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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現場，舞台下放了三塊液晶屏幕，三個鏡頭與
屏幕相連，導師們評分的時候，不止看舞台上面，也會看屏幕里，練習生對鏡頭的掌控力。
紀白焰跳舞卻直視前方，鏡頭從他旁邊移過，他看都不看一眼。
郁冰在成績表上勾勾畫畫也抬起頭，「老往評審台看用處不大啊，這次粉絲投票才是占大頭的。」
聽到兩位導師的點評，時瀲灩才收回視線在紀白焰臉上的視線，強迫自己去其餘九個練習生的表演。
臉頰隱隱發熱，他不是在看評審團。
七組舞台的endingpose，是三人一組做搭橋動作，紀白焰在C位，俞成益和另一個練習生蹲馬步，紀白焰直接扶他們肩膀踩上去。
踩上去的那瞬間，他站直身子，鏡頭正好對準他。
七組表演結束。
四位導師包括後面的「觀眾們」都紛紛不由自主地鼓起掌。
「太棒了！」董蔚然拿起話筒就夸，台上十個人因為舞蹈強度太大，個個都是一腦門汗，喘著氣。
他們穿的制服本就厚，領口又封得密密實實，紀白焰食指曲著往下勾了勾，沒勾開，他深呼吸了一次，習慣性地抬眼看評審台上的人。
這一看，卻看得他手指一頓，剛剛表演時，評審台及觀眾席的燈光沒有舞檯燈光強，從台上往台下看，只能看到隱隱綽綽的人影。
導師位置固定，他上台表演，都是下意識看向她的位置。
此刻評審台與觀眾席燈光一同打亮，紀白焰才看到溫柔光線里，時瀲灩唇微微下抿，眉頭輕蹙幾秒，又很快鬆開。
鏡頭在練習生們臉上掃了一圈之後，又對向評審台，時瀲灩手掌往胃部按了按，面帶微笑，一個個對練習生點評，到紀白焰的時候，她說：
「白焰，你這次的舞台別的都很好，甚至眼神的表現力也很不錯，但要注意鏡頭。在你表演的過程中，攝像頭從你身邊經過時，你要注意隨時看向鏡頭。」
剛巧說到這裡，攝像頭就轉向紀白焰。
紀白焰毫無所動，依舊看著評審台上的時瀲灩。
評審台四位導師：「……」
時瀲灩無奈扶額，「紀白焰，」她聲音重了些，「剛剛鏡頭從你身邊過去了，你有注意到麼？」
紀白焰站直身子，理直氣壯，「沒有。」
他將領口往外鬆了些，「我剛剛在認真聽您的點評。」
行吧，今天就這樣，時瀲灩捏捏眉心，她隱約記得之前看表演時還有什麼話想對七組說，胃部鈍痛感加重，她實在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露出病態，於是便草草對紀白焰說：「明天正式表演時一定要看鏡頭。」
「是，時導師。」紀白焰在台上點頭。
……
七組彩排結束後，節目組編導喊中場休息。
大家有半小時時間吃飯去洗手間。
紀白焰衣服也沒換就在底下等著，見終於休息，他起身幾步跨過觀眾席到時瀲灩面前，「你不舒服？」
郁冰和車炎離開不知去了哪裡。
董蔚然正仰頭拿著保溫杯喝水，被突然冒出的紀白焰嚇了跳，被嗆了幾下。
紀白焰聽到咳嗽聲才把視線挪到他身上，乖乖叫了聲「董導師好。」
「好好好…咳…」董蔚然連連點頭，視線在紀白焰和時瀲灩身上打了個來回，懂了，「我去趟洗手間。」
紀白焰趁機坐到董蔚然座位上，單手支著頭去看時瀲灩，把剛剛的問題又重新問了遍，「身體不舒服？」
他身體半側著，眼裡滿是認真。
時瀲灩暗驚他觀察仔細，面上卻不顯，「沒有啊，」她下意識遮掩，拿起桌上的美式喝了口，「為什麼這麼說？」
紀白焰突然湊近，在她臉上仔細打量了下，妝容完美，絲毫不見疲態，「我剛在台上，看到你皺了幾次眉頭。」
或許是他看錯了。
時瀲灩原本揚起的嘴角瞬間頓了一秒。
她掀起眼皮。
紀白焰滿眼都是她，似乎是不太相信她的說法，他眼神中依舊帶著打量，像是要完全確定她沒有不舒服，才放心。
原本整個身體都因為喝了冷飲僵硬著，他的反應卻像暖流一般注入她身體。
時瀲灩胃痛是一陣一陣的，現在比起剛剛好了太多。
她學著他的動作，單手支頭，側坐著與他面對面，她眼睛眨了眨，「這麼關注我？在舞台上連那麼大的攝影機都看不到，卻能看到我皺了幾次眉頭？」
怎麼什麼都能說到攝像機那邊去。
紀白焰手指勾住領口往下拉了拉，表演完休息了這麼久，本來不熱了，現在又覺得領口有點兒緊。
他喉結上下滑動，認輸，「我明天會注意的，時——導——師。」
話音帶了絲調侃的意味。
一中場休息，可心就回休息室拿了化妝包，一下午了，也該是時候補妝了。
可這兩人對視著火花十足，她實在不想當電燈泡。
於是圍著時瀲灩身後左右轉了好幾個圈兒，也沒找到找到合適的時機打斷他們。
邱景東在台下看著這臉紅妹妹的反應，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要是紀白焰和時瀲灩在這兒聊半小時的天，她還真有可能就在這兒轉半個小時。
「焰哥，我還欠你頓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