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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北亭卻並不買帳:“如此說來,將你們二人統統留下豈不是更好?籌碼更大,想他沈臨洛的兩位夫人皆在我的手中,他豈能不來?”

  “自然不可。”夏清時笑著說,“如此一來,眾人只會說葉北亭心胸狹隘,膽小怯懦,沒有豪氣。便連一個小女子提出的小小要求也要疑慮重重,瞻前顧後,便連我這獨進敵營的小女子的膽識也不如,豈不是失了英雄魄力,被人恥笑?”

  “哈哈哈!”葉北亭仰頭一笑,“你這小姑娘我倒是喜歡,有勇有謀,又伶牙俐齒!即便你有甚麼陰謀詭計又有何妨?留下你便是!”

  說罷,一抬手:“來人,將這飲音公主套住頭原樣送回去!”

  在飲音即將被套上麻袋前,夏清時遠遠沖她揚眉一笑,本想示意讓她安心。

  卻不料飲音眸子一轉,便連看也不看夏清時一眼,昂著頭趾高氣揚的一副模樣,似乎換她出去本是應該。

  葉北亭展眉,饒有興趣道:“你這捨身相救,人家可並不領情吶?”

  夏清時也不在意:“我本不是為她領情而來的。”

  ……

  這營地四面環山,果真隱蔽,只是卻也如夏清時所料,若沈臨洛帶兵從四面的山上包抄下來,只怕營中的敵人便如瓮中捉鱉一般,一個也跑不出去。

  想必葉北亭將營帳安扎於此,是料定了沈臨洛找不到此處。

  夏清時被轉進了營帳之內,只約莫片刻,葉北亭便踱步進來,立在夏清時面前,細細的打量眼前的少女。

  只覺得這女子年齡不大,卻是膽識過人。葉北亭向來惜才,只覺得即便是沈臨洛不來,又或者是這小姑娘耍什麼詭計,便衝著她這份獨闖敵營的勇氣,也得饒她一命才是。

  夏清時定定的看著眼前的葉北亭,心中卻有千言萬語,雖然自己與他並無交集,然而她的全家,皆是因為眼前這人的一枚沉香令而亡,甚至還被扣上了叛國的罪名。

  對於一個征戰沙場一心為國的將軍來說,這樣一個遺臭萬年的罪名,比斬立決更令他承受不起。

  夏清時永遠無法體會到爹爹在聽聞陛下旨意時是懷著怎樣的一份心情。

  但想必是比在戰場上畢生所受的傷更痛。

  葉北亭看著夏清時看向自己的眼神,想到剛剛她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問道:“你認識我?”

  夏清時冷冷一笑:“豈止是認識。”

  說完揚眉朗聲道:“我全家皆因你的一枚沉香令而死。”

  葉北亭皺起了眉,臉色忽然變得複雜起來,目光有些異樣,長久的凝望在夏清時臉上,有些許皺紋的眼角也因為這次長久的凝望而顫抖起來。

  良久後,才緩緩開口道:“你是夏文淵的女兒,夏清時?”

  夏清時沒有想到他竟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怔:“你認識我?”

  葉北亭的眸光深處漸次滌盪開來,綿綿密密有許多意味深長的味道在裡面,他輕聲重複夏清時剛剛的話道:“豈止是認識。”

  夏清時跟著皺起了眉。

  便聽葉北亭接著道:“這世上,沉香令共有兩枚,一枚是段正凌那狗賊當年為了陷害我們葉氏兄妹而制,這枚沉香令害得我兄妹二人兩地分離,陰陽相隔,害得我家不成家,國不是國,只能遊蕩在這片蠻夷的土地上。我出宮時便將這枚令牌帶在身上,它時刻提醒著我,有朝一日要向段正凌將一切皆討回來。”

  “而第二枚,是我照著第一枚的模樣仿製而成,作為信物,十數年前,我親自贈予……一位友人,讓他在往後任何時刻,如若需要我,便出示此令,我葉某便是豁出命去,也得達成他所託……卻沒曾想到,這第二枚竟累得夏文淵夏大將軍一家,家破人亡。”

  夏清時接言道:“你口中的友人便是段南唐罷,你們二人相互勾結,又豈止一個夏府?暗中已不知害死了多少無辜者的性命!”

  葉北亭回道:“我與段南唐只是合作,並非友人。做大事,往往便會犧牲無辜者的性命,我已盡力避免。我只是為段南唐提供沉香丸,必要時配合他行動而已,他亦只是反饋給我我所需要的訊息。”

  夏清時深吸口氣,若他所說的是真的,豈不是果真如段南唐所言,那枚沉香令並不是他安排譚惜容放入娘親屋中的?

  那枚沉香令又為何會在那裡?

  難不成段南唐真的只是順勢而為,真正陷害父親的另有其人?

  不過,夏清時亦對葉北亭沒有好感,畢竟是因為他的沉香令,害得自己一家人枉死。

  她冷聲道:“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人死不能復生,我定要查出真兇替爹娘和夏府滿門報仇!亦要為父親洗脫污名冤屈!”

  葉北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光複雜的嘆道:“查出結果或許亦是枉然,有時候真相往往更加讓人無法接受……不過,你如今出落得如此的聰敏又膽識過人,若你父親看到,想必也分外欣慰……”

  正文 第84章:雲開霧散(10)

  “什麼意思?”夏清時心中疑竇叢生。

  聽葉北亭的話,似乎他不僅認識自己的父親,還清楚父親被害案幕後的真相?

  夏清時兩道彎彎的眉毛瞬間繃得筆直,剛想出口詢問,忽然聽營帳外鬧哄哄的嘈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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