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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寇:你怎麼沒有同情心呢?

  邊牧:我一貫喜歡別人都不如我。

  邵寇驚訝:你,怎麼是這種人?

  邊牧:怎麼了,很正常,你過的越不好,越能體現出來我的好,這對我是多大的肯定啊,我該高興啊。

  邵寇:可我難受的想死。

  邊牧:好吧,那你想讓我做什麼?安慰你,別開玩笑了,那能解決問題嗎?不能。

  邵寇:起碼,你不該表現的的很高興。

  邊牧:讓我跟著你一起哭嗎,那不現實。

  邵寇:你估計沒長心。

  邊牧:不,是因為,我的心裡沒有你,而已。

  第27章 扔掉

  同一片星空,卻有兩個心境完全不同的男人,一個衝著它高喊乾杯,一個衝著它仰面流淚。

  這是為什麼呢,大約是因為暴雨將至吧。

  氣溫驟降,本來剛感受到春風溫柔的臉突然就被狠狠的扇一巴掌,哎,這就是無情,哎,這,就是善變。

  因為天兒陰,所以邊牧睡的很沉,快十一點了才起,捂著嘴打個哈欠,拉開窗簾,烏雲密布的突來一陣電閃雷鳴,氣壓低的不像話,邊牧自動的感覺頭上有朵烏雲壓頂,不開森。

  下樓,又沒瞧見人影兒,這個老男人,鬧個什麼么蛾子,朝他臥室喊兩聲,“小寇子?小寇子?”

  “老男人,你不出來我進去了啊。”

  嘿,他扭動把手,沒推開,竟然鎖了,有啥東西怕人偷啊,嗨,呸,說的好像他想偷東西似的。

  廚房裡繞個圈,發現飯鍋里連一丁點的米都沒有,餓死他不弄償命,是吧。

  這時候門口傳來聲音,男人寬闊的肩背對著他,手上拎著幾個塑膠袋,從摺疊的雨傘尾巴往下墜著水珠,滴答滴答的浸濕了腳下毛絨的腳墊,他像是才發現,食指伸出推了下,讓它靠邊挪挪,這回水珠落在了地板上,一個一個的,砸出來朵透明的水花,漂亮又精緻。

  “你醒了,餓了吧?”

  邵寇回身看見他,面色沒有絲毫的驚訝,微笑著問了句。

  “你應該問,餓死了吧。”

  一兩天不吃飯是不會餓死的。

  “坐下吧,買的豆漿和剛炸好的油條。”

  豆漿里沒糖,給他盛一碗,油條裝盤,早起烀了點花生米,叫他吃飯。

  “大下雨天的,你出去幹嘛?”

  這老男人,總覺得哪不對勁兒。

  邵寇倒是沒什麼秘密,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穩聲回答,“我跟你說過了,清明要去一趟公墓,買了束白菊花,還有點金元寶,你不是要回去嗎?收拾好了嗎,用我幹什麼?”

  這一句一句連著逼問過來,邊牧總算發覺他的變化了,這人,不皮了,突然一本正經,他當自己是孫猴子呢,杵根棒子就能七十二變。

  “你去你的,我哪兒也不去。”

  像誰不是正經人似的,他可賊正經。

  “哦?那我明天晚上之前回來吧。”

  你自己在家別餓死吧。

  “行,你開我的車去。”

  他也不知道有多遠,開車總比走著快。

  “明天可能有中雪,不開車了,那地方道窄,沒法兒上去。”

  好心當成驢肝肺。

  “那你兩條腿能行?”

  第三條腿可不怎麼行,才三分鐘。

  “嗯?我兩條腿有毛病?”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內涵,你懂不懂,意思就是你光靠兩條腿走那麼遠,能不能累折?”

