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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遲疑一會兒,隨即下定決心地正起臉色。

  「好,我告訴你,我們公司是……」

  他確實想說出實話了,但是尚未說到重點便被打斷,所有視線齊聚於那扇厚重的牢門上,有人在用鑰匙開鎖,由於是鐵門,所以聲音很大。

  不一會兒,門開了,九個歐洲傭兵陸續進來,帶頭的正是那位黑痣傭兵,除了他手上舉著一支手槍,腰上一把藍波刀,還有最後兩個傭兵提著衝鋒鎗之外,其他人身上任何武器也沒有,只各自挾了一卷毯子和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

  「你們,男生,女生,分開!」黑痣傭兵揮舞著手槍命令。

  見他們神態不對,高群保馬上把妹妹推到身後,其他女孩子也紛紛躲到男生後面,司爸爸橫跨一步擋住司琪。

  「你們想做什麼?」

  黑痣傭兵見狀不耐煩,懶得跟他們-吮干!因為言語不通,扣動扳機就在他們腳下射了一排三槍,子彈擊起的碎石片進起四濺,其中一小塊還在某人臉上帶起一道刮痕,駭得眾人一陣驚叫。

  「現在,分開!」這下子該明白了吧?

  瞪著他那支手槍,年輕人們只好忐忑不安的自動分開,心下似乎有預感,女孩子中有人恐懼的哭出聲來了,司琪連忙抱住她低聲安慰。

  「什麼事?」門外突然傳來問話。「為什麼有槍聲?」

  「沒什麼,嚇嚇他們,」黑痣傭兵又揮揮手槍,頭也不回的大叫出去。「不然他們不肯乖乖聽話。」

  「嘖,真麻煩!喂,你們好了就換我們,快點啊!」

  「知道了、知道了,別再來吵我們,我們就能夠快點!」

  「有槍聲,我們自然要問一下呀!」

  「告訴你是要嚇唬他們,待會兒若是再有槍聲,不用理會,滾遠一點,少來吵我們!」

  「好好好,那我們先上去了,媽的,在外面光聽聲音哈不著誰受得了!」

  腳步聲走遠了,文-扶著牆壁吃力的、慢吞吞的起身,沒有人多注意他一眼,因為他看上去隨時都可能再倒回去;司爸爸又氣又急,卻不知如何是好。

  拿槍的才是老大。

  「雖然有毯子,但這地上實在是……」另一名傭兵嘟嘟囔囔。「不能到樓上房間或者外面嗎?」

  「不行,黃蛇交代,任何一個都不能讓他們離開這間牢房,」黑痣傭兵筆直的走向司琪,後者立刻擺出防身術的自衛姿勢,他雙眉挑高,似乎覺得很有趣的笑起來,槍口卻徐徐指向司琪旁邊的女孩子,司琪僵住,隨即憤怒的收回姿勢。「如果你不喜歡,去換別人來!」

  「誰說不喜歡!」

  一聽要換別人,那些傭兵們立刻爭先恐後的分別找地方鋪毯子,黑痣傭兵把毯子扔給司琪,示意她鋪在地上,司琪不情不願的蹲下去打開毯子,比蝸牛更慢的動作,而其他傭兵早就三兩下鋪好毯子,各自拉了一個女孩子丟到毯子上,壓上去。

  「不要!救我啊!」

  尖叫聲悽厲的響起,年輕人們想沖向前救人,另一邊立刻傳來衝鋒鎗打開保險拴的聲音,眾人瞬間凍結,不敢再動,拳頭緊握,憤恨又焦急的眼空自怒睜。

  別人都已經「開動」了,司琪卻還在那邊蝸牛慢慢慢爬,黑痣傭兵再也等不下去了,手槍插到腰後,迫不及待的撲過去將司琪壓倒在毯子上,急吼吼的撕開她的T恤埋頭進去。

  那兩個手持衝鋒鎗警衛的傭兵早就瞪凸了眼,嘴角在流口水,眼睛也在流口水,喉頭更是拚命咽口水,一個看那邊,那邊的女孩子上半身已經被脫光了;一個看這邊,這邊的女孩子底褲被拉下一半。

