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們思想不純潔
「我的天！」因為氣囊及時彈出而沒受到傷害的秋惜顏下了車，看著車前蓋一陣心疼。
這輛車修起來很貴的啊！
盡職盡責的警察蜀黍第一時間趕到，秋惜顏本來還想著如果可以找到那個違反交通規定的混蛋，她多少可以要回一點修車費。
「什麼？那是被偷走的贓車？」
帶著大蓋帽的交警叔叔為難的說道：「沒錯，而且開車的人帶著墨鏡和帽子，也看不清楚長相，恐怕不太好找出肇事人了。」
秋惜顏挫敗的垂下雙肩，「怎麼這樣。」
經過繁瑣的交通事故處理手續之後，秋惜顏才想起來她今天出門的原因，看著手機上顯示的9：30，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在才開始往墨氏的總公司趕的話，恐怕也是十點半才能到了。
一個小時後，秋惜顏站在墨氏總公司的大樓下，一想到墨子寒的黑臉，秋惜顏就覺得真想讓自己學會人間蒸發這門絕技。
「您好，請問是秋小姐嗎？這是您的通行證，總裁在19樓等您。」
「嗯，是的，讓你等了這麼久真是對不起。」秋惜顏從對方手裡接過通行證，禮貌的道歉和道謝後，一路小跑進了上樓的電梯。
等了一上午都沒見到人的保安終於見到了曙光。
要知道，總裁辦公室已經往前台打了四個電話問這件事了，這位秋小姐再不來，他就要被總裁辦公室經過電話線傳來的低氣壓給壓死了。
硬著頭皮上了樓，秋惜顏見到在總裁辦公室外面工作的劉晨，小心地打探敵情。
「請問，總裁現在心情怎麼樣？」
劉晨面無表情地回，「總裁現在的心情我不太清楚，不過，如果秋小姐再不進去，總裁恐怕就要出來抓人了。」
秋惜顏感覺自己胸口仿佛中了一槍，果然是墨子寒的機要秘書，和他一樣說話不給人活路啊！
「咚咚！」
敲門聲讓墨子寒敲擊鍵盤的聲音斷了一秒，他瞥了一眼半開的門，沉聲道：「進來。」
「總裁，抱歉，我路上遇到了一點小意外。」秋惜顏見到墨子寒那副暴風雨前夕的表情，就覺得自己今天一定不會好過了。
她現在回家還來得及嗎？
「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兩個小時，你是覺得這份工作是我主動給你的，所以怎麼做都無所謂是嗎？」墨子寒的椅子轉了半個圈，從電腦跟前離開，面向秋惜顏，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墨子寒哪裡知道秋惜顏的脾氣是因為車禍的驚嚇，只覺得秋惜顏根本就是故意遲到，想要做無聲的反抗。
「我說過了，是因為路上出了意外……」秋惜顏想要解釋，但是見到墨子寒那副認定了她有錯的模樣，話就說不下去了，賭氣道：「本來就是你強加給我的工作，難道總裁大人還打算要求我歡天喜地，感恩戴德的來上班嗎？」
一直逼她到墨氏工作，甚至不惜扣留她身份證的是誰啊？難道是她求著墨子寒給她這份工作的嗎，如果不是墨子寒，她今天怎麼會差點被撞成一塊肉餅？
「方老說你是個不服輸，而且很認真的女孩子，看來，這也不過是做父母的對自己兒女的盲目自豪感罷了。」
本來昨晚被ly在股市上挑釁，就已經讓他今天心情不佳。只不過是想到秋惜顏今天會乖乖來上班，心裡才稍微痛快了一點。
哪知道這女人居然直接遲到了整整兩個小時，而且一出現就和他嗆聲。
「總而言之，既然你這麼有自信，覺得你用這種態度都可以應對這份工作的話，那就給我看看你的底氣好了。」墨子寒按下電話上的內部通話鍵，對外面的劉晨說道：「去把公司最近半年的客戶資料都拿來。」
「是。」
不到十分鐘，劉晨就帶著一位女職員，兩個人各自抱著一摞客戶資料檔案過來。
「出去吧。」
墨子寒把那些檔案往秋惜顏面前推了推，文件夾虛虛的晃了晃，保持著危險的平衡。
「給你三天時間，把所有的客戶資料記熟。劉晨三天後要去國外出差，所以如果你記不住，很可能會給公司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懂了麼？」
「總裁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秋惜顏咬牙微笑，「請問我的辦公桌在哪裡？」
墨子寒指指房間右邊，「就在那。」
原本以為自己會和劉晨一樣，在總裁辦公室外面工作的秋惜顏看向那張新添置的辦公桌，「為什麼我的辦公桌不是在外面的職員辦公室？」
把女秘書單獨放在總裁辦公室里，這樣很容易被人誤會的吧？
「因為我擔心你會在公司里迷路，然後一路迷回方家去。」墨子寒輕飄飄地扔下這麼一句，就回到了電腦跟前工作。
想到自己前科累累，秋惜顏也還真不好反駁什麼，只好乖乖的把那些文件分批抱到屬於她自己的辦公桌上。
雖然文件比較多，但是只要系統的整理一下，做成圖表，應該就好記得多了。
