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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峻手裡不知飛出了什麼,那枚下落的金點被撞了一下折射到雪地里,而那個烏禿禿的東西則在酒壺的側面打了一下,把酒壺又打到了之前的軌道上,飛到了他的手裡。

  杜峻握著酒壺,看了阿白一眼,阿白點點頭,杜峻這才喝了一口。阿白轉頭回了葉斯卡尼哨兵一個狡詐的笑:“給你你就收著,銀的吧?”

  杜峻差點嗆著,無奈地搖頭笑笑。

  對面的哨兵恰好接住了偏離方向落在他面前的杜峻的匕首,他對著杜峻友善地晃一晃,然後收在了懷裡。

  阿白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他之前扔的金色光點,其實是他露出的軍裝袖口,而杜峻總是一絲不苟系好的領扣卻消失不見了。

  而擋住了白色身影的高大葉斯卡尼青年相貌非常英俊,卻冷若冰山,黑色短髮隨風飄揚,譚敏則慢慢收回了動作,沉著地等著他。

  但是青年身後的金髮青年則狠狠拍了他的胳膊一下,然後向著阿白撲來。杜峻身體一動,阿白卻舉起手擺擺。

  應該就是阿廖沙·羅曼諾夫的金髮青年跑到阿白面前,卻驟然停住腳步,戴著手套的手捂住臉頰,動人心魄的藍眼睛泛起了波光,他將手套粗魯地摘下來甩到地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向著小狼崽北方伸出手去。

  小狼崽似乎若有所覺,嘎巴嘎巴嘴,舌頭舔舔臉上的絨毛,睜開眼睛,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奇地看著阿廖沙,耳朵抖了抖,疑惑地偏著頭。

  “尼古拉。”阿廖沙發出一個葉斯卡尼語,看了阿白一眼,得到同意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狼崽,提著小狼崽的腋下將他抱到懷裡,小狼崽北方窩在他的懷裡,尾巴甩了甩,阿廖沙瞬間落淚了,晶瑩的淚珠從他白瓷般的臉頰滑落,真是讓阿白都心生憐惜。

  阿廖沙埋頭進小狼崽北方頭頂的絨毛里落下深深一吻,臉頰貼著小狼崽毛茸茸的臉。

  就在此時,小狼崽身上發生了奇妙的變化,竟然全身的絨毛快速退去,變成了一個赤裸的嬰兒,阿廖沙徹底驚呆了,倒是阿白立刻反應過來,把之前裹著小狼崽的毯子圍過去,抱住了這個生著淡淡金色頭髮的白胖嬰兒。

  阿廖沙指著小嬰兒說出一連串咕嚕咕嚕的葉斯卡尼語,趙文犀湊過來,和他對話,阿廖沙捂著臉,淚流滿面。

  這時候,握著西洋劍的高大青年撿起手套,拉著阿廖沙的手想給他戴上,阿廖沙一把甩開,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了一連串話,然後又伸手摟住北方,嘀哩咕嚕說了好些。

  “他就是阿廖沙,他說,他想把孩子帶走。”趙文犀等了一會兒,當阿廖沙抬頭說了一番話之後,翻譯了出來。

  阿白臉色微變,糾結的看著北方。阿廖沙不由緊了緊懷抱,小寶寶立刻哭了出來,而且向著阿白伸出手去,哭的撕心裂肺。

  阿白連忙伸手抱過他,杜峻從褲兜里掏出保溫奶瓶,小心對準了小寶寶的嘴,小寶寶咬著奶嘴,只吸了幾口,然後漸漸平靜,窩在阿白懷抱里,轉眼之間,又變成了一隻小狼崽。

  “北方的情況比較特殊,他的母親是在獸型的情況下生出他的,所以他天生就是獸型,這還是第一次變成人型,這種情況恐怕需要在醫院好好檢查,是不是對他的發育有什麼影響。”杜峻對趙文犀說道。

  趙文犀卻對阿廖沙說了很多,兩人甚至短暫爭執了一下,最後阿廖沙還是不舍地點點頭,眼睛又紅了。

  “我跟他說明了孤狼組織當前的危險,小北方的情況也不好,還是留在亞國,留在你們身邊得到更好的照顧。”趙文犀扶扶眼鏡,文質彬彬地笑了笑。

  阿白高興地抱著北方用肩膀頂了他一下:“老趙,真靠譜。”