  而司琪正在努力護衛她的胸罩,但女孩子的力氣終究敵不過男人,眼看她的胸罩即將不保,就在這當兒……

  驟然一條黑影疾若閃電般掠過來,在沒有任何人驚覺的情況下,黑痣傭兵腰後的手槍已被人奪走,砰砰兩聲,那兩個手持衝鋒鎗的傭兵就在最興奮的時刻里結束

  他們燦爛輝煌的一生,額頭正中央各一個小黑洞,仰天倒下。

  黑痣傭兵一驚,想拔刀應戰,豈料腰間的藍波刀也早已被抽走,他連下個動作都來不及反應,驀覺頂門上一緊,有人捉住他的頭髮使他的頭往上仰,緊接著喉頭一涼,他翻著白眼雙手握住自己的咽喉咯咯咯往旁倒,鮮血像瀑布一樣噴出來。

  手中一把滴血的藍波刀,文-尚半跪在黑痣傭兵身旁未及起身,其他傭兵已怒吼著先後撲過來……

  藍波刀驀然刺出,一個傭兵就像自殺似的自己撞過來讓藍波刀戮入他的心臟,在他俯地倒下之前,文-已轉著勢於起身滴溜溜一旋,藍波刀倒握,咻一下又划過另一人的咽喉,鮮血噴灑之間,他倏伸左臂挾住一支猝襲而來的拳頭,右手藍波刀在對方心口處一進一出,鬆手,推開對方,側身,恰好迎上一道強勁的側踢……

  他冷哼,電閃般矮身貼地滾過去,藍波刀往上一戳,那可笑的傢伙還擺著側踢的姿勢,喉頭便被洞穿,整個人原姿勢趴下去,文-適時翻滾而出,單膝著地,藍波刀飛揚,筆直的刺入一名傭兵的胯間,傭兵痛呼著跪下來,文-順勢轉到傭兵身後,兩手捧住傭兵的頭用力一扭,喀嚓一聲活生生扭斷傭兵的頸脖……

  最後一名傭兵驚恐的轉身要去拿衝鋒鎗,文-隨手拔出傭兵胯下的藍波刀射出,正中最後那名傭兵的後心口,顛躓兩步,往前撲倒。

  連斃九人的性命,幾乎只是喘一口氣的時間,然後,文-自己也倒下了。

  所有人都嚇呆了,包括司琪和司爸爸在內,難以置信眼前的事實,只是一個人,只是一瞬間,所有足以危害他們生命的威脅就全部消失了。

  不過文-一倒下,司琪立刻回過神來,撲身過去扶住文。

  「文-?你怎樣了?文-?」

  文-一把捉住她,用力得幾乎扭斷她的手臂,可見他有多麼痛苦,但他仍掙扎著在粗重急促的喘息中吐出幾個字。

  「門……通……樓……樓上……鎖……鎖……」聲音斷絕,他失去意識了。

  「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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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里的衛兵休息處不但有床,還有桌椅,此刻,桌上一片杯盤狼藉,管他是不是傭兵吃剩的食物,那些饑渴的年輕人三兩下全掃光了,然後女孩子睡床上休息,男孩子就地坐在牆邊小聲說話,武器堆在一旁,司爸爸靠在文-的床腳處打盹。

  年紀大了,實在禁不起這麼多刺激。

  至於司琪,她沒吃也沒休息,自大家合力把文-搬出牢房後,她就一直守在他的床邊,文-的眼睫毛才微微飄了一下,她便緊張的貼上去呼喚。

  「文-?你醒了嗎?文-?」

  他沒有回應,但眼睫毛在輕輕一陣眨動後徐徐揚起,先定定的看著她幾秒,隨即轉開四處游顧,確定已不在牢房裡之後,他才放心的閉了閉眼,再張開。

  「門,鎖上了?」

  「你放心,鎖上了。」司琪心疼的撫挲他蒼白的臉。

  「上面的人,知道了?」文-又問,聲音沙啞。

  「早就知道了,你昏睡了一個多鐘頭了呢!」司琪朝樓梯那邊瞄去一下。「大約半個鐘頭前,他們大概是想來『換班』,結果門被鎖住了,他們在上面又叫又罵又吼,可是我們不開門,他們也沒轍。」

