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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傾容手中慢慢凝聚力道,卻被人驀的一把拉住,穆傾容回頭,見耿封塵對自己微微一笑,又看著柳絮道:「在藥林穀穀主與閣下對決前,閣下最好先跟我打過再說。」柳絮眯了眯眼,道:「哦,避塵樓要多管這件閒事麼?」耿封塵道:「藥林谷的事,就是我避塵樓的事!」鳳悠然不甘被人搶了風頭,也站出來,冷著聲音道:「藥林谷的事,也是鳳鸞閣的事!」柳絮氣極反笑,道:「好啊,這是要以多欺少了?」穆傾容對二人擺手道:「此事你們不要插手。」鳳悠然還要再說,耿封塵卻十分乖巧道:「好,聽你的。」隨即也不管人願不願意,就將鳳悠然拉到一邊,鳳悠然在耿封塵耳邊小聲怒道:「你拉我作甚,穆郎給自己施了銀針才勉強站起來,他……」耿封塵眼睛一刻也不離穆傾容,道:「他自己有分寸。」

  柳絮劍尖帶著殺氣,朝穆傾容而來,穆傾容腳下在原地微微移動,身子靈巧一轉,繞開劍鋒,柳絮也並非要置人於死地,出招雖凌厲,卻每回都避開了要害,然而幾個回合之後他心裡開始有些氣了,柳絮冷冷道:「谷主每次都只守不攻,莫不是看不起我柳某人?」穆傾容臉色不改,道:「並非我自視清高,我敬柳閣主是君子,不欲與你纏鬥不休,不如這樣,我們三招定勝負,三招之內,我只退不進,你若能傷我,便算我輸,若不能,便算我贏。」柳絮暗自調了內息,仔細看了看穆傾容,見其交手過後依舊從容自若,面色不改,便知其功夫並不在自己之下,三招之內,他並沒有勝算能傷到穆傾容,何況,若是他主動出擊,自己恐怕也討不了好處。柳絮收了劍,拱手道:「谷主才是真君子,柳某佩服。」又看了眼問心,道:「只是,問心殺了我門中長老,我若放任不究,便是上對不起逝者,下對不起門徒。」問心自穆傾容身後站出來,話還未出口,穆傾容手一攔,將其擋於自己身後,看著柳絮,略一皺眉,帶著些冷意道:「問心為什麼會行到最後那個地步,難道閣主就沒有錯?問心在藥林谷不過數月,我卻知他是生性純良之人,閣主是看著他長大的,難道您不知其為人?若是您知,那問心最後作出那番行徑,難道只是因為噬心沙?難道您沒有半分責任?您竟從未自省過麼?」柳絮被這一連串的反問弄得啞口無言,臉色竟也紅了幾分,穆傾容頓了頓,又道:「問心自進了藥林谷,便被我收為門徒,您若是非要追責,那隻管找我,我替他擔了這份罪責便是!」耿封塵不知什麼時候又到了穆傾容身側,對柳絮淡聲道:「我也願意替他擔了。」鳳悠然恨得牙痒痒,心道,什麼好話都讓你說了!鳳悠然斜睨了一眼柳絮,道:「還有我!我也願意!」

  柳絮嘆了口氣,略顯疲憊的擺擺手,一連嘆道:」罷了罷了,此事我流雲閣不再追究,只是……」柳絮又看了一眼問心,心中不免有些痛惜,對問心道:「問心,從今往後,你與流雲閣再無瓜葛,與周齊長老,也再無關聯,我回去之後,便會將你從閣中族譜中除名,往後,你再不姓周,問心,你……好自為之吧。」問心臉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眼中死一般的靜寂,了無生氣,問心雙膝一軟,跪於地上,蒼白的嘴唇嚅囁著,喃喃道:「問心……多謝閣主收養之恩,在此……拜別閣主。」說完,機械般的磕了一個響頭,卻好半晌起不來身,柳絮在心裡嘆了口氣,對穆傾容道:「若是今後他再因噬心沙作亂……」穆傾容淡淡道:「不勞閣主費心,若他再造殺戮,藥林谷自會了結他。」停頓了一會,又繼續道:「但是,若是今後還有誰拿他身上的噬心沙再作文章,藥林谷,絕不輕饒!」柳絮重重嘆了口氣,對身後一眾門徒道:「回府!」閉了閉眼,便再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問心,率著眾人策馬離開了。

  直到一行人走遠了,穆傾容才軟下身子,像被抽乾了力氣似的,往一旁倒去,被耿封塵眼疾手快地一把接在懷裡,穆傾容嘴角溢出血來,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問心又驚又愧,泫然欲泣道:「谷主一身傷病還未好全,何苦為我如此,我……我不值得……」穆傾容安撫性的無力笑了笑,眼前卻越來越模糊,頭亦是越來越昏沉,很快人便失去了意識。

  耿封塵抱著穆傾容急急回了谷,請來了張彥鶴過來瞧,張彥鶴把過脈,皺著眉道:「真是個不惜命的……功力才恢復兩層,便用銀針強行逼出自身內力,藥林谷再名貴的藥也禁不住他這般折騰……要不是有龍脊,能不能站起來都不好說,現在倒好……」耿封塵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道:「他這般情況該怎麼辦?前輩想想法子啊……」張彥鶴氣得臉紅脖子粗,強耐著火氣,道:我真的只是個研毒的,不懂救人。」耿封塵急道:「那容兒可怎麼辦?」張彥鶴道:「看問心能不能行吧,小穆兒教了他這許多時日,又一直誇他是個最有天賦的……或許他……」耿封塵立即道:「我去找他!」然而他還沒來的及起身,門就被打開了,問心紅著眼眶,手裡拿著穆傾容的藥箱,已經站在了門口。

  第26章 將破未破

  穆傾容這一病,就又是幾日都下不了床,好在問心果然天賦異稟,一邊看穆傾容平時在醫書上的註解,一邊自己摸索,竟也讓穆傾容在第二人便甦醒了過來。

  耿封塵一邊餵藥,一邊無限自責,道:「我真不該放任你這般胡來,我應該上去就把人打跑,也不至於讓你又臥床不起。」穆傾容虛弱的笑了笑,道:「你沒那樣做,便是因著你懂我,我很高興。」耿封塵嘆道:「可是你現在……」穆傾容搖搖頭,淡笑道:「問心整日自責愧疚的對著我,我已經心中不安了,若你也這樣,可不是故意教我難受?」耿封塵便收了聲,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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