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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髮女人察覺到這份「默契」被打破,悄悄舒了一口氣:「怎麼了?」

  以至於這聲疑問,比先前的平淡口吻多了一些人情味。

  藺萇姑且把這人情味理解為溫柔。

  她舔了舔嘴唇,不經意舔過和黑髮女人胎記相同的位置:「我總不能一直稱呼你為『你』吧,還是說,我每次都要拉住你,才可以?」

  女人眨眨眼睛,在反應過來意思之後,冷清如墨的眸子忍不住波動了一瞬:「你用這麼長一句話,就是想告訴我,你想知道我的名字?」

  藺萇:「……」

  黑髮女人輕輕勾了勾嘴角。

  藺萇收回手,輕咳了一聲,眼神飄忽:「我沒有這麼說。」

  言下之意,是你自己腦補的。

  黑髮女人挑挑眉,道:「段翎。」

  段翎?!

  藺萇愣住,心頭猛地一跳:「你的名字?」

  「嗯。」

  藺萇的手滑到褲兜里,摩挲著那片纖薄的紙張,開始冒汗:「段是段譽的段,翎是有羽毛的令狐沖?」

  她下意識講了一個刁鑽的說法,這說法是她的潛意識行為,至於為什麼這麼說,她也不明白。

  段翎一時不察,下意識地點頭:「對。」

  見她幾乎沒有思考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藺萇眼皮微耷,掩下眸中一閃而逝的精光。

  線索果然對上了,這個人很有可能和失去記憶前的她認識!

  那麼,這個人就是紙張上那句話的主人?

  段翎不是一個笨人,自然也迅速察覺到這個問題的貓膩,一面心驚自己的陌生反應,一面斂下眸子,對藺萇提高了警惕。

  「你的問法很古怪,一般不是會問,段落的段,翎羽的翎?」

  藺萇卻仿佛沒察覺到她的戒備一般,淡淡一笑:「我也是突然想到的。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記得自己的事情,卻記得看過的小說、動漫和電視劇,你說,是不是有點奇怪?」

  見段翎很認真在聽,藺萇繼續道:「更奇怪的是,我想不起我是在哪一年、哪個地方,和誰看的。所以,我想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兩個人物,假如你知道,那你就和我一樣了。」

  乍一聽,很有說服力。

  段翎像是信了,點點頭:「我同你一樣。」

  一樣嗎?

  或許,並不完全一樣。

  藺萇不再言語,默默等待段翎的下一步行動。

  段翎深深望了她一眼,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走到一扇和藺萇之前那個木門差不多的門前,停下步子,叩了叩門。

  頭頂是一個新的門牌:施不語。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藺萇見著這一幕,登時就想起了剛才大打出手的誤會光景,連忙小聲提醒:「你友善一點說一句話,就不會引起誤會了。」

  段翎瞥她一眼,同樣小聲地回:「嗯,我不會再提示燈了,免得對方又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

  咦,這人還倒打一耙?

  藺萇不滿地撇嘴:「誰叫你說我的燈光的,那一副我看穿你的模樣,豈不是讓人很驚慌?」

  段翎面無表情:「那我假裝相信,悄悄走遠,是不是還能逮著一個對我背後下手的小賊?」

  原本這麼打算的藺小賊:「……」

  段翎見她啞口無言,眸子淌過一抹笑,不再逗她,而是對著門裡稍微加大了音量:「我們和你一樣,是房間裡的人,現在正在匯合,準備一道設法出去,找尋來到這裡的理由。就算你對外界不好奇,總不能不吃不喝,我們找到很多方便麵,不妨分你幾桶。」

  這段話對於沒有食物、沒有冰箱的房間中人,誘惑力十足。

  果然,話音剛落,裡面就傳出一道將信將疑的男聲:「我怎麼知道,你們沒有騙我?我們素不相識,你們有那麼好心?」

  段翎言簡意賅:「面多。」

  一桶面都沒見著的藺萇:「……」

  她悄悄看了看面不改色地說謊的段翎,忽然有些好笑。

  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裡面的施不語聽了,思考了一會兒,又遲疑道:「那,那你們把方便麵留下,你們先走。」

  這還是不放心她們。

  藺萇抱著手臂,看段翎怎麼處理。

  豈料段翎故意大力踩了些腳步聲出來,聲音冷冷淡淡的:「你要用冷水泡麵也行,我把開水拿走了。」

  這人一本正經地做著這些事,讓藺萇想起了一個形容詞。

  蔫壞。

  施不語吞了吞唾沫,連忙阻止:「哎哎,別走啊,再聊聊唄。」

  段翎說:「不想送和聊,走了。」

  然後又是一段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摩擦的表演。

  施不語心裡焦急,越來越意動,卻還是忍著沒開門:「別別別,我就是好奇……就算面多,也不至於好心給我吧?大灰狼騙小白兔把門開開的時候,也是說些天花亂墜的謊話,你、你真的沒有騙我?」

  大灰狼和小白兔?還把門開開?

  這人是個才斷奶的小孩兒麼?藺萇差點笑出聲。

  段翎比她淡定多了,理也不理前面那句話:「那你是小白兔麼?」

  施不語:「……」

  施不語:「嚶嚶嚶,你們欺負人。」

  門開了。

  藺萇聞言撇嘴,她可沒有欺負人,欺負人的始終是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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