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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寇站在院子裡看著他的身影沒入黑暗中,眼神一直停留在那個方向沒有移開過,小畫家的童年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他想起來自己的,總之,要是幸福的,長大絕不會是不幸的。

  邵寇自己幹活很麻溜,不想其他,腦袋裡放空著,搭完葡萄架,把瓷缸里裝滿水,荷花種上,已經九點了,抬眼看了眼漆黑中的二層樓,安靜的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呵,他自己想想有點好笑,都是成年人了,置那個氣幹嘛,算了,小畫家比他小,就尊老愛幼一下吧。

  進屋開燈,就一身髒衣服的拉開茶室的門,反正他是沒打算敲門的。

  茶室里自帶的禪香,入目的,是一張落地的木桌,順著它往裡瞧,能看見有個身體縮在裡頭,蜷縮成母親懷抱中的模樣,據說,這樣的姿勢最有安全感,但,進來的男人想不到這些,他的眼睛感覺被針尖扎到,他的心臟,感覺被一隻手扼緊,呼吸都不順暢,手抖著上前要抱他,卻被桌子的四個腿擋住,跪在原地,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熟睡的臉龐,聲音漂浮上空,最終落地,“好吧,邊牧,我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邵寇:你跟賣豆腐的大爺說,你自己種荷花,你種了嗎?

  邊牧:我記得,我說的是,我們一起種上吧。

  邵寇:我記得很清楚,你說,我們倆鬧笑話呢,大爺別介意,想管您要一株荷花,我回去種上。

  邊牧:幹嘛較真兒?沒意義的事兒?

  邵寇靠近他:不,你的心裡,想把我去掉。

  邊牧退後:呵呵。

  邵寇再靠近:可,我想呆在裡頭,不出去。

  邊牧再退後:你還想幹什麼?

  邵寇再靠近:當然,還想干,你。

  感謝 小惠 寶貝兒灌的10瓶營養液,來,擼個串,喝瓶酒,扒光衣服,我們去澡堂裡頭走一走。

  第48章 感冒

  “好吧,邊牧,我輸了。”

  一切沉寂下來,紅木的桌角騰空而起,離地時發出嗞啦一聲,刺耳又難聽,邵寇蹲下抱起來地板上的男人,暗說,果然是沒有常識,地板上多潮。

  拖鞋安靜的呆在一旁,隔著道牆,浴室里的空氣薀騰,水汽打到透明的玻璃上,迷濛的像仙境,隨著悶哼一聲,手掌的形狀清晰的映出來,五指脫力的下滑,然後又重新抓住,這種薄積待發的能量像一座充滿熔岩的啞火山,一旦噴發,就不可收拾。

  針織衣擺遺存的細膩的觸感,講話時嗡動的淡色嘴唇,拿筆時纖細的骨節分明的手指,高興時一側露出來的酒窩,還有,冰冷難耐的軀體,這所有的所有,匯成了一道幽深又寂寞的海洋,邵寇閉著眼,口中的喘息愈發難以自持,這是一場與自己的搏鬥,頭頂的水流還在繼續的嘩嘩不停,他也沒法兒停,砸到的脊背漸漸火熱炙燙,烘乾循環成了霧氣,如同超車經過隧道,越來越盛的光芒在勝放,即將衝破黑暗的欲,和,守望著的白濁在等待,等待著徹底爆發,勾勒出來的,臀部兩側的恥骨繃緊又繃緊,然後倏的,放鬆著泄下,腦中閃過的光還在小範圍的蔓延,慢慢消失無尋,邵寇抬頭抹了把臉,而後,睜開的眸子裡全是高潮後的空虛,一個人,無法擁抱,無法取暖,無法享受極端的快樂,起碼,他不行。

  他的快樂建立在幫助別人後的滿足感,那個逐漸變成了一種好人的標記,從來不知道,兩性之間也可以,可以達到那種顱內的興奮感和期待感,足以擊垮他三十年來的空白和認知。

  天平的兩端在不斷的傾斜,直到他回到臥室里見到那個仍舊蜷縮著的男人,兩手交疊在臉下面,雙腿屈膝到小腹處,睡著了的眉頭還皺著,是有多愁人的大事,情不自禁的把食指伸出來給他按壓兩下,鼓起來個包真難看。

