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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宗主真是神功蓋世啊。”
“許宗主,改日在下定當去追煙拜訪一番,學學經驗。”
……
許時被大家奉承得飄飄欲仙,“好說,好說。”
雲巫看不下去,推開月黃昏,上前一步,諷刺道:“我雲某平生素來最討厭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許宗主,您覺得呢?”
許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訕訕道:“許某也痛恨此人。”
“哈哈。”雲巫捂嘴笑道,“我本以為物以類聚,原來是烏鴉站在豬身上,看不見自己黑。”
“雲宗主這話何意?”許時微惱道。
雲巫攤了攤手,道:“沒什麼,隨口說說罷了。”
看著沉浸在傷心裡的陸榆,陸遠書心疼地走上前,柔聲道:“鶴青,跟叔公回家吧。”
“叔公。”陸榆抬起紅腫的雙眼看著陸遠書,目光無神,“你說陶適他是不是又偷偷跑了?等著我去找他。”
陸遠書聞言,鼻子一酸,抬袖擦了擦眼角,道:“他,他已經走了。”
“去哪裡了?”陸榆喃喃道。
陸遠書避而不談,攙著陸榆的胳膊,道:“你傷還未痊癒,隨叔公回去吧。”
陸榆回過神,猛然推開陸遠書,怒道:“我問你,陶適呢?他到底去哪了?”然後轉向四周,漫無目的地跑著。
陸初閣見狀,面露不悅,上前一把抓住陸榆的袖子,罵道:“他死了!鶴青,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陸榆如大夢初醒一般,瞬間跪在地上,淚如雨下,“叔公,你不是說他是鶴青今生的姻緣麼?怎麼會死呢?叔公,他不可能死的。”
“鶴青。”陸遠書握住陸榆的手,哽咽道,“陶適他真的死了,叔公沒有騙你,日後叔公再為你尋個好姻緣。”
“除去陶適,還有誰能入眼。”陸榆嗤笑一聲,抬袖抹去臉上的淚痕,拔起腰間的無名,眸里迸發出滔天恨意,大步朝人群間走去。
“陸宗主?”有人喊道。
陸初閣反應過來後,激動道:“雨眠,上前攔住他!”
“鶴青這是?”陸遠書疑惑不已。
“他這是瘋了!”陸初閣氣極,胸脯劇烈起伏。
雲巫看著直直朝自己走來的陸榆,愣了一下,剛想開口打招呼,就見陸榆步子一轉,反手將許時擒住,無名橫在他脖間。
這突然其來的變化讓眾人措手不及。
“陸宗主,您這是要做什麼?”
“陸宗主,此次斬殺魔頭,許宗主可是大功一件。”
“難不成眾玄想要顧及名聲,以防家醜外揚,殺了我們所有人不成?”
……
漸漸的,風頭開始扭轉,大家心裡湧起怒意,握緊手中的劍,生怕下一刻自己的遭遇便會如許時一般。
“諸位仙友誤會了,鶴青現在正病重,不知自己在做什麼,老夫向諸位仙友說聲抱歉。”陸初閣出來打圓場。
許時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起初是陶然然,現在又是陸榆,很是惱怒,“陸宗主這是想要做什麼?濫殺無辜麼?”
“是又如何?”陸榆反問道。
“許某與陸宗主無冤無仇,難不成陸宗想要為那魔頭報仇不成?眾玄自稱維護世間太平與正義,便是這般說一套做一套的?”許時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咬牙道。
“許時。”陸榆冰冷地說道,“你當真覺得自己無辜?”
“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許時挺直腰杆,一臉坦蕩。
“啊呸!”雲巫再一次推開擋在身前的月黃昏,走到許時面前,朝他吐了口唾沫,“你許時當真是年紀大了臉皮厚,這種鬼話都能說得出來,就算今日真的殺了你,也一點不冤枉。你這偽君子的模樣,老子看了就噁心。”
“你!”許時一時語塞,都忘了橫在脖子間的無名,上前就想抓住雲巫理論一番,結果脖子又被劃開一道口子,比陶然然下的手還更狠。
許時倒吸一口涼氣。
“鶴青!”陸初閣氣得漲紅了臉,“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還嫌不夠丟人嗎?”
“鶴青只不過想給諸位一個真相罷了。”陸榆淡淡道,“順便維護一下仙門秩序。”
陸榆將目光轉向雲巫,道:“勞煩雲宗主了。”
雲巫摸了摸鼻尖,轉頭望向月黃昏,月兄,我是不是又惹麻煩了?
月黃昏微微一笑,替他撫順被風吹亂的髮絲,給了他一個贊同的眼神。
雲巫會意一笑,潤了潤嗓子,道:“許時為了立功,不惜殺害摯友顧自閒,與鬼女聯手,給陶然然下藥,讓他失去神志,從而更容易被惡鬼所控制,殘殺無辜,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好美名遠揚。”
“雲宗主所言可真?”一人驚訝道。
“若真如此,許宗主這手段,未免太過殘忍,與那魔頭有何區別,這種手段,就跟那莫復歸一樣。”另一人鄙夷道。
“許宗主真是這種人?”
“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