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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黝黑的臉又做出了一個極為滑稽的表情,湊近了,以一種緩慢的語調與我說道:“王家的事——”拖長了語調:“——是你乾的吧?”

  又拍了拍我的臉,極為不屑的說:“你愛國就是這樣愛的?真讓人瞧不起,呵!”

  我呆愣在原地。王家是我的死穴,從未有人如此直接在我面前解開我的傷疤。沉默了

  片刻,我故作輕鬆地道:“先生神通廣大,就連遠在京城的這些事都一清二楚。遠浮佩服……佩服…”

  “哼!你走吧。我能知道,不過是你自己太不小心,說夢話自己就說出來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神!唉,虧你還是京城徐家的呢。王家與你陣營不對,你這樣做本就沒有錯,真不知道你個傻小子在這兒傷心什麼呢?被我這麼說了還不知道還擊?”戳了戳我的腦袋:“該不會真的是傻的吧?我還真想知道,王家是怎麼被你弄倒的?難不成那些人更傻?”

  ——他們的確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他們一直視為家訓。一代忠臣…

  我內心早已焦躁不已,就盼望著此人放過我,不要再提那些,朝他擺了擺手:“多謝先生……先生若不想插手管這些事,遠浮也就只能先回去。告辭。”

  “——等一下!”

  我疑惑的轉過頭看向他:“嗯?”

  “嘁!提醒你一下,承影劍的確是一把好劍。別浪費了——”

  ……

  承影劍的確是一把好劍。應了那日無析給我的勸告。

  那日我對於無析不願出山無計可施,我便快馬加鞭地趕回了遠在西山的軍營。

  剛回到的軍營,有個將領慌忙地迎我進去。此人是小九身邊的人,姓楊。

  我還未喝上一口熱茶,楊將領便慌忙的說道:“九皇子出事了。他急著要立戰功,怎都不聽勸,獨自帶著一批人,準備偷襲。卻不料被敵軍困在了門邪山谷之中,現在進退維谷啊!還望公子快些前去營救啊!咦——公子您請來的無析先生呢?我怎麼到現在還未曾見到!”

  “什麼?!你說小九,不,九皇子現在被困在門邪山谷中,怎麼現在還不派人去營救,在這傻愣著幹嘛!”

  此時,十一皇子拉開帳門,走了進來:“這個問題還是由本宮來回答吧。九哥不聽從命令,獨自出去冒險——大軍本來就損失慘重,現在那兒還有人手去救九哥呢?再說了——九哥不是還有你這個王牌嗎?徐公子——”

  我憤怒不已:“哼!十一你可算是長大了啊!小九他可是你哥啊!你這樣做,來日若皇上知道,你可知道你會有怎樣的下場嗎!”

  十一不屑的說道:“呵,待父皇知道後,他可就只剩我一個兒子了。你說——他捨得傷害我嗎?”

  ……

  面對十一的胡攪亂纏,我只能帶著楊將領和其他幾個心腹,前往門邪山谷之中。

  到了門邪山谷之後,才發現小九身上都有幾處猙獰的傷口,此刻正高燒,整張小臉紅撲撲的。

  他如此脆弱的樣子,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了。

  ——該死的十一!

  我把小九抱在懷裡,讓周圍的人環在我周圍。到時是必要保護好小九,衝出敵人的包圍帶著他平安回去。

  我一手摟著小九,另一隻手緩緩揚起。明明平時我的劍術不怎麼樣,在我緊握住承影時,卻好似無師自通一般的。

  承影只有劍柄不見長劍劍身,在地面上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就隨著廝殺的來臨而消失。直到我們已經漸漸快要衝出包圍,那已是黃昏時分,天色漸暗,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我揚起雙手朝身後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一個試圖砍向我的敵軍頭領,那人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那人的頭顱竟直接掉落在地上。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這把有影無形的承影劍的確霸道。

  就在我內心暗暗得意,提著這柄殺戾之劍,踏著累累屍骨,準備帶著小九回去時。

  那時,一切就像是放慢了一般,我只能聽見自己心臟雷雷鼓動聲。

  身後傳來各種聲音,“小心——”。還有射箭一般的“咻——”地一聲。

  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這是一支毒箭,射中了我。

  我感覺到毒素在我帶著小九在馬上逃跑時,以一種不可挽回的陣勢在我體內擴散。

  ——中毒已深,無藥可救。

  或許這便是我的劫,我上輩子欠小九的,該!

  我看見自己的手揚起,將小九拋向楊將領,“照顧好他!你們跑——我在這裡斷後。”

  楊將領鄭重的向我點了點頭,眼神複雜的看向我:“保重!”

  我笑了。這是我真正開懷的笑。

  死亡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我提起承影,沖向敵軍。一片鮮紅的血液在我眼前閃動,早已分不清是我的,還是別人的。

  現在——的確完成了當初我對王虎的承諾。用承影這把好劍,做一個為國家在戰場戰死的男人,才算一個真正的血氣方剛的男子漢。

  ——王大哥,我下來陪你了,我特別想對你說依一句:“對不起”,以後,你一定得學聰明點,看到我這種人渣,就離他遠點,最好狠揍他一頓!

  ——王大哥,以後我們還做兄弟成不?

  ——嗨,小九,你再笑一次給蘊哥哥看好不好?你以前那種甜甜的,不是現在的。現在這笑容可難看了。你以前一給我這麼笑,我就特別開心。

  ——小九,我現在真的好難過。我對不起我的王大哥。

  ——小九,你還做以前那個小九,好不好?你蘊哥哥最喜歡那個小九。

  ——那個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小九。

  我恍眼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小九,他依然坐在那裡甜甜的對我說,話與以前一摸一樣:“真是個傻哥哥,若是有一天我讓你去死,你也會都這麼應了我麼?”

  這是自然……

  我是喜歡你的蘊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嗯…就是這樣…完結了。

  大爺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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