  就這麼坐著專注的看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邵寇頭一次覺得心態平和,一根一根的數他纖長的眼睫毛,又密又多,呵呵,他覺得自己變成個迷妹,好皮囊還是受益多多的。

  晚上飯沒吃,換身衣服去廚房熬點安神的百合粥,薺薺菜洗乾淨了包幾個餃子煎著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醒,還是洗了個茄子,放鍋里蒸軟了,往裡頭擠上半袋蒜蓉辣醬,坐角落裡就著煎餃吃了整一個,沒幾分鐘就直起身撂下碗筷,兩臂撐著操作台抬頭掃掃客廳,啊,怪不得這麼安靜,原來沒開電視,算了,今天累成狗,哎?狗呢?

  於是,大半夜的邵寇像做賊似的爬了隔壁的牆,把小混蛋從狗窩裡薅出來後,又義憤填膺的教訓了一頓,“你是誰家的狗,玩的姓啥都忘了,等著去了大城市,你可怎麼辦,快長點心吧,小混蛋。”

  進了屋就不敢嘟囔,直接給他扔樓上的窩裡,強按著它睡覺,小傢伙沒看著和煦溫暖的帥帥主人,略微不甘,卻也沒法兒反抗,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咩咩的老實閉上眼,兩隻前爪做投降狀,一會兒就呼嚕聲陣陣了。

  還治不了你?

  邵寇下樓洗手消毒,才靜著聲音推開門,桌角有盞檯燈亮光昏暗,床上的空地還很大,長手長腳的往那一躺,果斷成就了半壁江山,旁邊的男人像是感覺到了熱源,挪動著就偎過來,頂棚上有兩個影子,在慢慢靠近,然後交疊在一處。

  深夜福利應該是醉人的,邵寇覺得人也醉人,酒也醉人,所以,等到生物鐘敲他的時候,竟然滋生了不想起床跑步的念頭,怪不得古代君王有斷袖之癖,住在心裡就不想擾,住在心外就隨便擾,窗簾的顏色已經變成藕荷色,邵寇偏頭用下巴摩挲著他的頭頂,頭髮挺軟的,還以為是個毛硬的呢。

  小畫家的睡姿真是不敢恭維,這腿和腳,還能爬到哪去,一直就勾著他的腰,唉,嘆氣,終於明白為啥說,早晨,是一個男人最危險的時刻。

  可算是在沒驚動他的情況下下了床,剩菜都倒掉,重新和餡兒包餃子,這回是蒸的,瓷鍋里熬的菊花粉的粥,冰箱裡的東西也剩的不多了,鵝蛋炒香椿吧,味兒新鮮,甜醋的拌了盤黃瓜扭,等著餃子出鍋了就可以吃飯,主要還得是那個睡神醒了,外頭的葡萄藤得移植,得買點營養液給它扎扎針,省的死了,那就折騰了。

  種的玉米地也得噴藥,要不等出苗整太費勁,正頭腦風暴呢,聽見後面踢踏著拖鞋走過來的動靜,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時鐘,才八點多,眼神隨後落到他軟趴趴的頭髮絲上,聲音帶著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親近,“起這麼早?”

  邊牧掐腰站著,一副質問的口氣,“我怎麼睡你屋裡?”

  他記得昨天下午回來就進茶室念經了,後來有點困,躺蒲團上就睡著了,再然後,感覺好像有人抱他…

  “你太沉,抱著你上不去樓。”

  靠,這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德行真欠揍。

  “那是你體格不行,說什麼別人,哎?那你昨天晚上睡的哪兒?”

  他睡覺確實死的雷打不動,但還是有點印象的,比如,昨夜的那個持續散熱的源頭。

  哎什麼哎,又說不行,說一個男人不行,你知道嗎,你在涉險。

  “我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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