  你個傻缺。

  “不能。”

  他不用著急往回趕,晚上指定就回來了。

  這個話題嘮到這兒,基本就已經到達瓶頸,下句話不是抬槓就是強制下架,只能僵著。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邊牧甩手上樓,邵寇輕手利腳的收拾好東西,與此同時,刀刻的臉龐懈下無良的清淺笑容,轉瞬便布上陰霾,一如外面的雨幕,紛擾而至。

  他站在浴室里,透明的玻璃像個明目張胆的偷窺者,貪婪的一絲不留的看真分明,男人身軀似鋼鐵巨石,實是個冷硬又充滿雄性的侵略者,腰背弓起,雙手插入發間來回揉搓出豐富的泡沫,水流打到他結實的小臂又濺到牆壁上,迸出數個不怎麼溫柔的珠滴狀,然後滑落到地,又隨波逐流的消失黑暗的漏洞中。

  簡單沖了沖,想躺下補個眠,他昨晚半夜才睡,又噩夢連連,早起也沒什麼精神,感覺全身都疲憊不堪,調高空調,趴在地板上支撐著做了五十個伏地挺身,他每天的運動量必須達到,否則睡眠會更加不好,躺下,被迫著閉眼休息,兩臂伸到腦頂交疊,這是心理醫生說的睡眠的最佳姿勢。

  按理說,他的身體如此大強度的疲乏感,精神上也該順勢的安靜點,可惜,他的大腦仍舊反常到相當的興奮不已。

  一片黏濕的淤泥中,他的手和腳都被困住,身體完全不能挪動,只有眼睛還勉強努力睜著,很快,踢踏著跑過來一隻幼鹿,小小的茸角呈淡淡的黃色,眼睛不同於其他的鹿,它的眼睛是狹長的,帶著狡黠的碎光,給他的感覺特別熟悉,不由自主的升出了親近之心。

  眼瞧著它在水潭邊繞著圈小跑,暈乎乎的想對它說點什麼,後又一想,它根本就聽不懂人話,他也不懂鹿語,身體動彈不了,只能微笑著看著它像個驢子一樣,繞著磨盤一遍一遍的不知疲倦的畫著圓圈。

  然而漸漸的,他的意志開始慢慢消沉,身體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似乎有什麼緩緩漫過來,嘴唇碰觸到一點泥土的腥臭味兒,隨即緊緊閉合,渙散的目光里,驚訝的發現那頭幼鹿已經到了他身邊,正蹬著前腿勾他的褲腰帶,茸茸的鹿角頂著他的下巴,後退的像個蛙泳的世界選手,用速度拼搏,很快,他感覺自己被拉扯著上了岸邊,但他真的很累,想要睡一下,舒服的青草地,鳥語花香的寧靜,請給他一個無夢的夜吧。

  幼鹿伸出舌頭舔男人的下巴,有點刺刺的,這個大坨子到底能不能下嘴吃啊,而且這麼髒,算了,先把他全身舔乾淨了,不一定殼子難看,裡頭的瓤很好吃呢。

  被一個純潔的動物舔醒,邵寇對此是相當驚訝的,然而,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大腦里快速的分析,他是放任自己繼續做夢呢,還是乾脆抗拒一下醒過來呢,然而,事態總是不會以完美的姿態進行,為啥,因為,被這個蠢傢伙舔出來了想上廁所的感覺,真操蛋,睡夢中想噓噓,怎麼辦,起來找廁所吧,蹣跚的爬起來,順著青草地走,呦,呦,膀胱憋的直叫喚,感覺夾緊兩條腿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效果,嚶嚶嚶,要是尿褲子裡,可真就丟人了,那個小畫家得特張狂的嘲笑他,哎?不對啊,他在做夢,要是噓噓了,不就是尿床了嗎,那可不行,不行,快醒吧,睜開眼睛,睜開…

  一個夢做的他急三火四的,鞋都沒穿,蹦下床就往廁所跑,門兒都差點被他甩飛,褪下褲子,提起一口氣鬆了關口,唰唰唰的水槍聲音真他娘的動聽,完美的表現了一個詞兒,舒坦,一個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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