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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人人皆是心向朝廷正統而仰慕大義名分的……」

  「就算一時賊勢昌橫江北,朝廷亦有北地各位守臣、藩帥的百戰勁旅不是……」

  「只要及時聚兵上自荊湖順流而擊……」

  「北地的百戰勁旅?」

  聽到這裡,大相國不由的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卻不想把更多東西對這位年輕臣子點明出來,而只是泛泛而論道。

  「經此變亂朝堂諸公皆有異論,尚不知北地諸帥尚有可用呼了……」

  「更有言招還諸帥,而收聚兵馬保住江南諸道為先……」

  「只是都被孤給留中了……你明白麼……」

  他的這種無奈也代表了國朝現在所必須面臨的困境和局面。

  朝廷手上大多數堪堪可用的精兵強將,現在都在上千里之外的天南之地平叛,剛剛才打下叛軍盤踞的大本營,而亟待休整余補充,再也經不起長途的輾轉奔波了。

  就連後續渡海而擊的追剿戰事計劃,和就近對西海道各島洲的鎮壓方略,都不得不暫停了下來,而改為採取更加懷柔的談判和交涉手段。

  正所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一環節上的失手和挫敗,不但讓國朝失去在北地最強大的一隻武力和強鎮,也幾乎讓國朝在嶺內、嶺外、北地三線作戰得來的整個局面和態勢,都出現了各種動搖和崩滑的岌岌可危趨勢了。

  國朝以七道一畿的路上疆域,雖然看起來猶有餘力,但是也經不住到處分攤和應對所需的,尤其是在缺少了淮鎮這隻北地最有力的支柱之後,所造成了驟然消長變化與落差。

  因此,朝中一度還有人出了個看起來現實的餿主意;

  居然是建議對婆羅洲的羅藩本家,搶先採取嚴厲的懲戒手段,以起到震懾和威脅的效果,乃至令對方有所忌憚;但是目前主要的問題是,無論是東海道還是西海道,國朝用來鎮防各處要衝、望邑,和制衡左近藩屬的駐屯軍,已經被抽調的差不多了。

  就算是偌大東西婆羅洲也沒有例外,各處據要當中在帳面上存在的駐屯兵馬加起來,也只剩下不足萬餘而分散在十數處;而且相對富庶繁華人口稠密一些的東婆羅洲,朝廷在西婆羅洲的駐防兵馬就只有三處,而且距離羅翻所在的撫遠州都相去甚遠了,可說在當地的存在感已經微薄到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

  而在朝廷依舊能夠發揮部分職能和權威的城邑市鎮之中,也就剩下一些地方官府自募的團練、鄉勇之類,用來維持日常的次序和執行一些捕盜、鎮壓土族的職能,從來就沒有人指望他們能夠掃平和盪清,這些諸侯外藩的領有和私兵。

  更別說原本就因為加稅和攤派諸事,對朝廷隱有怨懟和不滿情緒的東海道外藩諸侯們,由此引發的反響和連動了;這一邊面是實在鞭長莫及,而導致實際的付出與最終所得毫無價值利弊可言,一方面則是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在西海道已經普遍離心離德,而尚未完全平復的情況下,再在還算順服和保持臣子名分的東海道諸侯當中製造口實和爭端的話,那就真是讓一切都不可收拾了。

  只怕一個不好,震懾和忌憚的效果未能達到,就先是給了東海道那些與淮地多少有所利益牽扯的諸侯分藩們,乘機掀起公然抗拒朝廷權威的口實與把柄了。

  「只是還有一樁事情,須得稟告大府……」

  年輕奏進官想了想,又轉而言他道。

  「哦……」

  「卻是事關晉君的見聞……」

  「就算是晉君,又當如何……」

  大相國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變成長嘆道。

  「曾有人親眼所見,公女相隨近側而親熟不減……」

  「孤……孤……且知道了……」

  大相國不由有些神色恍惚了下,遂又倦怠的擺擺手。

  「你且退安吧……」

  「你對此事怎麼看……」

  然後,他招來了另一名心腹臣下,新提拔為樞機五房之首——兵科判事的劉道靜道。

  「此輩狼子野心,恨不能代國討之……」

  對方慨然表態道。

  「只待君上一聲令下,拼的粉身碎骨全不顧也要滅取此僚的……」

  「好了,如此的虛言我已經聽的夠多了……」

  大相國有些不耐的打斷他道。

  「你先替孤帶個口諭去江寧府……」

  「順便確認一件事情好了……」

  「我會讓四海衛的人,伺機協助你行事……」

  「諾……」

  ……

  「主持嶺外局面的大將軍孫靜邦,積勞成疾猝死於任上?」

  「五路行司總管寧沖玄抱病出來理事?」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我接連看下來,頓時有些愈加疑惑了。

  「這未必是你那位陳阿姐的態度和用心,或者說是寧總管的授意只怕都有些勉強的。」

  謎樣生物看起來胸有成竹的辨析道。

  「就算在過往他們再怎麼親善和傾向過你,也不至於冒此天下之大不惟。」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另有他人驅使?」

  我頓時想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可能性,不由有些失聲道。

  「這怎麼可能呢……真是太荒唐了……」

  一邊宣布我是禍亂江寧的罪魁禍首,一邊又派人以陳夫人的名義,示下表示出接觸和交涉的態度?朝廷這是打算食言而肥,把自己吐出來的話再塞回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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