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秘書降格清潔工
她剛才就應該堅持在樓上叫外賣的！
墨子寒眼尾餘光掃到秋惜顏的囧樣，嘴角愉悅的向上翹起，「那只能說明他們思想不純潔，你可以和他們解釋的。」
秋惜顏的視線縮在墨子寒的後腦勺上，確定了一件事。
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讓她被人誤會的！
站在飲食街入口，墨子寒側首對秋惜顏問道：「想吃什麼菜？」
「紅燒豬蹄。」
「應該能找到，走吧，去找找看。」
面對秋惜顏的特別愛好，墨子寒通過昨天的麻辣燙已經有所領會，所以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他甚至還覺得今天的秋惜顏實在是太正常了。
跟在墨子寒身後的秋惜顏笑得格外純真，她現在很想知道，如果被手下員工看到英俊的總裁大人捧著豬蹄啃的樣子，那畫面究竟會是多麼有趣。
回公司的路上，秋惜顏為自己的計劃夭折感到十分惋惜。
一想到墨子寒泰然自若地進了滷味店，開口就要了個包廂，秋惜顏就覺得自己需要去充值一下智商。
午休時間已經過去，電梯裡這會兒只有墨子寒和秋惜顏兩個人。
「客戶資料記住多少了？」墨子寒看著秋惜顏那副失望的樣子，忍住笑意問道。
秋惜顏瞄了一眼墨子寒努力拉平的嘴角，不咸不淡的道：「總裁不必擔心，我會在時限之前記住那些的。」
聽到這個答案，墨子寒有些意外，「你確定？」
墨氏的生意在各個不同領域都有經營，也導致平時的合作對象類型頗多，客戶資料的內容更是冗雜難以記憶。
他讓人給秋惜顏的那些客戶資料，換成其他人，怎麼也要半個月才可以記清楚。
「我如果記不住，不是辜負了總裁的期待？」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秋惜顏留給墨子寒一個充滿自信的背影，頭也不回的離開。
被晾在電梯裡的墨子寒「嗤」的一下子笑了出來，這算是在向他示威嗎？
既然她這麼有信心，那麼，也應該不藉以他增加點難度吧？
「秋秘書，幫我泡杯咖啡。」正在審閱合同細節的墨子寒頭也不抬地對秋惜顏吩咐道。
「是。」
秋惜顏放下手裡的客戶資料，快步走向茶水間。一邊悶頭往前走著，心裡還在默念著剛才看過的那一頁資料的內容。
「嘭！」
人體猛地撞上玻璃門的聲音把茶水間裡的幾個女職員嚇了一跳，往外一看，就看見那個被總裁特許進辦公室的「神秘女人」正傻乎乎的坐在地上。
幾個女職員互相看了看，難道總裁喜歡的是這種無腦型的？
「嘶，好疼。」秋惜顏呲牙咧嘴地揉著被撞紅的額頭，這麼一撞剛才記住的那些資料都變成星星飛走了，悲催。
但是，辦公室里還有個總裁大人翹著腳等著她的咖啡，被其他人定義成了「無腦型美人」的秋惜顏只好簡單的用茶水間的冰塊敷了一下額頭，就匆匆泡了杯咖啡端回辦公室。
「總裁，你的咖啡。」
「等等。」
秋惜顏背對著墨子寒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結束。
「總裁，還有什麼事嗎？」
墨子寒在秋惜顏的眼皮子底下，用指尖蹭了一下電腦顯示器的上方，然後將手伸到她面前，「你覺得怎麼樣？」
秋惜顏等著那乾淨的大手超過三秒，才回答：「挺好看的。」
「……」墨子寒真想打開她腦袋看看裡面都裝的是什麼東西，「我是說，你不覺得辦公室里灰塵有點多嗎？」
秋惜顏恍然大悟狀的頻頻點頭，「啊，是的是的，我現在就去叫清潔部的人上來打掃！」
灰塵多？
開什麼玩笑，這辦公室明明就乾淨到了戴著白手套都抹不出灰塵的地步了好嗎！
不過，算了，發工資的才是老闆，她這個做人家下屬的還是狗腿一點比較安全。反正只要不是讓她來打掃就好了。
「不能叫清潔部的人。」
秋惜顏的小算盤打得不錯，可惜，墨子寒既然會鬧出這個么蛾子，自然不是要讓她閒閒沒事做看著別人去打掃衛生的。
「那麼，請問總裁的意思是？」看著墨子寒笑的不懷好意的俊臉，秋惜顏覺得自己的處境有點危險。
這傢伙該不會是想讓她來打掃衛生吧？
「辦公室里現在這麼多重要文件，如果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你能負責嗎？」墨子寒悠閒的往前一傾身，手肘放在桌面上，兩手搭成三角形撐著下巴，「所以，秋秘書，麻煩你親自打掃。」
秋惜顏努力忍住找根掃把砸到墨子寒頭上的衝動，微笑著提醒墨子寒，「總裁，我還有很多客戶資料要記。」
「秋秘書，我給你發薪水，就是專門讓你來坐在辦公室記客戶資料的？那樣我是不是要給全公司每一台電腦都發一份薪水了？」
