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配著窗外的嘩啦雨聲,搭著一條腿靠著轉椅的男人悶一口紅酒,撩起眼皮伸手懟了個旁邊的木訥傻蛋,語氣含嗔,“嘛呢,光看不喝,研究啥?”

  剛才拿出來的那瓶已經快透底了,這傢伙裝矜持呢還,裝什麼大尾巴狼,誰不知道誰啊,上回喝多了還把著他手擼個管呢,這回慫的喲,唉,呸,瞎想什麼呢,個沒臊的。

  要說邊牧在某些方面真的算得上是個好老闆,大方不計較,偶爾的作也是正常的生理需要,邵寇都可以理解,只不過,這個喝酒,他是絕對得自律,必須戒掉。

  “我陪著你,你喝吧。”

  這意思就是,我不喝,你自己一個人獨秀吧。

  “又看我對你和顏悅色了,是吧?麻溜的喝,喝。”

  踏馬的一瓶紅酒,能有多大勁頭,趕不上那純糧食酒的一瓶蓋,一天天的老是主意正,誰是老大總忘,就該在腦門上刻上幾個大字,讓他守守規矩。

  湊近給他杯里倒滿,套馬的漢子,威武雄壯,來來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勸人喝酒邊牧頭一次,但,扯蛋誰不會,“來,這一杯酒,敬你是條漢子。”

  邵寇無語,確實,沒有不喝的理由,喉結一滾,回甘瞬甜,“嗯,到時候我把房檐那頭搭個架子,也種幾棵葡萄,秋天我給你釀個土葡萄酒。”

  葡萄架?沒瞧見過。

  “秋天就能成熟啊,這麼快?”

  他質疑,澆多少化肥能長的那麼快。

  邵寇情不自禁的又喝了半口,大手拍下桌子,點頭,“嗯,嫁接的,現種哪趕趟?”

  小畫家這院子空澇澇的,雖然大,卻沒啥趣味,接著又提意見說,“後山上那一大片的果樹怕是要出花苞了,要不要提前剪剪,省得授粉太多,果不大還不甜。”

  這種專業性知識請不要問他,他還沒畢業。

  “等著教授來指導,人家說怎麼整就怎麼整,到時候村子裡頭誰家閒著,雇幾天短工,你熟,你辦這事。”

  邊牧最多的就是錢,原本招工就為的種果樹,結果放任他養成個家庭管家,所以人手問題還得重新定位。

  “沒問題,我升級了唄,成了小包工頭,哈哈哈。”

  邵寇嗓音一貫的沉,這會兒放肆大笑,倒難得出現爽朗闊開的感覺,旁邊的男人無情的蹬了下他的凳子,嘀咕一聲,“別瞎得瑟。”

  你看你,還能不能讓人嗨皮一下了,他突然扔了酒杯,上半身不堪重負的貼過去,眸光強盛的詰問,“那我能正經的,嘚瑟嗎?”

  中途停頓的一下特別的惹人浮想聯翩,起碼,邊牧的心輕輕的如夾雜著一綹頭髮的瘙癢半刻,捏著的高腳杯抬起,碰觸到男人鋒利的輪廓,舔著後槽牙正面回應他,“不能。”

  打個比喻,你要是七十二變的孫悟空,那他就是如來佛祖,你要是外頭堅韌不拔的野草,那他就是這一整片的草原,誰寬,誰短,一目了然的事。

  邵寇絕對沒到醉的程度,但他需要這個小畫家的信任以及重視,所以,他選擇另闢蹊徑,越是孤獨的人,越渴望尋找到那個靈魂相同匹配度百分百的伴侶,他恰巧就是個擅長心理戰爭的,所以,他給自己下發的指令就是,讓這個男人離不開他,他要全方位的滲透進去,然後,一點點吞噬掉他的驕傲和倔強,讓他變成一個普通人,擁有以及被擁有,都是稀鬆平常。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心是主要的獵者,誰先丟失,誰就先陣亡,留下骸骨空空蕩蕩,不成為人。

  邵寇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只不過手臂略緊,臉龐貼著的冰涼更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敗,呵,好樣的,小畫家。

  “不能,還是不行?”

  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有個不字。

  邊牧剛才撤回了自己的上半身,但仍舊像是被男人圈在懷裡的感覺,他自己以為退出去了,實際上,還是很近,近的一轉頭,就會親滾到一處。

  “據統計,喝酒後會墨跡的男人占百分之四十多,可見你酒品多麼的不好,我後悔了,不該以為一個十多度的東西能撂倒你,唉,靠邊點,別一激動從椅子上摔下來。”

  墨跡的明明就是你。

  雨還是很大,坐在隔著幾道牆的吧檯這,還能聽見摔打到玻璃上的沙沙聲,既然醉了,那不干點什麼出格的事,有點對不住自己,他眼前突然閃現了下午的那場奪食戰,其實他更想直接撬開那個縫,然後卷著香腸就跑,可惜,他還是不行。

  “小祖宗,你別老損我,整的我都沒自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邵寇:小祖宗,能不損我嗎?

  邊牧搖頭:不能。

  邵寇:整的我都沒自信了。

  邊牧:我在鞭策你成長。

  邵寇:握著鞭子策馬吧?

  邊牧:你。

  邵寇:嗯?

  邊牧:握著鞭子策你。

  第39章 白喝

  “小祖宗,你別老損我,整的我都沒自信了。”

  可不是,成天被別人否定,對自己是多大的創傷,就是雲南白藥的針劑都抹平不了。

  這回輪到邊牧哈哈大笑,拍著桌角停不下來,笑也是一種運動,消化抑鬱的一味良藥。

  “我儘量,好不好,小寇子,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把拳頭攥緊,跟我念,邵寇很棒,邵寇真棒,邵寇最棒…”

  棒個屁。

  “這麼籠統可不行,你得說出來個子丑寅卯啊。”

  哎呦呵,還會用個成語了呢,邊牧扭過身體斜倚著堅硬的尖角,單腳頂著對面凳子的立腿,這個老男人挺沉的啊,踢了一腳還是沒反應,一點兒沒退出去,只能用膝蓋頂著,狹長的眸子偏亮,晶瑩剔透的純粹望著他,“你想讓我誇你?”

  近在咫尺的男人瞬間就斂了笑,撐在他兩側的手臂鬆開點余空,表情算是嚴肅,應答一聲,“想。”

  他,有點想了解一下別人眼中的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成為個什麼樣子的人。

  邊牧額頭的髮絲有點調皮,總是滑順的想掩蓋住明亮的眼睛,朝上吹口氣,眉眼紛飛的戲弄他,“唔,誇你點什麼好呢,那個,挺省炮彈的,三分鐘。”

  什麼鬼?

  “嗯?”

  他確實沒明白,不是誇他嗎?為啥沒踩點上?

  “不明白就拉倒。”

  得,個二貨,喝多了就瞎,這會兒又裝上純潔無瑕了。

  男人之間談點葷是很正常的,話糙點也正常,反正都是同類,誰有多少貨誰不知道啊。

  “我不明白,你倒說明白啊…”說了一句突然反應過來,臥槽,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邊牧還是剛才的姿勢,瞧著他突然僵住不動,乾咳了聲,有點尷尬,這就好比心血來潮想自毀形象,結果拋出去個梗,人家愣是不明,等到明了後,竟然一副被雷劈了的趕腳,簡直不要太丟人。

  “喂,不至於吧,開個玩笑。”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