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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寇悶頭不吱聲,只拽了個小板凳劈腿坐著。

  她絮叨的越來越感慨,“年紀大了,說啥話你別往心裡去,沒事兒回家了,你跟你媽說說,回來上個墳,老爺子想她呢,誰知道呢,你媽那毒性子,說翻臉就翻臉了,新嫂子剛進門,她那頭就整天出么蛾子,一天一天的不消停,你姥爺這才拿了笤帚給人攆出去,誰知道你娘是個硬氣的,竟然一直不回來,連老爺子咽氣都沒回來,心狠的角色喲。”

  邵寇又聽了一會兒,覺得喘不上來氣,轉身出去點著根煙,放嘴裡深吸兩口,遙遙的盯著彎彎的月亮,目光呆滯,腦袋裡自帶的放映模式,他的母親,別人口中的不孝女,模樣漸漸重合,然後變成了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也許,就是個成精了的妖怪,占據了人的身體,卻學不會為人之道。

  抽了半根,就受不了這種廉價的味兒,感覺全身都染滿了,回去先把電閘拉了,他剛才可是聽說老闆娘擇了兩個小時的菜,距離停電也就一個小時,這個小畫家,竟然還學會騙人了。

  輕手輕腳的把蠟燭熄了,空調調高溫度,拿了件半袖去衛生間沖澡,小混蛋玩累了,睡的香甜,只他一個人,獨處是最空白的,不知道是拿懷念來填充,還是拿不堪的過去,酒櫃裡還有半瓶紅酒,拿出來直接對瓶吹,就這點玩意兒,不夠他塞牙縫的,喝酒了,就能讓大腦歇歇了,他的過去不堪入目,那麼,何必再不斷的放映呢,停止很好,嬸兒說的啥,回家?看見那個母親再干丟人的勾當嗎?他當時特別想踢翻板凳大聲的反駁,她就是個空心的鬼,根本不會念及親人,起碼,作為兒子,他沒那個榮幸。

  喝多了,放任自己嘲笑以及看不起自己,他在救贖,也在自救。

  人啊,到了深夜,總會冒出各種各樣的念頭,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刻,我們不想保護自己,舔舐傷口也許,也能算為是一個幸福的事,愛自己,才能愛別人。

  邵寇帶著姍姍的葡萄酒味道上了床,哦,忘了,還有個人,那個小畫家,成天一副禁慾的佛系男子,能讓他起反應的男人,真他娘的突破極限,是不是因為他帥破蒼穹的顏值逼的,還是傲嬌本性牽引的,讓他能起點兒那方面的想法,真的特別不容易,不過,呵,那又怎麼樣,男人嘛,玩遊戲就要激情澎湃。

  想法總是直激大腦,突然覺得熱的喉嚨疼,掀開被角快速的脫了個精光,然後溜回去,裸睡的感覺,一個字,爽,兩個字,爽爽。

  兩個男人並排躺著,一側的邊牧可能也覺得熱,蹬了被子開始打拳,正巧揮舞到他的胸口,邵寇悶哼一聲,睜開眼睛坐起來,沒燈光的情況下,有些粗魯並且不太熟練的把旁邊男人的褲子扒了,留著個褲頭兜著,以防半夜尿床,邏輯相當清楚,睡覺還穿什麼褲子,相反,褲頭可以,嗯,對啊,那他的呢,他怎麼沒穿,找了半天,從腳底下拿一個上來,研究半天前後,可算穿上,剛躺下,這邊又是一腳,這傢伙,睡相太差,這麼折騰,非得給他打出來個心肌缺血不可。

  握住他一隻手,然後閉上眼睛對大腦下達指令,立刻睡覺,結果,可能出現了明顯的故障,竟然出現了個旖旎的偏差,他感覺整個身體都逐漸變熱,然後唯一被遮擋的部位開始充血,很快就成了個隨時準備戰鬥的勇士,立正站好,等待前方指示。