墨子寒抬手指向門口，「打掃工具可以讓劉晨帶你去找，秋秘書不是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那麼，稍微分出一點時間來，打掃一下辦公室衛生，讓我們能有一個整潔愉快的辦公環境不好嗎？」
秋惜顏深吸一口氣，笑的有點猙獰，「是，總裁。」
辦公室的地毯奢華而厚實，秋惜顏的高跟鞋用力踩在上面，也帶不出任何聲音，就像是她現在的心情。
再怎麼不滿也只能是一個字：忍。
劉晨的辦公桌就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口，秋惜顏推開門，臉色還隱隱泛著青的樣子，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見到劉晨愕然的表情，秋惜顏調整面部表情，讓自己看上去儘可能的友好一些，「劉秘書，總裁讓我打掃一下辦公室，請問打掃用具在哪裡？」
「你直接叫我劉晨就好了，每個樓層的打掃工具都是收納在樓層的雜物櫥櫃裡的，鑰匙在清潔部的手裡。」劉晨解釋完這些，便直接拿起電話打內線到總務部，讓他們把這一層的鑰匙送上來。
「謝謝。」在面對完辦公室裡面那個魔王之後，再和劉晨說話，秋惜顏深深的感覺到，面無表情又怎麼樣，語氣刻板又怎麼樣，只有性格正常才是最重要的啊！
「對了，既然要打掃的話，麻煩你順便把總裁辦公室東邊書櫃裡的那些文件都拿出來整理一遍，」劉晨推了一下眼鏡，木著臉說道：「那些東西早就該整理，但是我一直空不時間來。」
原本正在心裡歌頌劉晨的秋惜顏表情一凝，霍地回頭，如果她可以變成史前怪獸的話，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這個木頭人的腦袋給啃下來！
果然有什麼樣的老闆就會培養出什麼樣的下屬，她剛剛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清潔部的人接到劉晨親自打過去的電話，還以為是今天的衛生有哪裡打掃的不夠乾淨，急急忙忙就趕了過來。
「劉秘書，請問您要雜物櫥櫃的鑰匙是有什麼事？」清潔部的管理是個剛過三十的老實男人，局促不安的對劉晨說道：「要是有哪裡需要打掃，直接讓清潔部的人來做就可以了。」
劉晨擺擺手，「不是那些事情，我只是有事要用那把鑰匙而已，鑰匙拿來了嗎？」
「拿來了，拿來了，」那男人從一個鑰匙盤上取下一枚鑰匙，遞給劉晨。
「嗯，你回去吧，用完了我會讓人把鑰匙順便帶過去給你的。」
劉晨拿了鑰匙，扔給秋惜顏，「總裁討厭檸檬的味道，別用櫥櫃裡檸檬味的清潔劑。」
拿著鑰匙去拿打掃用具的秋惜顏在心裡想著，不用啃掉一整個腦袋，給他留半個腦袋好了。
雖然在方家的時候，一切都有下人收拾妥當，不用秋惜顏親自動手，可是在國外的這五年，從家務活到照顧雙胞胎，都是由秋惜顏自己摸索著一點點學會的，從來沒有假手於他人。
如今，秋惜顏慶幸有那五年的經歷，否則的話，她現在肯定連該放多少清潔劑都不知道。
「拖把，抹布，清潔劑……啊，有花香型的，那就還少……」站在雜物櫥櫃前，秋惜顏把東西一樣樣拿齊，折返回總裁辦公室。
因為劉晨說要讓她整理文件，所以她只能先把打掃的事情放一放。
不然到時候打掃完了再整理文件的話，文件櫃的部分又要重新收拾一次，太浪費時間了。
墨子寒看到秋惜顏回來之後第一個動作不是開始打掃辦公室，反而是去把文件櫃裡的文件都抱出來，疑惑的問道：「秋秘書，你在做什麼？」
忙著從各種顏色的文件夾里把藍色的單獨挑出來，秋惜顏抽空對墨子寒回答道：「劉秘書讓我把所有的藍色文件夾里的文件都整理一遍交給他。我想先整理好文件之後再開始打掃，這樣就不會再把文件櫃這邊弄亂了。」
墨子寒的眉頭一點點皺起，「把劉晨要的文件夾挑出來，直接拿去給他，讓他自己整理。」
「咦？」秋惜顏踮起的腳落下來，回頭看著墨子寒說道：「可是，他明明說……」
「你是我的秘書，不是他的。」墨子寒不悅的看向秋惜顏，「懂嗎？」
「懂了。」秋惜顏滿頭黑線，總覺得，他這句話就像是在說：你是我的玩具，不是他的。
不過，有了墨子寒的這句話，秋惜顏的工作量倒是驟然減少了許多。把那些文件夾交給劉晨的時候，秋惜顏總覺得對方鏡片後面的眼裡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一定是我的錯覺。」正在擦拭博物架的秋惜顏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
劉晨那種標準的木頭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人性化的表情，絕對是她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