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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伽堯悶了一會兒,往前湊,腳腕上纏著輕薄的被子,他往裡滑了滑,「我爸愛過我媽,」

  「愛的過了。」

  吳畏把手緊了緊,繼續安撫著人,讓他繼續說。

  「愛到把我當成了罪,愛情結合的東西,他覺得髒,」

  「他覺得我髒。」

  方伽堯說話的聲音平穩,沒在外人聽來沒有多少情緒,但是吳畏衝著他的鼻尖落了輕吻,也知道方伽堯成為他父親眼裡的「罪」之後,想必沒有多少好日子。

  「還想說麼?」吳畏問他。

  床上橫斜著純白輕柔的紗被,現在攪在兩個人身上,任何一個人動作,另一個就能馬上感知。

  像條血帶,勾連絞合。

  這種事兒說出來本身,就是一種解剖傷口。

  二次傷害罷了。

  吳畏知道的越詳細,方伽堯解剖的越仔細。

  深刻又痛苦,更是摻雜理性。

  「別說了,」吳畏直接改了口,用手掌捂上方伽堯的一隻眼,留了一隻給他看笑,「餓了。」

  之後肚子很配合的叫了兩聲。

  方伽堯一隻眼睛彎了個弧度,之後吳畏的掌心被他蹭刷兩次。

  「做給你吃。」方伽堯想撐著身子坐起來,畢竟身上沒遮沒掩,稍微有點碰觸就是清脆的肉響,「先穿衣服,然後吃飯。」

  「等會兒,順序不對,」吳畏拽著人翻了個身,摸著自己的嘴角,「應該是,先做給我吃,再穿衣服。」

  「為什麼?」方伽堯問他。

  吳畏一隻胳膊撐著柔軟的床面兒,整個人俯下身子,後背寬廣有力的肩骨隨著人上下起伏。

  等覺得下面揉出了水兒,吳畏才帶著猩紅的眼角抬頭,他的眼裡是所有野性的狂歡之地,方伽堯只消一眼,遍深陷其中,只會本能想要逃跑。

  尤其是潮濕不舒服的感覺和一瞬間極致的爽感,矛盾地讓他仰了脖子,只能從嗓子縫兒里求饒,「髒。」

  「噓——」吳畏伸手點在方伽堯的嘴上,舔了舔嘴角,「別說話,」

  「飯會灑。」

  「還有,」吳畏把自己手指縫兒里的東西舔了乾淨,捧著方伽堯的臉,指著自己心口兒,「讓我用心口血養著的人,」

  「哪裡來的髒?」

  方伽堯眼睛微微瞪大,只張了嘴,輕輕動了動嘴唇,最後換成一笑,笑著勾吻。

  自己是屬於他的聖潔。

  之後吳畏每天都會在方伽堯身上「淺嘗輒止」,次數多了,方伽堯逐漸能適應。

  這天早上,方伽堯立在落地的玻璃床前頭,這裡是二十層,吳畏的辦公室,前幾天的事情吳路名沒出面表態,但是也沒拒絕,態度微妙。

  「看什麼?」吳畏推門進來,先把人往自己身上攬,屋裡溫度依著方伽堯的體溫,儘可能讓他舒服,「山海已平,你該思考的事是怎麼勸我節制。」

  「節制?」方伽堯把笑從所謂『奢侈』的定義里移除來,對著吳畏就廉價很多,基本上到了他想要就給的地步,「為什麼要節制?」

  方伽堯朝自己身上指,從上到下,最後停在自己下唇上,伸手戳上去就陷進去一塊兒,「沒必要,要多少都行。」

  吳畏眼睛發暗,欺壓上去,「那現在的我能做到哪一步?」

  「我想一步到胃,」

  「特別想。」

  第97章

  婚宴在一個小島上。

  方迦堯坐在椅子上搖晃, 迎面就是一片透亮碧藍的海岸線,地上鋪著一層閃光的白沙, 他赤著腳,就這麼坐著, 任憑身子後頭的椅子吱呀吱呀響。

  海風吹著他額頭前的一點兒碎頭髮, 順著他額頭來回撥弄。

  他穿的還是透白一件兒寬大的T恤, 套上深色的褲子,一身休閒, 身上被風吹起來的衣包頂著身後的藤椅,巴不得從裡面跑出來。

  方伽堯閉著眼動了動耳朵。

  他手裡揣著手機, 上頭來了一條簡訊。

  杜欲發來的。

  他沒看。

  方伽堯手指一截兒一截兒往下滑,旁邊有請來的樂隊, 正在調試設備,方伽堯扭頭還能看見一個白淨的小孩兒在擦吉他,方伽堯合上手機眯著眼睛瞧,他轉過身子,胳膊搭在椅背上,眨眨眼。

  小孩兒他認識。

  之前湯九里酒吧的駐唱歌手,看起來比原來長大了點兒,但是還是照舊的乾淨利索, 頭髮一水兒黑齊, 就算是隔著距離,也能看見屬於青年人特有的朝氣,這會兒他正低著頭調音,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方伽堯的目光,他迎著風抬頭。

  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一排小牙沖他一笑。

  方伽堯歪在藤椅上也擺手回了。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方伽堯有份兒心思。

  把吳畏讓出去,給誰都行,自己護不著,配不上,他第一眼瞧見小男孩兒的時候,莫名有種預感。

  如果吳畏先遇見的他,也許——

  「想什麼?」吳畏把他視線隔開,走進了自帶著股熱,他動作自然,離得近了就單腿半跪在鬆軟的沙灘上,也扒著椅子晃他,「看見熟人了?」

  「算是,」方伽堯把視線定在吳畏身上,伸手幫他整理袖子,一根手指頭在一道一道衣褶兒上輕輕掃過去,捻了一會兒,「人多。」

  方伽堯清淨慣了,所以自己找了個地方享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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