  文-慢慢坐起來靠在牆上,司琪立刻去倒了一杯水來給他喝,他一口氣喝光,再把杯子還給她。

  「不能休息,大家必須起來找。」

  「找什麼?」司琪困惑地問。

  「你沒有注意到嗎?」文-環顧四周。「這裡不太像牢房,但明明又是牢房,我猜測這裡應該有兩種用途,平常是地牢,緊急時刻是避難處,避難處通常都有通向安全地點的秘密地道,我們必須把地道入口找出來。」

  「你確定?」

  「我有經驗。」

  什麼經驗?

  對於他的身分,他為何會擁有那樣驚人的身手,司琪感到愈來愈疑惑,但她並沒有追問,因為現在不是時候。

  「可是如果對方在地道出口等我們呢?」

  「不可能!」文-胸有成竹地駁回她的顧慮。「這是兩、三百年的老建築,可能已經沒人知道地道的出入口了,想想,如果他們知道地道在哪裡的話,老早就從地道進來了不是?」

  「那如果在我們找到地道入口之前,他們乾脆用炸藥轟進來呢?」

  「也不會。」文-瞥向地牢入口處。「以我對他們這隊傭兵的了解,他們不會這麼做,向來他們標榜的是零缺點的完成任務,而眼下的問題是他們自己招惹來的麻煩,倘若為了解決他們自己的問題而破壞了僱主借給他們使用的建築,這種瑕疵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太驕傲了,絕不會留下這種缺點。」

  「好,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叫他們開始找,無論如何,總比坐在這裡等死好。至於你……」司琪推他再躺回去。「繼續休息,你能做的事都做了,現在該換我們表現了。」

  文-若有所思地望住她的背影,見她才走出兩步又回過眸來,頑皮的擠擠眼。

  「超酷!小弟若是知道你有這種身手,看他還敢下敢叫你肉腳!」

  接下來兩個多小時,大家都在找地道入口,甚至連那間躺滿死人的牢房都有人去找,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貼在牆上仔細檢查,又摸又搖、又摳又挖、又推又頂、又敲又打,就差沒學蜘蛛人爬到天花板上去。

  但既然稱之為秘密地道,自然不是那麼容易找得到,不過沒有人放棄,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可惜,情況不允許他們繼續抱著希望不放,突然,熟睡的文-猛然起身,同所有人一樣將目光移向牆邊小桌上的對講機,一直寂靜無聲的對講機在傳出一陣沙沙聲之後冒出一句話,不,一個代號,而且是中文。

  「雷羊?」

  文-以超乎尋常的冷靜將兩腿放下床,慢條斯理的走向小桌,定住腳,盯著對講機。

  「天鬼?」

  「……你果真沒死。」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更該死的是明明又捉住了你,黃蛇應該命人將你用鎖煉煉住,再把你鎖進鐵櫃裡,還要叫上所有人手一起看守,可是他沒有,他以為你身體不好就可以放鬆警戒,結果又讓你脫出我們的手掌心。哼!雷羊,你表面上看似一隻無辜、無助、無力的綿羊,其實是一頭比狐狸更狡詐、比隼鷹更犀利,比獅子更兇悍的怪物!」

  文-雙眸半闔。「你想如何?」

  「我要你死!」

  「對不起,我沒有自殺的意願。」

  「……其實我可以從通風口放毒氣下去,這麼一來,你不想死也得死,至於其他人,他們本來就得死,並不是拿來做籌碼的人質,能夠做你雷羊的陪葬,他們也算榮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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