  杜峻也沒想到這個趙文犀嘴皮子這麼利索,竟然就把小狼崽北方的親生父親說服了,心裡也十分高興。

  接下來的交接就容易多了,阿廖沙作為實力高深的七級嚮導,確實讓阿白很有壓力,他帶來的哨兵和杜峻丁昊交手比試,也認可了亞國哨兵的實力,有他們壓場子,物資交接迅速有序。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孤狼組織必須儘快轉移物資,阿廖沙哪怕一直陪著小狼崽北方,沒有理會交接物資的事,到了此刻,也不得不轉身走了。

  他最後對趙文犀說了一番話,趙文犀微笑著扭過頭:“他說了非常深情動人的感謝話,希望你像對親兒子一樣照顧北方。”

  阿白愣了楞:“靠,老趙,人家說了那麼多好話,你好歹學一學啊。”

  趙文犀扶扶眼鏡,翹起嘴角文雅地笑了笑。

  阿廖沙雖然看起來美的像個公主而不是葉斯卡尼漢子,但是決定走的時候,卻並不拖泥帶水,他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部署了一連串命令,隊伍便整齊有序地開始往葉斯卡尼境內轉移,接著他回過頭來,又是一臉依依不捨泫然欲泣,最後對阿白鄭重鞠躬,然後堅定地走了。

  而那個一直守著他的西洋劍騎士則拉起他的手————他還拿著那雙手套呢。

  阿廖沙一把搶過手套,對著騎士狠狠說了些什麼。

  “老趙老趙,小妞說什麼呢?”阿白特別流氓地八卦道。

  趙文犀微微一笑:“你這個混蛋,今晚別想上床。”

  阿白忍不住吹了個口哨:“我們的公主發威了。”

  “實際上,羅曼諾夫確實是葉斯卡尼最後一個君主王朝的皇族姓氏。”趙文犀笑道,“他說的那個上床,在葉斯卡尼語裡,類似咱們中國古代妃子給皇帝‘侍寢’,是個專用詞。”

  阿白哇了一聲,然後斜眼看杜峻:“你怎麼就不能給我侍個寢,讓我享受享受君主待遇呢?”

  “你還想要什麼君主待遇?”杜峻無奈地笑了笑。

  丁昊看著杜峻的表情嘿嘿直樂。

  趙文犀扶扶眼鏡,微笑著看了他一眼。

  丁昊連忙假咳一聲,扶著趙文犀:“文犀,咱趕緊回吧,別感冒了。”

  第60章

  “阿白,你再吃兩口,他們來之前你就要吃沒了。”老唐明明正把手裡的鐵鍋翻得烈烈著火,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

  阿白連忙把手裡的干炸小黃魚塞到寧不歸嘴裡:“是不歸,是不歸想要吃,我說啊,不歸,你也挺大人了,這麼饞嘴呢。”

  寧不歸特委屈地叼著小黃魚,嚼了兩口,眼睛不由一亮,阿白連忙伸手去搶,寧不歸一仰頭,舌頭一卷就全落進嘴裡,他得意地吧唧著嘴,繼續剝著手裡的花生。

  阿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又拿了一條,剛要往嘴裡送,旁邊驀地鑽出個腦袋來,一張嘴就咬掉了一大把,就給阿白手裡剩個魚尾巴。

  越山青這一口把嘴裡塞得滿滿當當的,他和著面,袖子上臉上都沾著麵粉,跟小花貓似的。

  阿白再次伸手,剛拎起一條,卻又被人劫了去,偏那人還大言不慚地說:“老唐,我舉報,阿白又偷吃!”

  “你先把贓物留下再說!”阿白氣得指著司文鷹罵,司文鷹將手裡的菜刀挑著刀柄轉了一圈,那麼大一面菜刀在他手裡跟玩具一樣,哆地剁在案板上,上面碼著整整齊齊的土豆絲、蘿蔔絲、黃瓜絲,各色蔬菜水盈盈的,老唐今兒可是真拿出存貨來了。

  阿白不甘心地伸出手又拿了一條,一堵結實的人牆立在面前,杜峻站在他面前,眼睛瞥瞥干炸小黃魚,又瞥瞥阿白,一臉視察工作的嚴肅,一口領導慰問的親切:“我抓的魚好吃不?”

