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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不知道。”廣安嘆口氣。

  “咳咳咳……難得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季猴子不是翻不出你的掌心了嗎?”廣宣十分詫異,弟弟難得的沒把握害他差一點被酒嗆到咳死。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對季生……唉……怎麼說呢?或許我沒有好好地了解過他真正的心思。”廣安皺起眉頭說。

  “沒關係,人心是世上最難解的東西,我知道你的困擾,先別煩這個,放心,有大伙兒在計劃一定會成功的,咱們幹了這壺。”廣宣拍拍弟弟的肩。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或許“季生”這本比起現下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的小文而言是小本了一點,但是,難不難念還是依個人聰慧度以及進取心是不是已經火力全開而有所不同。

  上天真是會給難題呀!

  先不管這個……事態發展到這地步,一切就等吧!

  這齣好戲演員陣容之堅強非同小可,絕對務必要演下去。

  等到劇終那一刻,真相自然會大白,而大白那一天,依誰上誰下,據說二夫人會贏上二十萬兩,皇上那邊會贏五十萬兩,偏生他的寶貝小文兒卻會輸上一百萬兩,把全身家當拿出來賭的御醫除了一毛不剩更會背上龐大負債……

  他是不是該避免一下這個遺憾發生,省得在家寶貝朝他露出苦瓜臉。在堂同僚對他舉劍呢?

  廣安,你可要自己保重啊!不是老哥蓄意不幫你,而是幫你不得啊!

  第十章

  “我最喜歡你,你呢?”

  這句話一直都被季生深深地、深深地埋著,埋在太陽照不到、星星月亮也照不到的地方。

  季生躺在屋檐用雙手枕著頭仰望天上的浮雲,從那天和卓文君談過後,他獨自又想了三天,好不容易才想出個結論,講真心話卓文君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居然拐了這麼大一個彎勸他忠於自己。

  人家說:“若要隱瞞一件事,最保險的辦法就是連自己都騙進去。”

  長久以來,他騙著所有人也騙著自己,季生嘆氣,真叫人打從心底佩服那個神人般的“人家”,因為他說的果然沒錯,只差在那個不知名的人家不知道有卓文君這個變量在,只被一個天人看破也算是厲害的了,不是嗎?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出頭緒他該去找廣安邀功才是,讓他知道凡生為人者都是有腦子的。

  ……廣安,為什麼第一個人又是廣安?

  他是不是沒人可以獻寶了啊?

  只要想到什麼,頭一個心裡想去找的人就是廣安。

  真是有夠笨的吶!

  既然已經堅持了十來天,換了是平常人早就該有自覺認為他已經和廣安割席斷義了吧!

  現在去廣安那裡,豈不是會被旁人笑說劣馬才吃回頭糙……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才和廣安分手沒多久,怎麼可以這樣糙率地吃回頭糙,何況他又不是馬,所以這事絕對免談。

  唉呦!想了這麼多天,他的頭想得好痛呀!

  又不能去找廣安,這樣他自己獨樂樂有什麼意思?

  廣安已經變了,和他記憶中的人不太一樣,以前的廣安比現在的廣安好上太多,可是他又不能說他只喜歡以前的廣安,怎麼辦?

  早知道就不想了,想這麼多一點用處都沒有。

  哼!最近娘也不知怎麼回事忙裡忙外的,大哥也天天往宮裡跑,壓根兒都沒有人前來理理他。

  以前多好,以前的廣安都替他想好了,連他感到乏時,廣安都會適時出現逗他開心,反觀現在,現在的廣安只會出於壞他好事。

  “笨蛋!怎麼又想起他了呢?”

  季生坐起身來,用膝蓋托著下巴,不自覺地自言自語。

  要命呀!居然讓他像毒癮發作似地顛狂起來,真是太可恨了呀!

  突然間,一道不可能出現的身影居然在這當口現形,從左邊緩緩飄到右邊。

  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的季生不自覺地瞪大雙眼站起身,往前一探……然後……從屋頂上摔下來。

  誰家屋頂做那麼高呀?!

  痛痛痛痛痛……摔得他痛死了,要是廣安來,他一定要狠狠地告上一狀,讓廣安把這破爛屋頂給削了!

