣,這種想法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不過,這事兒可別讓我爹知曉,不然憑我爹那執拗的脾氣,非找上你義父大打一架不可。”

  “哼,我已聽到了!”

  帳外陡然傳來一聲,晏蒼陵倆夫夫渾身僵硬了。

  ☆、第一六八章 ·談兵

  “爹,”季臨川走出丈外,“爹你怎地來了?”

  季崇德黑著一張臉:“哼,是你們倆沉醉於說你爹的壞話中,未發現我罷了。”

  “爹說的什麼話呢,孩兒這不是為你好麼,”季臨川訕訕地笑笑,“你也知曉,義父也是慕卿的養父,你……”

  “成了,你當爹是小孩子麼,”季崇德揮手不耐地道,“這些道理爹還懂,”他踮腳一看裡頭正東倒西歪打呵欠的晏蒼陵,“這小子也不出來見我。”

  季臨川回首,正對上晏蒼陵給自己使的眼色:“他這不是怕您責怪他麼,現今在軍中,他可不能給你打。”

  “你真當爹老糊塗了不成,這些道理爹還懂。現今時刻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季崇德揮手道,“休息歸休息,可切莫丟了戒心,現今我們還未完全安全。”

  “知曉了,爹,你也早些去睡罷,今晚的聽過便罷,甭放在心上。”

  “嗯。”

  季崇德走後,季臨川吁了口氣回了帳內,輕輕朝晏蒼陵的肩頭錘了一拳:“你啊,爹在附近,你這習武之人竟未發現?”

  晏蒼陵吸吸鼻子,抱著季臨川的腰環了上去:“我這不是一心都記掛在你身上了麼,這還怨我呢。”

  “油嘴滑舌,”季臨川點著他的鼻頭,一會兒又暗淡了目光,“雖說我爹說不會對你義父怎樣,但他這頑固的性子,我還真怕。”

  “璟涵,他們又並非小孩兒,還擔心他們作甚,還不如擔心自己罷……”

  “擔心自己什……麼……,啊,拿開你的手……嗯……”最後的話都被一個吻給淹沒了,那放在季臨川腰上的手,也漸而滑到了體內,輕柔著最柔軟的肌膚。

  “璟涵,我們許久未親熱了……”

  “嗯……”如水般化了的聲音,將兩具熾熱的身體盡數融化。

  .

  翌日一早。

  啊嗚猛地沖開了簾帳,趴到了兩人的床上叫喚,還拿著爪子摸著晏蒼陵的臉蛋:“啊嗚啊嗚。”

  “嗯……”

  晏蒼陵稍稍撐開了眼皮,眼珠凝聚了很久方看到啊嗚:“啊嗚,怎地了?”

  “啊嗚啊嗚。”啊嗚揮著毛茸茸的爪子按到晏蒼陵身上,推了又推,嗷嗚一口咬到晏蒼陵的衣袖上,就往外扯。

  “嗯?”季臨川也跟著被啊嗚驚醒了,迷糊地問,“怎地了。”

  “沒什麼,璟涵你繼續睡,我去瞧瞧”,晏蒼陵按住了欲起身的季臨川,給他額頭落了一個吻。季臨川卻揮開了他的手:“不了,既然都醒了,就跟著去瞧瞧。”

  “啊嗚啊嗚。”啊嗚一個勁地點頭,跳上了床,雙腿一環抱著季臨川撒嬌起來。

  “啊嗚你別調皮了。”季臨川挪開了那個毛茸茸的腦袋,擦了擦滿臉的唾沫,拉上晏蒼陵遞來的手下了床,洗漱起來。

  兩人整理好了儀容,跟著啊嗚走到了軍營正中,赫然見那處人頭聳動,人人皆在交頭接耳,神神秘秘地圍成一圈,不知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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