  “……”阿白把手裡的小魚塞到杜峻嘴裡,杜峻抿著一絲笑,邊吃著邊提著手上洗剝乾淨的山雞進了廚房。

  阿白拎起一條,轉身比了個手槍的手勢:“誰也別動啊!”

  老唐無奈地轉頭:“你們再這麼吃,蘇木台的來了可真吃不到了!”

  “這條是給你的,我的好大廚。”阿白一臉無辜可愛,十分貼心小棉襖地湊到老唐面前,將小魚舉到老唐面前,老唐張嘴咬住一半,正往嘴裡吃,阿白摟著他脖子踮腳把剩下那一半咬了下來,順便在老唐嘴上親了一下。

  “小祖宗我手裡有鍋呢!”老唐無奈地數落了一句。

  阿白偷了香,滿臉竊笑,就聽外面傳來了雪地車的聲音。

  大傢伙兒連忙迎出去,就看雪地車的司機是個穿著雪地迷彩的哨兵,戴著黑色護目鏡,後面車座上則是一個人形的大厚球,再後面則跟著兩隻大老虎,一頭狼,以及,一頭獅子!

  “都別堵著,先讓進屋裡來。”還是老唐比較心疼人,招呼著堵在門口的越山青和寧不歸,四隻身軀龐大的猛獸依次擠進門裡,老唐指著阿白的屋子,就見屋子裡團團走著四頭毛茸茸的猛獸,兩頭老虎一個偏橘黃,一個偏橙黃,巨狼則一身灰白相間,一雙眼睛泛著森森綠色,最威猛的當數那頭獅子,脖頸上的鬃毛威風凜凜,步子邁得緩,最後進到屋裡,卻有股反客為主的架勢。

  “老唐!”丁昊摘下護目鏡,先把車座上那個裹著厚厚白色雪地大衣的身影抱下來,“老唐,我車座上有衣服,你幫個忙。”

  老唐連忙過去把車座上的迷彩攜行包拿進來,拎進了阿白的屋子,然後就要關上門,阿白正鬼頭鬼腦往裡看呢,老唐瞪他一眼,毫不留情把門合上了。

  “阿白,你看什麼呢?”趙文犀的聲音從大包裹里傳出來,只見白色的雪地大衣下面是一件軍綠色大衣,大帽子兜頭蓋著他,裡面還圍著一條厚厚的圍巾,加上他還戴著眼鏡,基本看不到一塊皮膚。

  把這件解下來,趙文犀裡面穿著迷彩服,看著也魁梧的不行。

  “這屋真熱。”趙文犀四下看了看,就要脫衣服,丁昊連忙抓住他手腕:“誒誒,文犀,別急別急,先暖和兒一會兒。”

  這時候阿白屋子的門開了,當先竄出來的是個高壯的小伙子,單眼皮,咧著嘴,一口白牙,看著特別精神,特別樸實,他很靦腆地敬了個軍禮:“杜哨長好,阿副哨長好,各位班長好!”

  “真有禮貌,不客氣,不客氣!”越山青賊兮兮地笑著,小伙子的臉一下漲紅了。

  “敖日根,揍他,別客氣。”司文鷹絲毫不嫌事兒大的慫恿道。

  緊跟著出來的是個精神利落的哨兵,身量頗高,笑容慡朗:“杜峻,老鷹,老唐,山青!”

  “這是我們同年兵,許城。”杜峻向阿白介紹道。

  “這就是白副哨長吧,早就聽說英雄的後代回到了白駝山,今天終於有幸能見一面兒了,你叫我阿城就行,杜峻老鷹他們都這麼叫我。”許城特別熱情地伸出雙手,抓住了阿白的手用力晃了晃,然後輕輕錘了杜峻肩膀一下,“行啊,杜老大,有了副哨長就是不一樣,滿面桃花啊。”

  “瞎叫什麼,沒個正型。”杜峻臉色瞬間又僵又尷尬。

  “杜老大?這是怎麼個說法?”阿白眼睛一亮,許城立刻興致勃勃地轉向阿白:“我跟你說,這還得說到我們剛入伍的時候,那時候杜峻就特別拔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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