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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他們這樣做是要寒了大家的心的。後來總算是說通了。一直忙,也找不著機會讓人給你送去……”

  喬楚遲疑片刻,收下了這張支票。

  招待酒會上,梅麗端著香檳頻頻跟同行點頭問候,眼睛卻在人群中四處搜尋。過了一會兒,她看見張浩鼠頭鼠腦地從門口閃進來,正想過去找他,喬楚卻也走了過來……

  碧瑜一整天都無心工作。到了第二天中午,張浩、小趙等人都陸續回公司,卻唯獨不見喬楚。打他電話,已經關機;問張浩,他臭著一張臉,冷笑著走開了。碧瑜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午行政部匆匆忙忙通知大家開會,眾人丟下手頭的工作,面面相覷地坐在會議室里,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見老闆神情嚴肅地走進來,眉頭緊鎖。他用肅殺的眼神環視一周,會議室頃刻間鴉雀無聲。

  “相信有人已經知道公司出了什麼事……”老闆聲音沉重,頓了頓又說,“……今天臨時召集大家,是要重申一遍:公司與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有人……為了一己私利,對公司連起碼的忠誠都沒有,那我勸他就不要留在這兒了……希望每個人都謹記……”

  老闆隱晦地說了一大堆“忠誠啊,回頭是岸啊”之類的話,不知就裡的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依照平時,梅麗絕對少不了附和老闆幾句,如今卻面無表情地靠在椅背上,少見的一言不發。張浩正襟危坐,嘴角冷冷上揚,似笑非笑。

  碧瑜呆呆望著喬楚的空椅子,心裡亂成一鍋粥,八成是他出什麼事了。

  果然,蕊妮皺著眉,沮喪地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碧瑜:投標失敗,有人舉報喬楚把底價泄露給了競爭對手。老闆大發雷霆,直接通知喬楚不用回公司,暫停一切職務,等待調查。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聽到這個消息碧瑜猶如晴天霹靂。她不相信喬楚是這樣的人。投標失敗難道不是因為她的公關工作沒做好嗎?

  碧瑜衝到老闆辦公室。喬楚這次是為她所累,不能讓他蒙受不白之冤,她要跟老闆講清楚。可梅麗已先她一步來了。

  “這次競標失敗,我也是有很大責任的。再怎麼我也不能因為個人的私事,讓碧瑜和小趙兩個人獨自應對‘大老陳’。她根本還不夠火候。是我太欠考慮了。”梅麗居然很深刻地在做檢討?老闆陰沉著臉,叉著手低頭不語。

  梅麗看了碧瑜一眼,又說:“喬總這次衝動攪了飯局,也是擔心屬下吃虧。沒錯,平時我們有些……意見不同,但我決不相信他會……出賣公司。”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碧瑜怎麼都不會相信梅麗竟然會幫喬楚說情。

  “梅總,你不用多講!我不會昏庸到輕易相信捕風捉影的事。這件事交給你去徹查。若他真的清白,自然能過得了這個坎兒。”從老闆的語氣、神情判斷,也許他真的看到了一些對喬楚很不利的證據,不然不會做出這個決定。

  梅麗一臉為難地應了下來。碧瑜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誰舉報的,又有什麼樣的證據?是梅麗嗎?碧瑜不敢想。梅麗本就視喬楚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真是梅麗乾的,那喬楚的事交到她手裡,基本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算不是,梅麗也肯定會利用這次機會讓喬楚難有翻身之日。越是這個時候,喬楚更應該回公司。

  可電話打不通,家裡也沒人。問喬楚的死黨趙奮強,他只一個勁兒搖頭說不知道。

  “死胖子,你長能耐了?連我都不說嗎?”蕊妮握著拳頭,眯著眼睛威脅說。

  趙奮強告饒:“我……我真的不知道!”

  碧瑜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軟地對蕊妮說:“算了,說不定他真的不知道……”

  蕊妮冷冷一笑,揪住奮強的衣領往房裡拖,邊走邊陰森森地說:“你等著,我給他再做做思想工作……”房門砰一聲關上,只聽見裡面不時傳出悽厲的哀號。

  十分鐘後,蕊妮從房間出來,得意地遞給碧瑜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橙院”兩個大字。

  ☆、第二十四章

  “轟”地一聲,兩趟列車擦肩而過,巨大的氣流把窗邊正在出神的碧瑜嚇了一跳。沒過多久,只聽到廣播響起:

  “尊敬的旅客,……列車前方到站是韶州站。韶州風光秀麗,旅遊資源豐富,擁有世界級、國家級景區景點100多處……由於列車停站時間較短,請旅客……”

  韶州正值旅遊淡季,這天又不是周末,加上旅遊的基本都自己駕車來,所以車站的旅客稀稀拉拉的。

  碧瑜下了車,環顧四周。她要找的“橙院”是一家小旅館,位於七十多公里以外的國家森林公園的山上。

  碧瑜四處打聽,發現根本沒有公共運輸工具能直達,正發愁,路邊緩緩開來一輛銀色小車,車窗搖下,探出一張臉來。

  “小姐,要去森林公園嗎?”是個四十開外的平頭男子,他一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看上去挺忠厚熱情。

  碧瑜打量了他的車,有點遲疑。那平頭男子似乎明白她的顧慮,忙解釋道:“養家餬口都不容易,只能趁有空的時候拿單位的車拉點私活。”

  他見碧瑜仍猶豫不決,又說:“這裡去森林公園遠著呢。一般計程車都不願去的,因為要空車回來不划算。我是剛好順路才叫你。去嗎?不去我可走囉?”

  聽他這麼一說,碧瑜無奈,只好拎著背包上車。小車不一會兒就上了高速,走了一段轉入國道,兩旁除了樹就是山石,鮮有人煙。平頭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閒扯,碧瑜哪有心情理他,只時不時嗯一聲敷衍著。

  突然,車顛了幾下停下來。碧瑜驚問:“怎麼啦?”平頭男子擺了擺手連說沒事沒事,車拋錨了。

  “那怎麼辦?”

  “我下車推,你試著幫我啟動。”

  “可……我不會開車啊。”

  “那麻煩你下去推一下吧。”

  碧瑜只好下車到後面推。韶州地處粵北,天氣不比廣州暖和,車外的寒風刺骨,碧瑜一邊用力推一邊瑟瑟發抖。

  車啟動了幾次,終於打著火了,借著碧瑜的推力緩緩往前開動。碧瑜一陣欣喜,跟著往前走,想要上車。然而車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越開越快,越開越遠。碧瑜在後面急得邊跑邊追。

  碧瑜望著絕塵而去的小車,終於明白自己攤上什麼事了。“你個王八蛋!”她咬牙切齒地叫罵道。

  錢包、手機、背包都在車上,自己還在半道上,這下可如何是好?她沿著國道瑟瑟縮縮地走了兩公里。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遇上一對自駕游途經森林公園的年輕夫婦,好心把她捎到了目的地。

  到了公園門口她又開始犯難。想上山必須買門票,可錢包都被搶走了,拿什麼買呢?

  “我真的是到橙院找人的。要不你先讓我上去,我找到朋友再補票,行嗎?”碧瑜幾乎是用哀求的口吻來求守門大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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