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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作為幽州十門之一的開平門門樓,其實是一處由內外兩重大小瓮城所構成的廣大空間,至少從具體的長寬上看,已經相當接近一處可以輕易駐兵數千的大型堡壘了。

  因此偌大的空間和範圍看起來,光靠連夜爬上牆來的這數百勇士,想要突入進去根本是杯水車薪的事情。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如今相應偌大的門樓里也是空寂蕭疏的很,除了在夜風中發出獵獵響聲的林立旗幟之外,就連斑斑點點的火光也是暗淡之極;顯然是守軍在這處並非直面淮軍進攻的方向,所投入的駐防力量,也是相當有限而幾乎只維持了一個基本警戒的程度。

  因此在抵達城樓之前,索超一行人所過之處,居然沒有遇到任何一個守軍和哨位,或者說就只有城牆上這一小隊的內應,負責這麼一大短距離內的巡夜任務。

  直到他們緣著牆內的旋階,重新在一處寬敞露台上冒出來的時候,才第一次遇到了有人存在的哨位,那是兩名躲在垛口和牆邊交角避風處打盹的守兵;然後就在被驚醒的睡眼惺忪當中,被受過專門摸哨訓練和實戰的尖兵,一個按倒抹了脖子,一個給捂嘴背刺了心肺,連個聲響都沒有就送了性命。

  然後從他們的裝備上看,也是比其他地方正面對淮軍攻勢的守軍要簡陋的多,只有半身老舊泛黑的釘皮甲,和一隻磨光尖頭的木矛,一副漆皮掉光的木製手牌和短刀;

  而配發的守城器械也不是常見軍用制式的強弩或是弩機,而是幾套角弓和木箭,就這麼露天解了弦而信手放在不遠處的牆邊上,看起來鬆懈而毫無防備之心。

  然後,就這麼一路的穿城過樓,在沒用動用火器的情況下,用隨身攜行的銃刺和匕刃相繼清除了七八個哨位,至少二三十名的警哨和守兵;其中只有門樓西側邊的最後一個哨位上,差點出了點紕漏和狀況。

  一名正好走出如廁的哨兵,成為了背刺和割喉的摸哨行動當中的漏網之魚,而當他驚駭的試圖大喊大叫給城內報信的時候,卻慌不擇路的跑錯了階梯,被索超用輕便無聲的手弩射中大腿,而失足從城樓下墜下去摔的不見聲響了。

  然後接下來的時間裡,在外瓮的城樓中部,索超也終於發現了大多數守軍日常和起居和聚集的在所,一處頗為寬敞而擺著不少兵器架和桌案的大間之中;

  然而此時此刻,對方依舊對外間發生的事情而一無所覺,而猶自在室內或是休憩,或是聊天,或是圍爐飲酒,或是赤膀做那角牴之戲,充滿了某種荒誕閒怠的意味。

  而到了這一刻,索超到不急於和貿然衝殺進去了,而是讓人圍堵住了各處門窗之所,然後帶頭親手取下腰掛的梨形擲彈,插上木製包芯的發火管,然後低低一聲發令就是十數枚從各處,滴溜溜的一齊投擲進去。

  只聽得激烈的乒桌球乓炸響連連和氣浪迸濺急涌而出,內里的驚呼和慌亂、急促奔走聲霎那間都被淹沒了過去,而令各種嘈雜聲短時間內就消失了大多數;

  這正是淮地最新出品的特製震爆彈,專門用來對付狹小室內的敵眾,在配製當中取消了破片和煙火燒灼的傷害,而加強了氣浪和聲響的震駭和衝擊,以破壞和癱瘓室內敵軍的五感和反應能力。

  就在後續的嗡嗡震響和殘餘空鳴當中,索超又緊接著拉出體型更大一些的球形擲彈,如法炮製的重新投入期間,卻是在蓬蓬的沉悶震響當中,變成了濃密綻開的刺鼻灰煙,以及更加激烈和撕心裂肺的嗆咳聲和掙扎翻滾的動靜。

  這又是另種特製的煙燻彈,專門綜合了狼煙球和火蒺藜的配方,專門用來熏殺和困逼堅拒在室內的敵眾。此時與震爆彈一起交替使用,卻是相得益彰而倍增威力了。

  然後,就有好些身影不顧一切的從門窗各處出口的位置,慌不擇路的急撞和跳走出來,然後又被近距離嚴正以待的抵射給當面轟打成篩子,或又是戳死砍殺在狹窄的窗門外。

  短短片刻之後,依靠他們配合嫻熟的戰術默契和新式火器的運用得當,躲在室內的上百守軍就轉眼死傷殆盡了。

  與此同時分兵別走的另一撥人,也穿過門樓內側的牆道而徑直向下來到了,用以牽引內瓮城門的高大整木絞盤和粗碩鎖鏈邊上,這才發現原本用於畜力驅動的位置上,早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不過比較讓他們慶幸的是,城下不遠處的畜棚里卻是隱隱有所生息和躁動。然後,在進入畜棚尋找和牽挽的過程當中,負責門內偵查的先兵又有了新的發現。

  比如守軍在另一方面的憑仗,則是城下可以過兵的甬道和禁閉的雙重厚實城門後,早就被各種胡亂堆積的木石和土袋,給粗暴的填塞起來了。因此就算是城牆上被強行突破,依靠這些緩衝還是可以輕易堅持上一段時間的。

  不過這些雜亂堆砌的東西,並不能對擁有火器的淮軍構成真正意義上的妨礙和阻撓;

  半個時辰之後在門洞盡頭緊貼著城下大門的位置,數點冉冉閃爍的火星終於消失在幾副堆疊起來的特製藥包之間,而變成震天徹底的火光與爆響;

  又在門洞甬道所形成的狹促空腔效應下,像是噴吐火龍的巨獸之口一般的,將那些堆疊在城門後的各色障礙和雜物,給撕扯掀翻的七零八落,又帶著滾滾濃煙和氣浪激盪無比的噴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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