  紅酒的勁兒其實真不如白酒大,所以,剛才邵寇又悶了一瓶白的,兩樣摻著喝,兩個字,痛快,四個字,痛快痛快。

  手裡抓的東西逐漸往下,直到完全覆蓋住,留著很大的一塊空地,那也沒辦法,誰讓小畫家的手小呢,硬掰著他握緊,然後,進行了一次對特殊部位的單獨按摩,然而,沒經驗的邊牧只能抽抽巴巴的堅持不一會兒,就想翻身農奴把歌唱,說啥也要鬆開背對著他,邵寇制不住他,小聲的,特別溫柔的喊他名字,“邊牧,你轉過來,快點兒。”

  他的意識很清醒,知道男人是邊牧,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給的他勇氣。

  “喂,我熱,想喝水。”

  對個睡著的人說想喝水,開玩笑一樣,誰會回答你。

  就這麼僵持了許久,可算邊牧又轉過來了,對面的男人突然笑起來,摟著他的腰貼近,肌膚相挨的地方像過著電,帶著細微的火花,黑暗中,男人的溫厚聲音越發的磁性,“你不會,沒關係,我教你。”

  他懂得按摩的原理,所以知道敏感的地方,上手很快,刮磨的大受歡迎,起碼,邊牧的小傢伙很興奮,沒幾分鐘就粗喘著氣貢獻出了第一次,邵寇悶頭笑了半天,才調侃,“原來你是這樣的三分鐘啊,我了解了。”

  氣還沒太喘勻,邊牧有點清醒,睜眼看了眼對面的深邃的輪廓,聽著他胸腔里傳過來的震動,莫名的問號滿腦子,這個老男人,上床來按摩了?挺敬業的,算了,熱意烘托的,也有可能是枕頭或者床墊太舒服,又閉上眼開始睡。

  沒留意那一點點的濡濕,和男人輪廓的得意。

  邵寇給他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實際上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男人嘛,爽了之後肯定是要休息渙散注意力的,所以,完美的避開了邊牧的清醒時間,一切都像個巧合,又不太像巧合。

  這回邵寇的大英雄可算能鬥志昂揚的上場了,依舊面臨著彆扭的方位和秩序,前途堪憂啊。

  最後的最後,邵寇沒耐心,乾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說出時間的話,會不會太有攀比心,藏著掖著也不是啥英雄好漢,夜深時,兩人進行了最後一次的對話,“我是你的十倍,我得意的笑嘞嘞嘞。”

  邊牧哼唧一聲,腳又把邵寇剛給他蓋好的被給蹬了,兩人都是連個隱蔽部位都沒遮蓋的,褲頭另有要務。

  這回,四下都安靜了,沒有喧囂,沒有繁華,沒有悲涼,滿意中夾雜著一種新奇,然後緩緩而久矣,是酒熏的人醉,還是惺忪自上門,尋的人呢?

  是什麼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逃不過,就是了。

  逃不過,陽光初升,逃不過,天下大白。

  作者有話要說:  邊牧:褲頭有什麼要務?

  邵寇:擦汗。

  邊牧:你汗腺這麼發達?睡覺也流汗?

  邵寇扶額:都是白加紅惹的禍。

  邊牧:說人話。

  邵寇:我,純正的爺們,半個小時的最高紀錄。

  邊牧:你有本事拿個吉尼斯。

  邵寇:我覺得在很多很多年以後,你會非常後悔當初的這個決定。

  N年後,震動的床上,邊牧無語望天,這人是不是耕地的牛,為啥不會累?

  邵寇:我的真本事進程才到一半,確定你現在就累了?

  第45章 破浪

  逃不過,陽光初升,逃不過,天下大白。

  黑暗下滋生出的許多,總會面臨著被無情的揭開,拉的不太嚴實的窗簾微敞著個縫,明媚的光線蜂擁而至,席捲整個床塌,樓下的窗簾都是統一的淺色花紋,帶著股溫馨,洋洋的伸著懶腰俯視兩個男人,他們可能並不太和諧,肌肉偏結實的單手摟著另一個,雙手也被捆住按在腹部不動,兩條大長腿更是像條蔓藤緊緊的箍住他,邵寇的生物鐘稍微晚了點,眼皮厚重的抬起來,先是感受到懷裡細膩的觸感,然後是呼吸間的喘息,瞳孔瞬間變大,雙手捏了捏他腰間的軟肉,這算什麼,酒後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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