  這是季生臨昏之前的唯一想法。

  **凡◇間◆獨◇家◆制◇作**

  朦朧中,一群人圍繞著自己不停的討論著什麼。廣安和母親的聲音也夾雜在裡面。

  “你好好看看啊!他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會……”

  “外傷還好,夾上板子不亂動就會自然痊癒,只怕有撞到頭,我想……”

  疼痛的肉體和像似在迷霧中朝光明處行走的神智,季生掙扎了幾下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腳都腫了……”

  “沒傷到骨,腳上只是扭了筋,矯正後上上藥幾天就好……”

  從屋頂上摔下來卻只是腳扭到和斷了一隻手,這樣算不算大難不死?

  “怎麼這麼久還沒醒……”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下一句呢?只有一句而已嗎?

  “唉!請別急……我已經下了針,應該一下子就會……”

  嗯?這是哪個老頭子說的啊?

  “有在呻吟,醒了醒了……”

  “等下要看看他的反應,希望沒摔著頭……”

  吵死了啦!

  “看到了,看到了,眼睛在眨……”

  “身體是醒過來了沒錯,意識還沒完全清醒……”

  身體的某處有著一團熊熊烈火不停地燃燒著,一陣接著一陣如海潮般的抽痛,季生動手想抓住什麼,卻被人緊緊的壓住而動彈不得。

  “壓住,別讓他動,我得把骨頭轉正挾上板子……”

  “藥來了,藥來了……”

  “趁熱讓他喝下,不能讓他把藥吐出來,抬高他的下巴……”

  苦澀的藥汁一次又一次被人倒入了嘴裡,被外力強迫張開的下巴連合都不由自主,那藥的味道還害得胃都抽著筋,好幾次更是被藥汁嗆到。

  等季生再度恢復知覺時,一根又硬又冰涼的東西擱在他的懷裡,是什麼?

  季生努力撐開眼,身旁的人接著騷動了起來……

  吵到他都不能專心思考老頭子的問題,真是的,要吵不會到別處去吵啊?

  要是把他該得的福給吵走了,那他豈不是白白損失了機會。

  季生不情不願的在吵成一團的房裡睜開眼,倘若他真是剩下半條命在,他們就非要把他吵到死透了為止嗎?

  “吵……”季生舉起比較不痛的那一手想捂住耳朵。

  “醒了!醒了!”捉住季生唯一完好手臂的二夫人又哭又笑。

  這一訊報得剛巧,房裡所有人全回過頭來把目光集中於母生身上。

  “先拿小毯子給他保暖再送藥和粥上來。”御醫對手邊的小僕說。

  “是!”小僕連忙取來毯子交給二夫人再收走水盆和髒布往外跑。

  二夫人小心翼翼的以毯子包住他,這時季生才發現身上一絲不掛。

  忍著痛小力地翻身,他又發現那個頂著他的冰涼東西是兩塊板子,板子一上一下地把他的手夾住,還用布條纏了個死緊,裡面包了什麼都看不見。

  二夫人拿起剛送上來的藥哄季生喝完,再將裡面只灑了鹽花的粥一口接一口地餵進季生的嘴,從未覺得吃飯很累人的季生才吃完一小碗粥,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在床上無能三天三夜,養回一點精神的季生馬上想到“報仇”這回事。

  受到二夫人既怕傷害又倍加期待的眼,神按三餐加消夜款待,季生頓時有揍人的衝動,他會這麼慘,全都是因為“那個人”。

  那個讓他只要一想到就會想咬碎一嘴白牙的“女人”,那個以後一定會下地獄的“女人”,他會這麼慘全是拜“她”所賜。

  但是基於身份,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當個將滿腹委屈和血吞的驢蛋。

  “有沒有感覺到想吐或是哪裡特別痛?”迅速地拔起幾根金針,御醫湊過臉來審視。

  想吐?

  季生朝來人瞪大眼。

  沒錯!他快要嘔死了!

  對著這張遠看是美女近看比花嬌的臉,季生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沒讓自己撲上前去咬人泄恨。

  “你!你你你……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

  撐起亂痛一把的身體,為了出頭不要命的季生扯開嗓子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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