「對了，那些因為是商業機密文件，所以不可以輸入到電腦里，以防駭客通過網絡竊取客戶資料。」
專注於工作的墨子寒隔空扔過去一句話，就把秋惜顏轟的頭都大了。
「難道公司的客戶資料全都是紙質資料嗎？」秋惜顏瞪著墨子寒問道。
「不，有電子文檔的備份，」墨子寒翻開一份合同閱覽，「不過都是不能聯網的電腦，而你的那台是可以聯網的，所以，秋秘書你只能辛苦一下了。」
秋惜顏清楚的聽到自己的磨牙聲，唰啦一聲翻開第一份客戶資料，瞪大了眼睛去記住每一個漢字和數字。
不就是故意想刁難她麼？
她倒是要讓這男人好好知道一下，她秋惜顏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人刁難住的！
不停歇的紙張翻閱聲音讓墨子寒龍心大悅，看似專注於屏幕的視線其實是在時不時的注意那個和自己分享著同一個辦公室的人。
方老說的沒錯，激將法對她來說是最有用的。
接下來的時間枯燥而無趣，秋惜顏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和眼睛越來越累，卻因為堵著一口氣，完全顧不上去看看現在幾點。
「咕嚕！咕嚕！」
翻閱文件的手停頓在半空，墨子寒和秋惜顏一起望向她發出悲鳴的肚子。
看著秋惜顏臉色發紅的尷尬模樣，墨子寒驀然想起她昨天醉酒後酡紅的臉和那個令人回味的吻，對她說話的語氣也比先前好了許多，「走吧，我帶你去吃飯，免得你再給我加一條虐待下屬的罪名。」
秋惜顏看了一眼堆得像小山的文件，猶豫道：「我還是只叫個外賣吃就好了。」
只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反對意見就是從來不會進入他們的聽力系統的。墨子寒抽走秋惜顏手裡的文件，自顧自決定道：「公司樓下的餐廳不少，你想吃什麼菜？」
看著那份被墨子寒隨手扔到一邊的文件，秋惜顏很想問，這不是你自己說很重要的客戶資料嗎，這麼隨便扔來扔去真的好嗎？
不過，看在這人願意帶她吃午飯的份上，就讓這句話爛在肚子裡吧。
吃貨就是這麼善良！
下樓的電梯裡，秋惜顏刻意的站在和墨子寒隔了一個人的地方，視線一直盯著鏡面玻璃的電梯內壁。
她可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被人貼上什麼奇怪的標籤，比如空降、上位之類。
墨子寒目測了一下他和秋惜顏之間的距離，最少五十公分。
「站那麼遠做什麼？」
總裁一開口，原本就安靜的電梯裡，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偷偷摸摸的順著墨子寒的視線，看向那個陌生的女職員，各種猜測在心裡如同千萬頭駿馬一般奔馳在名為狗血八卦的草原上奔馳起來。
秋惜顏像是被定格的機器人，一點點扭頭，看向墨子寒，「總裁，是在和我說話嗎？」
墨子寒對著站在他們兩個之間的那個男性職員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在擁擠的電梯裡超常發揮，如魚入水般往前擠了進去。
「一會想吃什麼，今天就當是慶祝你第一天進公司上班。」墨子寒滿意的站到秋惜顏身邊，特意低下頭，十分體貼地對她問道。
秋惜顏略略向後仰頭，「這是，員工福利？」
「嗯，新進員工福利。」墨子寒笑的格外溫柔。
整部電梯裡的員工們都在心裡怒吼：總裁，你騙人！我們可從來沒有過第一天就職會被總裁你請客吃飯的這種，員、工、福、利！
「可是，這樣的不是一般都是聚餐形式嗎？」本著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的心理，秋惜顏抬手比了比電梯裡的其他人，「總裁是打算請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墨子寒眼裡寒光一閃，「你們怎麼還沒出去？」
靠近電梯按鍵板的技術部小胖子被總裁大人驟然散發的氣勢嚇得一哆嗦，在開門鍵上一陣亂按。
嚶嚶嚶，快讓我們出去啊！
「叮。」
對於電梯裡的老職員來說，從來沒有感覺到電梯提示音是如此美妙的存在，電梯門剛一打開，所有人便都魚貫而出。
原本擁擠的電梯裡只剩下了墨子寒和秋惜顏，驟然寬敞的空間反而讓秋惜顏感受到了更大的壓力。
和這個男人獨處，是需要勇氣的。
「總裁，你這樣會讓我被人誤會的。」秋惜顏的潛台詞是：你這樣會害我遭遇辦公室暴力的。
電梯終於到了一層，墨子寒走出去，不痛不癢的道：「我們又沒做什麼親密舉動，怎麼會被人誤會呢？」
「您請一個新進職員吃飯，就已經很讓人誤會了。」秋惜顏跟在他身後，面對周圍人聚光燈一樣聚攏過來的視線，實在是恨不得找個防爆面具給自己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